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總兵，教了！”

武驤右衛指揮使孫應元、虎豹營副千戶郭倉等人仔細一琢磨，便朝著朱蒙一抱拳，眼中也滿是敬佩之。

三手安排，前兩項換作是他們在那種況下也能做到，但第三種就可能差點。

為什麼選擇在下游三四里而不是堤壩下方，一是考慮到了洪水的沖擊，容易將木樁連拔起；

二是考慮到下游河道變寬，水流往低流，主河道和兩側的流速不一樣，木偶自然是順著洪水在主河道走。

三是斜著向上游，破開了水流的沖擊，讓木樁穩固。

最后則是木樁只有一米五左右，那是考慮到了河道變寬，洪水涌下后向兩側分散，洪水變淺。

若是三四米高，目標太大，木排上的軍士會可以避開，但這種只冒出洪水一點點或者淹沒在洪水下方一點點是極難發現的，只要撞上去百分百會翻。

不得不說心思細膩。

洪承疇掃了一眼下游河道兩側的大玉茲大軍，沉聲問道：“大玉茲這次沒有撈到直接的好，葉斯穆汗他們緒怎麼樣？”

“自然是有些憤怒的！”

朱蒙笑了笑，話鋒一轉：“但末將給他講了……”

數息后朱蒙將他給葉斯穆汗講得十幾條好給復述了一遍，眾將聽得是面面相覷，看著朱蒙的眼神是相當詭異。

這簡直是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但話又說回來，你就說這些好算不算吧。

所以為什麼外出使臣大都是文，皮子利索……語言藝很重要。

洪承疇也是笑了笑：“既然是合作嘛，總歸是要給點好的，這樣，你告訴葉斯穆汗，讓他們幫忙收集和掩埋尸，一勒勒車……兩千斤尸換一套鎧甲兵。”

“啊……”

“朱總兵，大將軍這麼做是有用意的！”

孫應元了砰朱蒙的胳膊，小聲嘀咕了一聲，朱蒙便不再多問，立刻答道：“末將這就去通知他們。”

“行，你先去通知他們，一定要按照我們的標準來，這里是北上的必經之地，千萬不能馬虎。”

“末將明白！”

“另外，讓他們分出部分牧民到周邊撿石頭，堆積在隘口那邊，等戰場清理完了，先弄一座簡易的石頭墻，擋住牛羊馬等牲口和勒勒車等直接通過。

至于關隘，等戰后統一規劃吧！

本將在清水河灣那邊安營扎寨，等你們忙完了再去匯合，商議下一步事宜！”

“末將遵令！”

“魯副將，你率三千甘肅鎮銳坐鎮此，任何未經允許的牧民經過此，格殺勿論！”

“末將遵令！”

押送火前來的甘肅鎮的副將魯洪伯立刻回應了一聲。

“郭倉，安排人去通知四地駐軍，讓他們告訴牧民們，先在原地等待，未得軍令離開駐地二十里者，殺無赦。”

……

一番待之后，洪承疇帶著大軍后撤，而隘口外面的大玉茲銳和牧民們也涌了進來。

;若是說堤壩決堤后沖出的三四天前的戰場讓他們震驚，那麼此刻的陣地上的場景則是讓他們兩戰戰、渾哆嗦。

因為整個戰場之中隨可見的殘肢斷臂……整個戰場之中幾乎都看不到一完整的尸，缺胳膊都是正常的。

一個個被火炸出的大坑中集滿了鮮，咕咕的冒著泡。

每一腳下去，都是碎、、泥組的淤泥。

濃郁的腥、硫磺和火藥、焦糊等等味道籠罩著方圓三四里的陣地，呼吸一口幾乎就要讓他們將胃中的食全部嘔吐干凈。

他們也經歷過數萬人的廝殺，但那場景與這個相比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戰場的場景將為他們一輩子的噩夢。

他們很想拒絕打掃戰場，但明軍開出的理由讓他們無法拒絕，因為那是他們統一哈薩克汗國的基礎。

一連五六天的時間，整個隘口方圓十余里都是忙碌的軍士和牧民，一車車的尸被送到十余里外的開闊平地埋下。

這些都是上好的料，等到幾個月后，上面的牧草一定是整個伊犁河谷最為的。

又是一兩天，朱蒙、甘肅鎮總兵崔玉明、虎賁衛指揮使魏等人齊聚清水河灣的臨時大營。

此時已經是四月初了，可能是左右兩側都是高山，溫度回升的極快，河谷的積雪已經消融了大半。

照這個趨勢下去，估計四月中旬整個伊犁河谷乃至兩側山麓的積雪都將徹底的融化。

眾人一番寒暄之后，洪承疇看向眾人：“大戰已經結束七八天了，各部送回的戰報本將已經看過了，今天趁著大家伙兒都在，通報一下戰況！”

“哈、吐魯番、烏魯木齊三地，合計斬殺六千七百二十四人。”

“朱總兵襲擊隘口殺敵一千零八十六人，突襲清水河灣殺敵兩千四百二十四人。”

“虎豹營在追擊和索特部時殺敵一千兩百七十八人。”

“北線虎賁衛大軍余新源的杜爾扈特部大戰，殺敵兩萬兩千四百一十三人，其中騎兵六千三百二十二人，應詔牧民一萬六千六百九十三人，部落中反抗牧民等等六百九十九人。”

“南線甘肅鎮在特克斯、伊寧一帶共計斬殺九千六百一十九人，其中騎兵八百二十四人，應詔牧民五千三零九人，反抗牧民三千四百八十六人。”

“本將這里壕戰場中共計殺敵兩萬三千八百二十九人，朱總兵那邊共計殺敵三萬六千余人，另外還有九千余人是我們兩部共同的，因為洪水沖擊也分不清楚了。

我們兩部都是大量火，很多都是不全，所以是以找到的頭顱為準。”

“另外果子口、兩側山麓截殺的，共計一千四百二十二人。”

“伊犁河谷共計斬殺衛拉特四部，十萬四千七百九十五人。”

隨著洪承疇通報結束，眾將都笑了起來，很顯然這個數據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估，同時也是對衛拉特四部的反應和集結速度到驚訝。

幾息之后，朱蒙看向洪承疇，神凝重道：“大將軍，那我們的傷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