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別墅空空,已經被查封。
畢竟秦家早已經被秦永渝敗得差不多了,否則,之前也不會想要讓秦詩嫁去文家。
可秦詩不但沒乖乖聽話,還跟池臣宴在一起了。
秦永渝繼續欠下大筆賭債,就連慕家都自難保,也沒人敢再跟秦家有關聯,秦家幾乎是一夜之間就徹底敗落。
池臣宴用最低的價格收購了秦氏。
那些錢還不夠填一個小窟窿。
這些日子,秦覺想辦法聯系了秦詩很多次,秦詩從不接他電話不回他信息。
林婉想要殺秦詩的時候,秦覺是知道的,他沒管。
可他也知道,林婉大概率會失敗。
畢竟秦詩邊的是池臣宴。
那個男人連池家那位最狠的池三爺都干不過,就憑林婉找的那些人,想在池臣宴手中要秦詩的命?
秦覺覺得可笑。
他沒管,也沒阻止。
失去兒子的人是瘋子,他阻止不了。
何況他自顧不暇,他現在唯一想見的,就是秦詩。
可他見不到。
秦詩邊的保鏢很多,他本靠近不了。
所以他最后用了這樣的方式,秦詩來見他。
秦覺此刻,就盤坐在空的別墅地板上,手中著張照片。
是他和許清禾求婚那天,許清禾笑著靠在他肩上看煙花的照片。
那時候他們也才剛滿20歲。
他和許清禾從小一起長大,他,很很。
可許清禾背叛了他。
他開始恨。
隨著秦詩長大,跟許清禾越來越像,像到讓他每每看到秦詩,心上就像了刺。
他恨許清禾,自然也恨秦詩,恨得只想將這刺拔出去。
秦覺回憶著,手指從照片上過,眼底憎恨濃烈,低低呢喃,“清禾,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如果你沒有背叛我,我們該有多幸福?
如果許清禾沒有背叛他,他不會跟林婉在一起,其實他本不喜歡林婉!
他和許清禾那時候已經要結婚了。
他們明明會很幸福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許清禾!
“是你自甘下賤,不止給我戴綠帽子,就連你的孩子都是他的!”
秦覺咬牙切齒,盯著照片里的人,手指著照片,“許清禾,你怪不了我,是你先背叛我!”
“我那麼你,你卻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你怎麼就那麼賤?”
他正自言自語時,人繃帶的聲音,從不遠傳來,“你到現在,都覺得是媽媽背叛了你嗎?”
秦覺驟然抬頭,看到了秦詩。
秦詩還穿著主持晚會的藍禮服,頭發盤起,妝容明艷,站在門前。
那瞬間,秦覺就好像看到了許清禾。
他踉蹌站起朝前兩步,看清秦詩眼底的恨,才回過神。
不是許清禾,是秦詩。
池臣宴跟在秦詩后,沒進來,抱著手臂靠在門前,目沁冷的盯著他。
秦覺站定,緩了緩神,看著秦詩冷笑,“不然呢?”
他說:“我親眼看著和那個男人睡在一起,照片你也該看到了吧,你難道以為照片是我偽造的?”
“就算照片是真的,也不代表什麼。”
秦詩又朝里走了兩步,環顧別墅。
別墅已經空了,這個曾經困了和媽媽十幾年的地方,如今一片荒蕪。
看回秦覺,“我真的很好奇,你為什麼就覺得我不是你的兒,你有做過親子鑒定嗎?”
“我當然做過。”
秦覺眼底布滿云,“你生下來那一刻我就做了親子鑒定,如果不是確定,我會這麼恨許清禾,這麼厭惡你這個野種嗎?”
“你做的,還是林婉做的?”
秦詩目冰冷,帶著諷刺,“秦覺,你難道從來沒有覺得,我和你長得有些像嗎?”
秦覺心跳一。
他定定看著秦詩。
從秦詩生下來那一刻,他做了親子鑒定,知道秦詩不是他的親生兒。
他就很厭惡。
說實話他很正眼看,就算看,也是跟許清禾相像的臉,越看越恨。
然而此刻,秦詩的話讓他下意識盯。
那張和許清禾格外相似的臉上,竟然真有幾分秦家人的模樣。
心底一慌,他朝后退了半步,又很快穩住。
不,不可能。
親子鑒定是他親自拿去做的,不會有錯。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替你媽證明了?”
秦覺穩下心神,又看了眼靠在門前沒什麼靜的池臣宴,再看回秦詩,笑容幽幽:“你媽出軌的男人是我們的同學,也就是照片上那個男人,他才是你爸爸。不過他已經在20多年前就死了,我找人弄死的。”
秦詩手指握。
秦覺如今什麼都沒了,也破罐子破摔。
他要讓秦詩也崩潰。
他不好過,許清禾跟這個野種憑什麼好過!
所以他笑了聲,繼續說:“你媽當年和他睡了,我知道了,可我假裝不知道,我繼續跟結婚。反正等我跟結了婚,我有的是時間好好折磨。我還去找了的朋友林婉,為了報復,我和林婉睡,讓林婉懷上我的孩子。”
秦詩咬瓣,忍著抖,死死盯著他。
秦覺嘆了聲,重新坐下去,看自己手中的照片。
“可我還是很喜歡,我控制不住想對好,結婚后我想,反正我也背叛了一次,扯平了,只要以后乖乖的,我還是會對好。
秦覺說著說著,又開始痛恨,“可怎麼對我的?我們都結婚了,還敢去找那個男人,還懷上那個男人的孩子?你說我該不該恨!該不該恨你!”
他恨得抖,眼神兇戾,“我恨我一片真心被糟蹋,我恨下賤!喜歡被搞,我就天天搞,讓沒力氣再去找別的男人!”
那時候,許清禾想跟他離婚,他就用秦詩的命威脅。
只要乖乖聽話,秦詩就永遠是秦家的大小姐。
何況那時候許家已經被他明里暗里搞得不行了,許家人幫不了也不會幫,許家還靠著他秦家施舍才能吃飯。
許清禾只能著。
他折騰完,還讓伺候他和林婉。
林婉常常搞小作折騰許清禾,甚至害許清禾進了好幾次醫院,他都知道。
可他冷眼旁觀,任由林婉胡來,還幫著林婉,不管誰對誰錯,都要許清禾給林婉道歉。
反正,只要許清禾死不了就行。
他就是要讓許清禾痛苦。
許清禾越痛苦,他才會越開心。
秦覺說:“可惜那個也確實不怎麼經得住折騰,沒幾年就徹底垮掉了。”
秦詩攥的手指,骨節繃到發白。
其實就算聽秦覺這樣說,也沒有辦法想象,媽媽那麼多年在秦家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以為,在秦家過得已經很痛苦了,可媽媽……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
偏偏媽媽從來沒有表現出什麼。
在面前,永遠溫。
媽媽在外苦苦撐著秦家夫人的面,讓也有秦家大小姐的面。
可如果能選擇,才不要做什麼秦家大小姐。
秦覺盯著秦詩,看崩潰的緒,就好像看到許清禾在自己面前崩潰的樣子,他笑,“還有你,說實話,秦永渝那時候對你手的時候,我還興的。我真的很想讓許清禾知道背叛我的下場,我要讓知道,這是應得的。”
不過秦詩的子也強。
真鬧大了,秦家沒什麼臉面。
再說秦詩還要留著聯姻,真被秦永渝毀了不值得。
不過如果那時候知道留著秦詩不但沒什麼價值,還會讓找上池臣宴咬上秦家一口,害死秦永渝,讓秦詩徹底倒閉,秦覺那時候就會徹底毀了秦詩。
而秦覺這話,讓一直靠在門邊的池臣宴眼神冷沉如霜。
他耳朵。
覺得該死。
怎麼這樣的話,偏偏就讓他聽清了呢?
只是來之前答應了秦詩,不開口,就不摻和。
所以此刻也只能冷冷站著。
秦詩閉了閉眼,“秦覺,你真的很蠢,也很壞。”
而媽媽眼瞎,看上這樣的男人。
轉朝池臣宴手,池臣宴這才上前,把一直拿在手中的一份文件給,然后站在了邊。
秦詩把文件朝秦覺丟去,“你自己好好看看,這是我和你的親子鑒定。”
池臣宴在得知秦覺說秦詩不是他親生兒時,就讓人取了樣本做了親子鑒定,今天也正好出來了報告。
秦詩其實一直沒什麼反應,因為從來沒懷疑過自己的世。
直到現在,恨不得真的不是秦覺的孩子。
里,不要流著這樣骯臟的。
秦覺盯著扔到面前的文件,目閃,沒有去撿。
心里頭涌起不好的預。
不會的。
不可能。
當年的親子鑒定不會有錯的。
秦詩想騙他!
“怎麼,不敢看?”
秦詩盯著他,“害怕什麼,怕我確實是你的親生兒,怕知道自己有多蠢有多壞?”
語氣平靜,“還是說,害怕發現當年我媽媽背叛你的事,也不過是你呵護了二十多年那位妻子設下的計?”
秦覺驟然抬眼,“你說什麼?”
秦詩手在抖,朝池臣宴手邊靠了靠。
他輕握住手,掌心溫暖,包裹住。
秦詩才又說:“在看守所自己代的,錄音我發你了。”
“當年是怎麼灌醉我媽媽和那位……叔叔,讓他們睡在一起,再設計讓你去捉。又是怎麼梁換柱換了DNA鑒定的樣本。或者說,你看到的那份DNA鑒定報告上面,和你沒有親子關系的,其實是秦永渝,都代的一清二楚。”
松開池臣宴的手,朝前走,走到別墅空的轉角樓梯邊上,朝上,輕飄飄說:“當年,我被人從這里推下來的時候,你和林婉就坐在那邊沙發上,冷眼看著。”
池臣宴結輕滾,他也看向那樓梯。
那麼高。
他的婳婳當年從這里滾下來的時候,有多疼?
手指握,池臣宴眼底霜雪沉浸。
秦覺臉慘白的看過去,像是也想起來什麼。
那時候他看著秦詩滾下來,腦袋砸在地上,似乎還冷笑了笑,說了句:“放心,命死不了。”
秦覺驟然抖起來。
如果秦詩真的是他的兒……
那他這麼多在做什麼?
不,不是。
秦詩也看向他,角了,帶出冰冷嘲諷的笑,“放任算計你的人傷害你的妻子,放任真正的野種傷害自己的兒。秦覺,你想不想知道,你有多可笑?”
重新朝秦覺走近,一步步靠近他,到他面前,撿起那份文件,翻開,放到他手上。
盯著他的眼睛,一字字說:“你這樣愚蠢又惡毒的人,活著,還不如死了。”
秦覺呼吸繃,看著秦詩的眼睛。
眼睛的恨快要將他淹沒。
那雙眼睛,真的很像他自己。
“不,不是——”
秦覺忽然將放在手中的文件扔掉,踉蹌起,想跑,可池臣宴站在出口的方向,他抖著轉,朝樓梯那邊跑。
“你別想騙我,你是那個賤人跟別人私通生下的野種,你不是我兒,不是——”
他絕不可能承認秦詩是他兒。
如果他承認了。
那他這二十幾年就真的了笑話。
秦覺朝樓上跑,“我有證據,鑒定報告還在我書房。”
他也有鑒定報告,他要拿給秦詩看。
秦詩偏頭看著他朝樓上跑。
有那麼一瞬間,有種想要上樓,將他推下來的沖。
只是剛跟上去走了兩步,就被人握住了手。
秦詩轉頭,對上池臣宴溫的眼神。
“不值得。”他低聲說。
為了這樣的人,臟了他寶貝的手。
不值得。
秦詩眼睫狠狠,面對秦覺時一直強忍的眼淚在那瞬間就落下來了。
“阿宴……”
輕聲他。
池臣宴掌心上后腦勺,低頭靠上他肩。
聽見男人溫低聲:“放心,他會有屬于他的結局。”
說完,他將直接抱起,朝外去。
不想在這骯臟的地方多留一秒。
秦詩抱住他頸,閉眼靠在他肩。
呼吸著他的氣息,才能緩解心臟的疼痛。
池臣宴抱走出別墅,重新上車,吩咐司機,“去機場。”
秦詩坐在他懷里,直到此刻才睜開眼,眼睛還很紅,茫然問他:“去機場做什麼?”
池臣宴指尖輕蹭眼尾,“之前說過的事都忘了是不是?”
秦詩抿。
確實不記得說過什麼事了。
池臣宴臉,淡聲和,“去z國,拍婚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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