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話落,房間的氣氛短暫凝固。
約莫過了個三五秒,秦冽忽地一笑,“有嗎?”
兩人認識多年,秦冽有沒有遲疑,許煙怎麼會沒覺察。
不過什麼都沒說,只是輕挑眼尾看他。
兩人對視,秦冽笑容僵在臉上。
過了一會兒,許煙目移開,轉移話題問,“今晚應營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聞言,秦冽松一口氣,接話道,“不清楚。”
許煙,“真的?”
秦冽‘嘖’了一聲,“我沒必要撒謊。”
許煙意味深長的看他。
有關這個問題,秦冽確實沒必要撒謊。
但他撒了別的謊。
有關于湯舒的謊。
秦冽從許煙房間離開的時候,一薄汗。
走出房門,長吁了一口氣。
他剛走幾步,緒稍平穩,一道刻意低的聲音在他后響起,“秦總,方便聊聊嗎?”
秦冽聞聲回頭。
湯舒出現在秦冽后,一臉倦態。
哪怕已經在竭力表現如常,但眼底的那抹疲倦還是難以掩飾。
秦冽承應,“湯總。”
湯舒,“秦總如果方便的話,去我書房聊幾句?”
秦冽禮貌頷首,“您帶路。”
秦冽說完,湯舒率先轉。
湯舒的書房,安置在頂樓主臥的旁邊。
兩人一前一后,沒坐電梯,從樓梯上去。
走了幾步,湯舒低聲開口,“秦總都知道是吧?”
聽到湯舒的話,秦冽腳下步子微頓,隨即邁開,“湯總問的是哪件事?”
湯舒,“我問的是哪件事,秦總果真猜不到?”
秦冽,“湯總打開天窗說亮話,那我現在是該喊您一聲岳母?還是該繼續喊您湯總。”
湯舒回頭,“當然是喊湯總。”
秦冽輕笑,想說什麼,沒想到姜還是老的辣,湯舒直接殺人誅心,“畢竟你們倆現在無名無分。”
秦冽,‘……’
湯舒的話,噎得秦冽無話可說。
足足一分多鐘,秦冽腳下步子再次邁開。
秦冽看湯舒背影一眼,拔跟上。
幾分鐘后,兩人出現在湯舒書房。
湯舒走到飲水機前給秦冽接了杯水轉遞給他。
秦冽手去接,“謝謝。”
湯舒神平靜,“坐。”
秦冽回看湯舒,隨后走到沙發前坐下。
他坐下了,湯舒卻沒坐。
湯舒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給自己,抿抿,一只手撐在飲水機前,抬手喝了幾口,然后背對著秦冽說,“說實話,我不覺得你能斗得過丁鵬。”
聞言,秦冽抬眼。
秦冽以為湯舒會跟他聊許煙的世。
沒想到,會突然切這個話題。
秦冽頓幾秒,接話道,“那您前段時間給我提供資料是……”
湯舒回頭,“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看在煙煙的面子上。”
秦冽,“湯總還真是誠懇。”
湯舒喝水,落眼在秦冽上,“跟你一個小輩兒,我沒什麼不誠懇的。”
說罷,湯舒看著秦冽問,“對付丁鵬,你有幾把握?”
秦冽說,“七。”
湯舒皺眉,“這麼多年了,你居然才只有七把握?”
秦冽,“這麼多年了,他至今沒任何把柄被抓到,即便被抓到把柄,他也都找到了心甘愿的替死鬼。”
湯舒默聲。
秦冽,“湯總,您這邊如果有丁鵬的致命把柄……”
湯舒,“我……”
湯舒只說了一個‘我’字,余下的話噎在嗓子眼。
看出湯舒的遲疑,秦冽道,“我知道您手里一定還有丁鵬其他致命的東西,這麼多年了,以您的城府和算計,不會不留保命的東西,就像您說的,為了煙煙,也為了您自己,您不妨多考慮考慮。”
湯舒,“……”
秦冽,“我想您很煙煙,也很應營。”
說到許煙和應營,湯舒呼吸一滯。
世界上或許真的有不父母的孩子。
但這個人,一定不會是湯舒。
只是有太多無可奈何和無能為力。
秦冽話音落,湯舒默聲了會兒,汲氣說,“秦冽,你有多喜歡煙煙?”
湯舒說的是‘秦冽’。
不是‘秦總’。
聽出湯舒的話外音,秦冽一臉正,“說為了可以死太虛無,畢竟‘死亡’這種事,純屬特殊事件,我想說我可以為了付出一切。”
湯舒,“自古薄的都是往日看起來最深的人。”
秦冽笑笑,“湯姨,您不能一棒子打死一群人。”
湯舒直直盯著秦冽看,差不多半分鐘左右,提了一口氣說,“別讓煙煙知道跟我的關系,永遠都不要……”
秦冽回看,“萬一是自己想知道呢?”
湯舒,“我相信你有阻止調查的實力。”
秦冽,“……”
湯舒,“我手里確實有扳倒丁鵬的把柄,不僅僅是給你的那些,不過,這些東西,會直接讓我敗名裂,秦冽,你必須答應我不會讓煙煙調查到跟我的關系,我不想讓煙煙知道有一個這樣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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