姜辭的聲音很輕。

融著晚風，得拂過陸南聿的耳廓。

他彎了彎，側過頭，“請我吃飯。”

“你要吃什麼？”

“貴的。”

姜辭學著他的語氣，“貴的~海鮮火鍋吃不吃？”

“嗯.....行吧。”

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陸南聿是真心狠黑。

盡挑貴的點。

一頓晚飯吃掉三萬三。

付款的時候，姜辭拿著手機的手輕輕發抖。

看著余額寶里三位數余額。

眼前黑了一秒。

像他這種吃法，自己的存款都撐不了一個月。

不過，雖然上罵罵咧咧，心里還是心甘愿的。

陸南聿漫不經心的搖晃著紅酒杯，“心疼嗎？”

姜辭輕哼，“廢話。”

“記住這種覺，以后別給男人花錢。”

姜辭摁滅手機屏幕，“別的男人可沒你這麼會吃。”

陸南聿仰頭喝完酒，“別的男人會吃，吃相更難看。”

轉眼到了平安夜這天。

姜辭把給陸南聿做的襯衫包裝好。

趁著他去上班，放在他的書房里。

又給男人花錢了。

這次花得更是心甘愿。

三萬三的底線拉太高。

算了下，整個系列七對袖扣都還沒那頓晚餐貴。

一高興就全買了。

畢竟袖扣能用很久，用的時候會想起是送的。

就像最近用著陸南聿送的保溫杯。

每天換一個，連式都有點甜。

下午，姜辭帶著柯霖和一個換助理，一起去舉辦見面會的場館。

李茵換上禮服，攝影師立刻給拍了一套照片用于發在公眾社賬號上。

“Zoe，你的微博名字是什麼，發的時候at你。”

姜辭幫整理擺，“我沒有注冊微博，at我們公司就行了。”

“那你現在注冊一個。”經紀人說，“這麼好的宣傳機會不要錯過呀。”

柯霖自告勇，“我幫你申請，不僅是微博，小紅薯也要申請一個。”

很快，姜辭見識到李茵的影響力。

見面會還沒結束，的兩個賬號迅速漲七八千人。

都是李茵的親媽。

齊齊夸獎這套禮服是近期最適合李茵的一套。

讓姜辭以后多和李茵合作。

“以后你就發些工作日常，面料科普，剪裁，穿搭這些。發自不是顯擺，是朋友，最重要的是讓人家覺得看了你容，對自己有用。等你的自號火了，你才是真正的起飛 。”

柯霖的畢業論文與自營銷有關。

教起來一套一套的。

姜辭看一眼時間，“多謝柯老師指教，請你喝咖啡，順便去接姚老師。”

兩人去場館旁邊的咖啡店。

一進去就看見周界。

這是上次在蘇城后，兩人再次見面。

周界的眼神淡淡掃過姜辭全。

一件杏羊呢短外套，搭白中領。

搭配一條黑修牛仔和高跟短靴。

腰比畫出完的曲線。

臉蛋和材都贏過他見過的絕大多數藝人。

周界微微一笑，“姜辭，今天辛苦了。”

姜辭回以微笑，“不客氣周總，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不參加AfterParty嗎？陸南聿一會兒也會來。”

“參加的，我們去接個朋友。”

周界點點頭，“喝什麼？我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勐的關系，總覺得有其兄必有其弟。

總之，姜辭不太喜歡周界。

特別是他剛才看自己的眼神。

就那麼一眼，讓渾不適。

“謝謝周總，我有買一贈一券。”

周界又笑了下，“我就比你哥大兩歲，你不用的那麼生分。”

“好的。”

周界點完咖啡，走去外面煙。

柯霖輕聲對姜辭說，“周總帥的。”

姜辭扯扯角，“哪里？”

“高氣質都很不錯，還是娛樂公司的老板。帥氣又多金，九億的夢。”

姜辭點了兩杯紅茶拿鐵，“九億可不背鍋。”

柯霖見付了兩杯的錢，“咦？你怎麼不用券啊？”

姜辭無語得給他一個肘擊，“去配副眼鏡吧，審有偏差，還不會看眼。”

“嘶—”

柯霖捂著肋骨，“是你要求高，你卡太嚴重了。”

“反正我看他不順眼。”

周界隔著玻璃門看著兩人打打鬧鬧。

給陸南聿發微信：【你那個假妹妹有意思的】

陸南聿：【把你從二樓扔下去也有意思的】

今天的姚雯化了妝，卷了頭發。

涂了個特別襯的啞朱砂橘口紅。

穿著應景的編織紅。

有心打扮過。

“我還是第一次見明星呢？”姚雯心有點張，“明星本人是不是都超級漂亮，超級瘦？”

姜辭點點頭，“本人比電視上更好看。”

后座的柯霖湊近腦袋，“姚老師，我和你說，都是人設。你都沒看見李茵第一次見到我們時候那個臉！”

他繪聲繪的描述著，逗得姚雯哈哈大笑。

可下一秒，看見手機上的來電人名字，笑不出了。

姜辭把音樂調到最輕，“不接嗎？”

姚雯嘆了口氣，還是接通了，“姚棟，又干嘛？”

“我朋友要買支口紅，你轉我五百塊。”

姚雯翻了個白眼，“我哪來的錢？”

“你不轉，我告訴媽媽。”

“你告訴媽我也沒錢！”

“姚雯，你給我等著！”

紅燈倒計時三十秒都沒過。

姚雯的媽媽打來了電話。

嗓門極大，不用開免提，姜辭聽得清清楚楚。

“姚雯，我跟你說，棟棟現在談的這個朋友我很滿意，他們倆是奔著結婚去的。你趕把錢打給他，你工資那麼高，怎麼那麼小氣啊！”

姚雯舉著手機的手都在抖，“如果他連口紅都買不起，就別結婚害人家孩子了。”

“你怎麼說話的！你自己離婚就見不得你弟好是吧？”

“我為什麼會離婚，你們心里沒數嗎？”

姚雯氣得眼眶都紅了，“媽，姚棟已經25了，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你們愿意給他啃老隨便你們，但是我的錢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除了每個月3000塊家用，我不會再給他一分錢的！”

掛斷電話，把頭埋得低低的，原本的好心煙消云散。

“姜辭，我不想去了，你在前面地鐵口把我放下吧。我怕去了掃興。”

姚雯從前跟前夫去過一次類似的高端酒會，那些人冷漠，帶著點嘲諷的眼神至今記得。

姜辭想了下，“那我們也不去了。我們去吃個圣誕大餐，怎麼樣？”

“去我的大學吧！我們食堂超好吃的！”柯霖提議道，“男團有什麼好看的，我帶你們去看南灣F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