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溫穗便和張霽一起買了回國的機票。
依照時芙的意思,凌淵的狀況和智力水平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恢復的。
不如在馬來先注冊個空殼子公司,對外只說忙于開展海外業務,免得凌青山其他子起疑。
至于國的所有工作事宜,都可以由他們幾個一起群策群力,有什麼決策,都讓張霽以凌淵的名義發出去。
反正凌淵人在,簽字蓋章或者掃臉,都沒什麼問題。
溫穗暗自驚嘆時芙避世了20多年,想得卻如此周全,隨即又想,如果時芙沒有這段糟糕的婚姻關系絆住手腳,經商也好,做點什麼也好,一定會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樣看,凌青山還是耽擱了。
溫穗決定好了回國,也沒什麼東西要收拾,只是在凌淵醒來吃午飯的時候跟他道了個別。
“我今天下午就回去了,過陣子再來看你好不好?”拿他當個孩子,坐在他床邊溫聲細語。
凌淵知道發生了什麼,也知道是自己保護了溫穗,但他現在雖然不像孩子一樣又哭又鬧,腦子卻的確遲鈍,看人的時候雙目無神呆呆的。
“好。”他點點頭,答應的倒是痛快。
想象中的麻煩沒有到來,溫穗松了口氣。
“好,那你好好吃飯,配合治療,我會盡快回來看你。”
凌淵依舊乖巧點頭。
他們說這話時,陳玄就遠遠看著,眼神很不爽。
一直到溫穗出病房門,他跟出來,才開門見山。
“溫穗,你怎麼想的?”
溫穗:“什麼怎麼想?我決定回國,畢竟留在這里也幫不上什麼,回去的話如果凌氏需要我,還可以多使上一點勁。”
多有點心虛,又補充道,“總不能等凌淵好起來的時候,凌氏已經垮了。”
“凌氏有我,不會那麼快垮。”陳玄說,“但你自己對凌淵來說多重要,想必你也知道。這麼多人,他只有看到你會笑。”
溫穗垂眼,好一會兒才說:“對不起。”
也很糾結,留在這里的這十幾天,的生活仿佛按了暫停鍵。
但凡心思不在凌淵上,理點別的,就很有負罪。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和凌淵那筆賬是算不清的,總不能一輩子活在負罪里,那樣,凌淵作為一個“恩人”也未必會有多開心。
陳玄深深地嘆了口氣,不得不把話挑得更明:“溫穗,凌淵過去的確做了很多錯事,可他都為你不惜付出生命代價了,你怎麼也該原諒他了吧?
你們還有什麼好鬧的呢?他你,你也他,直接回到他邊來,不好嗎?”
這陣子,陳玄一直話里話外撮合溫穗和凌淵,想讓兩人破鏡重圓。
可溫穗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他,眼下,終于有了機會。
“凌淵可以為了我去死,以后在任何他需要我的時刻,我也會為了他去死。
但的事,抱歉,從來都由不得自己。”
陳玄眉頭擰的很:“溫穗,難道你現在不他了?這話你自己信嗎?他出事的時候你有多張,我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溫穗認真回答他這個問題:“在他出事的那一刻,是的。可這份,不足以讓我跟他過一生。
如果我跟你說我現在對傅青洲的勝過他,你會不會很失?
可事實就是如此。
哪怕因為這件事,你覺得我忘恩負義,我也認了。
我不能用余生陪在凌淵邊來謝他,這對我們三個人都不公平。”
話說到這兒,陳玄便也知道了沒有轉圜余地,他扯了扯角,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溫穗就這樣回了國。
臨回國前,發了條消息給傅青洲:“你在忙嗎?我今天下午的飛機,大概凌晨到南城。”
傅青洲依舊沒有回復。
溫穗這下就算再遲鈍,也知道絕對不正常。
想了很多可能,最大的一種可能是:傅青洲因為照顧凌淵生氣了。
凌淵為了差點被炸死,實在不好扔下不管。好在眼下要回國了,只好等回去再哄哄。
這樣想著,溫穗是帶著憾登機和落地的。
沒有告訴其他人回國的消息,本以為到了機場要打車回家。
誰知,溫瓊儀和傅衍知來接機。
“穗穗,這里!”傅衍知遠遠對招手。
“這麼晚,你們怎麼來了?”溫穗一路小跑過去問。
“青洲的助理陳酌說你這個時間到,這麼晚了,我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孩子獨自回去?”傅衍知一邊接過的行李一邊說。
傅青洲人沒來,還能通過陳酌告訴傅叔叔這個消息,證明還是關心的。
溫穗心里稍微舒服了些,正要打聽一下傅青洲的況,只聽溫瓊儀道:“對了,青洲怎麼沒跟你一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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