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已經料到了。
便沒再多言。
很快,章紀堂接管了秦王給他的兵。
沈如是抬眼見著那群兵一個個紀律散,便知道沒有什麼好事。
翌日,在山坳同突厥人遭遇,果然只先鋒部隊便被打得落花流水跑了回來。
秦將在章紀堂面前哭。
“章大人,突厥王子親自帶人來了,實力極其強勁,我秦兵沒有王爺和世子帶領,個個怕的厲害,提不起勁來,如此下去,突厥人很快就能攻到您的營地了!”
章紀堂不慌不忙,那就把秦王爺讓你們帶來的火全都裝備上。
那秦將便使人裝備了火,又去同突厥人對戰了一程。
這一仗打得稍稍長了些。
下面的兵問那秦將,“大人這貓抓似得打仗,火也不好生用,還拖這麼久,是為何意?”
那秦將攆了他,“你懂什麼?火也好排兵布陣也罷,這都不要,要的事咱們要輸,還要讓那章首輔相信,這樣才能讓這位首輔親自帶兵上戰場!”
“啊?首輔親自帶兵?若是傷了他可怎麼辦?!這還得了?”
那秦將卻笑了,“這可就同咱們不相關了,我也只是辦秦王代下來的事罷了。”
下面的人不懂,秦將再一次帶兵返回了大營。
“首輔大人,火也頂不上用了,如今軍中毫無氣勢,恐怕不是您親自領兵不了!”
章紀堂聞言不再多言,站起了來。
“既然如此,本便帶一次兵!”
那秦將看了他一眼,心道,這恐是首輔唯一一次帶兵了。
... ...
是夜,秦兵在章紀堂的帶領下突襲突厥人。
然而突厥人早有預料,竟然全都兵在手等待,章紀堂帶著秦兵剛到,就被突厥人齊齊圍了起來。
侍衛想要護著章首輔迅速逃離都來不及了。
突厥王子揚鞭打馬走上前來,看著自己眼前的芒朝首輔,嘖嘖兩聲。
“我當首輔大人多大的能耐,原來也不過如此。用你們芒朝的話說,沒那個金剛鉆,為何要攬瓷活?既然來送死,我也只好不留了。”
突厥王子揚起了頭看向章紀堂。
可章紀堂突然說了一句話,令他一時不明。
章紀堂道,“有沒有金剛鉆先不提,只說突厥王子可還記得此地是何地?”
突厥王子左右看了過去,他在西域征戰多年,都有他征戰過的痕跡。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這里,好像就是他當年與秦王合作,設下天羅地網,置涿月族于死地的地方。
突厥王子一哼,“怎麼?芒朝的首輔還曉得涿月族的事?”
他說著,沒了許多耐心,“當年涿月族人要在此地覆滅,你章首輔也是一樣,莫要廢話了,早早死吧!”
他不給章紀堂說話的機會,拉滿一弓,徑直要向章紀堂來。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天邊有火锃亮。
突厥王子轉頭看去,越來越亮,越來越刺眼,又在某一瞬間突然到了他面前。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掉頭要避開,可已經晚了。
轟隆一聲巨響之后,戰場震,砂石漫天,被擊中的突厥兵紛紛追落馬下。
那突厥王子,自然不例外。
... ...
待到戰場平靜下來,火奇襲下的對戰雙方勢頭已經完全翻轉。
突厥王子被綁在地上,他不知道章紀堂的火是怎麼從天而降,更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是怎樣的命運。
西域眼看就要一統了,從未被擊落馬下的突厥王子,此刻竟被綁在地上。
他看向章紀堂,“你要做什麼?我要多錢我都給你?我給秦王的,都可以雙倍給你!”
章紀堂笑著搖頭。
突厥王子一陣口干舌燥,“那你要帶我去芒朝降?”
若是如此,只怕要出更多的錢了?而對于他的宏圖偉業更是重創。
可章紀堂還是搖了頭。
突厥王子有種不好的覺,“你到底要怎樣?”
章紀堂沒有回答他,反而轉走去了不遠,隨后,他同一人聯袂而來。
那人帶著白的帷帽,穿著素的。
突厥王子不明白為何有個子前來,但當他看到那子帷帽下的容時,心頭突然一跳。
他不詳的預瞬間來臨。
頭頂烏云散去,明月在高山上照亮世間。
“你、你不會是那涿月王姬吧?”
沈如是居高臨下地看著被縛被扔在地下的人。
“你猜的沒錯,我父兄的仇,我涿月一族的仇,我親自來報了。”
突厥王子睜大了眼睛,目眥盡裂。
他不知芒朝的首輔怎麼同涿月的王姬在一起,但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冷閃過,他再也看不到高山上的明月。
*
月靜靜高懸山巔。
章紀堂看著遠大石上,獨自一人靜默坐了很久的沈如是。
他輕步走了過去。
第35章 必要 您是一朝首輔,我只是落魄西域部……
關外的夜風清涼, 涼意里夾雜了秋冬的冷意。
章紀堂輕步走了過來,看向坐在大石上的人,靜靜坐著, 風吹起的細發輕輕飄。
章紀堂將披風替披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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