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胡鬧后，何煦決定返航。

紀潔是他姐的朋友，就算要理，也得等他姐醒了再說。

這時，陸南聿的游艇已經出現在視野范圍。

他繞去后甲板做準備。

何煦跑到姜辭邊，“小南辭，多謝你提醒。不然我姐真得出事。”

姜辭看一眼他手機里監控視頻，“拍到紀潔推人了？”

“我新裝的監控，超高清，你看看。”

姜辭接過來，不僅畫質清晰，還帶錄音。

恰好，何煦被人走。

姜辭突然特別想知道陸南聿是怎麼拒絕告白的。

會不會特別冷酷。

往前劃進度條。

正巧聽到何遙那句，“你喜歡姜辭嗎？”

的心瞬間吊起。

又隨著陸南聿的回答，漸漸下沉......

'只會是妹妹'。

陸南聿從小就這樣。

將認識的人做好分類。

傭人就是傭人。

同學就是同學。

朋友就是朋友。

妹妹就是妹妹。

至今為止，沒有任何人區功。

姜辭在此刻終于認清，也不會為那個特例。

陸南聿的游艇并沒有返程。

而是往西面緩慢航行。

姜辭沒問要去哪里，一直躺在甲板的沙灘椅上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暮溫蔓延上甲板。

夕西沉。

游艇駛一片融化的琥珀。

姜辭是第一次在游艇上看日落。

眼見著咸蛋黃被天際線一點點吞噬。

云霞從鎏金到絳紫，最后漸漸暈染玫瑰灰。

腦中霎時間幻化出各種禮服。

靈隨著浪花躍起碎。

姜辭去船艙找了紙和筆，記錄下靈。

陸南聿見畫得投，站在不近不遠的地方，沒去打擾。

從背影看過去，兩人都帶著點疏離。

游艇停靠在碼頭后，陸南聿帶姜辭去一家開在山上的私房菜。

走進餐廳。

眼便是小橋流水湖心亭。

姜辭覺得眼。

點開季亦宥的朋友圈。

往下翻閱，果然看見這家餐廳的宣傳圖。

還真是他公司參與設計的。

經理親自出來迎接，將他們帶去一間名為‘山水澗’的包房。

落地窗正對中央景觀。

姜辭掉防風，給服務員。

在窗邊位坐下。

欣賞了一會兒風景，拿過菜單翻翻。

真9啊！

一盤炒菜心288！

最便宜的一壺茶666元！

給宋幻妍發微信，讓的下午茶餐廳一定要按這個價位來。

宰死這些有錢人！

經理詢問姜辭的口味和忌口后，就去安排餐點了。

陸南聿把一小碟桂花綠豆糕推到姜辭面前，“先吃點。”

姜辭聽話的拿起一小塊，慢慢吃起來。

陸南聿突然問，“有沒有想過自己創業？”

“沒有。”

“為什麼？”

姜辭抬起眼睛想了下，“Alan對我很好，教會我很多。再說，我們理念一致，我沒有出來單干的必要。”

陸南聿倒了杯茶，抿了口，“上周，我至聽到三個客戶提起過你。”

“哈”

“說我妹妹很有才華，在戴倫手底下做事屈才了。”

姜辭看著他，“你在怪我利用你拿訂單？”

“沒有。我面子沒大到這種程度，能拿下是你自己的本事。”

他放下青花瓷杯，頓了下，“訂單算你的還是戴倫的？”

姜辭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一口一百的茶。

“算戴倫的。因為這是他的客戶，而且他是南灣分部的老大。”

雖然陸南聿謙虛。

但姜辭或多或能覺到上周見的那十幾個客戶里，有一半會立即簽單是因為‘陸南聿的妹妹’。

陸南聿側目看著，“甘心嗎？為他人做嫁。”

他有些諷刺的‘哦’了聲，“忘了，你的工作就是幫別人做婚紗。”

姜辭：......

突然驚覺一件事。

回南灣快兩個月了。

沒找到戴倫任何在工作上的錯。

姜辭拿起茶壺，給陸南聿倒了杯茶。

虛心求教，“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陸南聿答非所問，“為什麼幫何遙騙我？”

姜辭被他的跳躍思維弄懵了。

這事不是都過去了嘛。

不由直腰背，“沒到騙這麼嚴重吧。有這麼優秀的孩子喜歡你不是好事嗎？”

“你覺得我缺人喜歡嗎？”

“......”

“還是你覺得我會答應？”

“那倒沒有。”姜辭實話實說，“其實我也勸過。”

陸南聿眼底閃過一玩味，“你怎麼勸的？”

“我說你只把當何煦的堂姐。”

姜辭嘆了口氣，“可堅信這麼多年，你邊就一個人。”

陸南聿無語的呵了聲。

“都瞎了吧，我那兩個助理是擺設是吧？也不把趙姨當人？”

“哇！你有兩個助理啊？”

陸南聿睨一眼，“嗯。白貌，名校畢業，下次帶你認識。”

姜辭扯扯角，“哦，好呀。”

沒一會，菜上齊。

陸南聿輕懶的靠在椅子上，吃的很慢。

時不時用公筷給姜辭夾菜。

“好吃嗎”

“好吃。”

陸南聿放下筷子，“你鐵了心要替你老師賣命打工沒問題。不過最好換個方式。”

姜辭看著他，認真聽下去。

陸南聿問，“你了解南灣分公司和總部是怎麼利益分的嗎？”

姜辭搖搖頭。

“了解公司里每個部門的運作容嗎？”

姜辭又搖搖頭。

“供應商如何挑選，客戶渠道從哪里來？”

姜辭放下筷子，正襟危坐，“我就是個設計師。”

“那你老師派你回南灣還真是派錯人了。派了個最沒腦子的。”

“你怎麼知道......”

姜辭問到一半就打住，陸南聿這麼老巨猾，他什麼不知道。

“你以為戴倫看不出你回來是盯梢的？”

“原本他只要冷落你，排你，讓你自己待不下去。現在，你有了靠山，他應該也在猜你究竟是什麼目的。”

陸南聿給夾了塊龍蝦。

“如果我是你，我會立刻把剛才那幾個問題弄清楚。之后，戴倫利用我簽單，我就把他的客戶籠絡過來。等我有穩定的客戶和供應商渠道，瓦解掉戴倫在公司的小團。最后，找Alan談妥分條件，南灣公司由我管理。”

姜辭都聽傻了。

不愧是老狐貍！

明知戴倫有問題，何必費心思監督他，抓他把柄。

不如一腳踢開干凈利落。

回到家，給Alan打了個電話。

Alan告訴，如果能做到，這將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