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很簡單。
秦詩窩在他懷里,將臉在他頸窩,任由心跳凌。
閉上眼,呼吸間全是他上清淺好聞的氣息。
這些天他似乎沒有再煙。
秦詩七八糟的想。
在他懷里靠了會兒,輕緩抬手,細手臂圈住他腰,讓自己更的近他。
是完全依賴的姿勢。
池臣宴摟著,掌心輕臉頰,側眸看時眉眼溫。
沒人再說話。
就這樣安靜的抱著。
直到車在電視臺外停下。
似乎已經在池臣宴懷里睡著的人睜開眼,眸似水的向他,“那我先……”
池臣宴沒等說完,“我在車里等你,你工作理好就出來,跟我去公司。”
不是詢問,而是那種通知的霸道語氣。
秦詩想到之前在南城去他公司的畫面,本來想拒絕,可念頭一轉又點頭說:“好。”
正好,也得開始好好準備專訪了。
今天去他公司看看,也能多了解了解他工作的狀態,把所有東西都整理好。
明天或者后天,跟他約個時間就能開始錄制。
見沒有拒絕,池臣宴放松下來,臉,“那趕去。”
一副要趕下車的姿態。
秦詩輕噘。
剛才還說什麼想要就得到。
現在就趕。
哼。
從他懷里坐直,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和服,推門下車。
池臣宴只疊起雙,淡笑看。
等走進電視臺,池臣宴才收回目,拿出手機,眼底的笑緩下。
發消息給池臣郁:「下午來公司。」
簡單命令的語氣。
池臣郁好一會兒才回了弱弱的一個字:「哦。」
池臣宴冷笑一聲,收回手機。
秦詩進了電視臺,沒多久,《想見你》節目組出外景的同事都回來了,跟節目組其他工作人員和節目的總導演開了個會。
其實這節目跟秦詩沒有太多關系,坐在角落百無聊賴的聽著。
文悅這期節目是做不了了,他們現在錄制的節目也只能夠再播兩期,半個月后到底要怎麼辦,需要大家想個辦法出來。
蘇錦坐在秦詩邊,低聲嘀咕:“要我說,這節目直接停了就行了,還能怎麼辦?”
尋親真不是那麼好尋的。
很多時候,不是找不到,就是找到了別人也不愿意接。
文悅這種找父母不被接是特例。
更多的,是父母找孩子,孩子不愿意接的。
畢竟,那麼多年過去,孩子都有自己的生活了,他們已經習慣現在,對忽然冒出來的陌生的親人,并沒有什麼,只覺得被打擾。
他們這些出外景去采訪的,被打被罵吃閉門羹有時候都是常事。
秦詩沉默聽著。
以前沒接過這個節目,可經過這一次,也知道他們這個節目不容易。
好久,就在大家都焦頭爛額的時候,忽然輕聲開口,“其實文悅這期節目也不是不能做。”
大家都看向。
秦詩指尖著支筆,無意識轉著,思索道:“尋親節目也不一定要尋到親才算功吧?畢竟誰都知道,尋親沒有百分百功的,失敗才是更多。有沒有可能換個角度去講呢?”
看向總導演,“文悅這期節目能做的點其實多的,尋找的過程,文悅丟失的真相,母親去世的真相,這些都是可以挖掘的點。”
“我覺得,尋親節目如果重點放在結果上,本來就是偏了,重點應該是過程才對。”
眾人聽著的話,目微亮。
總導演眉心收,又慢慢松開,眼底亮起。
是啊。
市面上尋親節目不多,可大家的重點都放在結果上,覺得替人找到親人,讓他們一家團聚才是節目應該做的。
可實際上,失敗的過程,也未必不能探索。
甚至有時候,會更人。
因為更能挖掘出人的復雜。
會議結束,總導演讓其他人先離開,又留下秦詩跟聊了會兒。
然后喟嘆,慨道:“聽說你現在暫時沒有節目?要不,你來我們節目組吧?”
秦詩笑著拒絕了。
還是喜歡的人訪談,不太喜歡跑來跑去的,更不喜歡那種,過于悲傷的。
尋親的底本來就很悲。
導演惋惜,“要是以后有機會,希還能合作。”
“會的。”
秦詩禮貌淺笑:“如果我有時間,你們還有需要,我會來幫忙。”
從會議室出來,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中午一點了。
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
忙一邊進電梯下樓,一邊給池臣宴發消息:「還在外面嗎?」
到樓下,出了電梯,就收到他的消息:「嗯,結束了?」
秦詩正要回復,忽然察覺到不對。
電視臺大廳安靜得有點詭異。
抬眸,卻見到四周人多的,都在朝看,眼神八卦。
秦詩正疑,聽見一道著憤怒的聲音,“秦詩!”
是秦覺的聲音。
還沒來得及去找他,他倒是找來了。
秦詩著手機的手指收,抬眼,便見到已經有半個月沒見的秦覺。
他剛才坐在大廳的待客間,此刻起過來,“電話不接消息不回,你有本事躲一輩子?”
秦覺今年48,看起來卻是很年輕,穿著得的西裝,氣勢沉穩,一看便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秦覺邊還跟著那個繼母林婉,同樣四十幾歲,穿著深紫旗袍,長發盤起妝容淺淡,看起來溫婉如水,只是眼神里的惡毒,遮掩不住。
他們邊是一個五十來歲已經發福的男人,看的眼神猥瑣至極。
秦詩手指了。
是文懷仲。
比秦覺年紀還大,他們卻要嫁給他。
秦詩深呼吸,看向秦覺,神冷淡:“你有什麼需要我躲的?”
秦覺看著秦詩毫無緒波的眼神,心底一慌,那瞬間就好像看到了秦詩的媽媽,許清禾。
在許清禾和他關系越發僵的那幾年,許清禾看他時,便是這樣的眼神。
從滿滿的意,到死水無波。
秦詩和許清禾越來越像了,不止是模樣,還有看他的眼神。
可也是這種像,讓秦覺越是厭惡,越是恨。
他下那種心慌,走到秦詩面前,面沉沉盯著:“你真以為自己翅膀了是嗎?秦家養你這麼多年,讓你做了這麼多年無憂無慮的大小姐,現在需要你為秦家做點兒事,你不管不顧的就跑?”
他咬牙切齒的說:“秦詩,我好吃好喝的養你,你就得做好隨時為秦家付出的準備。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已經跟文總結婚了,就是他老婆,不是你跑就能跑得掉的。”
秦詩眉心收。
林婉在旁抱臂輕笑,聲音溫溫,說話卻惡毒:“我們大小姐大概以為攀上了池家那位,給人家做婦比做正牌老婆好吧。”
斜睨著秦詩:“就是不知道,池家那位要是知道你跟文總已經拿了證結了婚,房都過了,還會不會要你啊?”
秦詩腦子里嗡的一聲,“你們在說什麼?”
什麼拿了證結了婚?
不止是,四周那些圍觀的人也都神復雜。
畢竟不久前秦詩老公還出現在電視臺了。
又帥又年輕。
大家還覺得謝歡在胡言語。
可現在看來,秦詩難道真跟這位五十幾歲的男人結婚了?
畢竟連秦詩的爸爸都這樣說了。
角落里,正拿手機拍視頻的謝歡也勾著笑。
文懷仲更是冷笑一聲,從口袋里拿出個紅本本拍了拍,“你說我們在說什麼,怎麼,結婚證在這兒你還想否認嗎?”
秦詩看著他拿出的結婚證,瞳孔微。
其他人也都驚訝睜大眼,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秦詩呼吸發,看向秦覺,“他做假證污蔑我,你也幫著他是嗎?”
秦覺眼神閃躲一瞬,隨后皺眉煩躁,“什麼假證?”
他聲音提高:“這結婚證是我們看著你們去領的,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們全家人可都在場。秦詩,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秦詩手指握,到抖。
林婉靠著秦覺笑,“婚禮時間都訂好了,就在這周五,全京都豪門都收到請柬了。詩詩,你現在不承認可不行啊。”
文懷仲也挑眉,目在秦詩上曖昧的掃,“詩詩,畢竟我們早就做了夫妻了,你這次跟人跑的事兒我可以當做沒發生。你現在就跟我回去,以后咱們好好過日子啊。”
他說話間,就要來拉秦詩。
秦詩抬手就是一個耳落下去,“別用你的臟手我!”
文懷仲不防備,被一耳甩在臉上,當下就變了臉。
他捂著臉惡狠狠盯向秦詩:“媽的臭婊子,老子好聲好氣跟你說不行,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
他再次強行要抓秦詩,“看老子回去不搞死你!”
秦覺冷眼看著,林婉眼底帶笑。
秦詩忽然也笑了,朝后退了兩步,冰冷開口,“明源。”
一道影擋在了秦詩面前,抬,文懷仲就哀嚎一聲朝后倒去,直接被踹倒在地。
秦覺和文懷仲也是帶了兩個保鏢的,保鏢正要上前,卻都忽然被人攔住。
變故來得太突然。
秦覺和林婉都嚇了一跳,這才發現秦詩面前站了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男人。
之前就在不遠坐著,可他們不認識,也就沒在意。
秦覺臉難看,咬著牙問,“你是什麼人?”
明源沒理他。
他也就是不想像上次那樣被當猴圍觀,才戴了口罩和帽子的。
沒第一時間過來,就是在等夫人開口。
Boss說了,只要夫人沒危險,要等夫人開口,才能上前。
明源看向秦詩,語氣詢問:“夫人?”
秦詩毫無緒的看著秦覺,沉默兩秒,忽然勾,“扇他。”
明源目一亮,“是。”
他一步到秦覺面前。
秦覺剛覺得不對,明源已經抬手,一個狠狠用力落在了他臉上。
他力氣自然是比秦詩大得多的。
一個耳下去,秦覺臉就腫了。
林婉在旁尖。
而秦覺風了半輩子,還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他耳朵里嗡嗡作響,里有了腥味,偏頭看過去,“你到底什麼人?”
明源依然沒理,只是抬手拽住他領,又是一個耳甩了過去。
Boss說了,要扇到讓夫人爽了才行。
很明顯,秦詩現在沒覺得爽。
冷眼看著,沒有喊停,沒有任何緒。
四周本來是圍觀八卦的人,早就在明源出現那刻慌張退后,避開。
林婉卻快瘋了,尖著上前拽明源,“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你住手——”
也是這時候,有人進電視臺大廳,在只有耳聲的詭異寂靜中,聲線森然的開口:“我也想知道,是什麼人,敢把我的妻子嫁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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