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勸天勸地勸自己
忘山忘水我忘
人
……”
舞臺上,張兵數萬人的合唱聲再次掀起,熒棒組的河隨著旋律晃,整個育場都沉浸在這歡快的氛圍裏。
貴賓席上,劉彎隨著《仙兒》的節奏輕輕點頭,手指還在膝蓋上無意識地打著拍子,可眼神裏的詫異卻越來越濃。
等到張兵再唱到 “忘山忘水我忘人” 這句時,他終於忍不住用胳膊肘了旁邊的娜英。
“老娜,這《仙兒》…… 也是陳墨寫的?”
娜英正跟著旋律晃著頭,聞言側過臉,笑著點頭。
“可不是嘛,這歌當初剛出來的時候,在短視頻平臺火得一塌糊塗,我都被這歌給洗腦了!”
“陳墨是東北人?”
“你可別瞎猜了,陳墨那口標準的廣普,不是廣西的叼就是廣東的靚仔,絕對不可能東北人。”
“那他怎麽能寫出《仙兒》這麽一子’渣子味’的歌?”
劉彎語氣裏滿是困。
“你聽這歌詞裏的勁兒,還有這編曲裏的嗩吶,妥妥的東北民間那子豪爽又帶點混不吝的調調,南方人可寫不出這個味兒。”
“這你就不懂了吧。”
娜英語氣裏帶著幾分欣賞。
“小墨這樣的天才不能用普通人的思維去度量。
你看陳墨寫的歌,從《舞淚》的老舞廳風,到《曾經的你》的公路搖滾,再到《男兒當自強》的古風豪邁,現在又來這麽一首東北味兒的《仙兒》,哪一個風格他沒駕馭得明明白白?
他就像個音樂寶庫,你永遠不知道他下次能掏出什麽不一樣的東西。”
劉彎眼神裏的詫異漸漸變了欽佩。
“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麽回事。原本我還隻是覺得他寫歌有靈氣,現在看來,這小子的音樂天賦簡直是天生的。要是有機會,我是真的想和他合作一把,哪怕隻是和他探討探討音樂創作也行。”
“想合作?那你可得多等陣子。”
娜英無奈地笑了笑,
“上次在長沙他還答應過給我寫首歌,結果這都過去幾個月了,連個旋律影子都沒見著。他現在忙著自駕遊,想找他寫歌,難嘍!”
我能和你一樣?
我除了是知名歌星,還兼顧著音樂學院教授、音樂家協會副會長的份!
陳墨能不賣你麵子,還敢不賣我麵子?
劉彎不以為然笑了笑,目重新投向舞臺。
此時張兵剛好唱完《仙兒》的最後一個音符,正對著臺下觀眾深深鞠躬,現場的歡呼聲再次如水般湧來。
歡呼聲中,陳墨快步走上臺。
“接下來的歌曲,老們肯知道 —— 沈胖子的故事,得由們唱!”
話音一落,舞臺燈轉,黃求之、劉嬋抱著吉他緩緩走出。
悉的《董小姐》前奏響起,兩人默契合唱。
“董小姐
你從沒忘記你的
微笑
……”
悉的歌聲響起,臺下瞬間湧起輕聲跟唱。
陳墨在側臺待了片刻,見現場氛圍漸佳境,趕回頭臺找張兵。
卻見張兵帶著 “二手月季” 樂隊的員正忙著把電吉他、鼓槌往樂箱裏裝,張兵手裏還拎著一個打包好的背包,看樣子像是要走。
“哎,你們這是幹嘛呢?”
陳墨指著他們手裏的樂箱,一臉疑。
“演唱會還沒結束呢,打包樂幹嘛?”
“瞎啊,沒看出來我們這是要走人。”
張兵抬頭看了他一眼,一邊繼續往背包裏塞東西。
“免費來幫你站臺唱歌,還想讓我們陪你從頭站到尾?得你。”
“不……不是這個意思,演唱會結束之後還有慶功宴呢,你們怎麽這麽著急走啊?”
這時,樂隊的貝斯手笑著湊過來。
“墨哥,不是我們不想留下來吃慶功宴,主要是我們在柳州還有一個商演,現在不走趕不上演出時間了。”
“商演?”
陳墨皺眉轉頭看向張兵。
“我之前跟林薇薇代過,讓多給你點時間陪王雅之,怎麽還給你安排這麽多商演,這不是耽誤你倆培養?”
“不行,我去找評理去!”
“別!”
張兵一把拉住陳墨。
“我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林總好不容易幫我爭取到這麽多商演機會,你可別給我搞砸了——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我跟你急!”
“你很缺錢?”
“這是年人該說的話?”
張兵白了他一眼,
“誰不缺錢啊!”
好吧,
問這個問題真是弱智了。
不隻個人缺錢,國家都缺錢——否則也不會出新規讓全民社保了!
“沒錢跟我說啊,先給…… 借你幾十萬花著。”
“知道你不差錢,不過作為丈夫、父親,給老婆買營養品、給孩子買尿布,這些錢還得是自己賺回來的才安心,總不能靠你長期接濟。”
尿布?
?
陳墨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激抓住張兵的胳膊。
“王雅之被你搞大肚子了?”
“嗯,已經一個多月。”
“我去,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早說!”
陳墨又驚又喜,拍了拍張兵的肩膀。
“你們兩個都要當爸媽了……不對,你們什麽時候結的婚,結婚這麽大的事,怎麽也不通知我一聲?”
“還沒結呢,本來是想結了再要孩子,這不是意外搞出了人命……幹脆等孩子生下來,滿月酒和婚禮一起辦。”
“我艸,你這是先上船後補票啊!”
陳墨吐槽完,忍不住一連串問題拋出。
“那雅之現在怎麽樣?”
“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
“孕吐嚴重不嚴重?”
“有沒有去做產檢?”
“男孩還是孩?”
“……”
張兵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有些哭笑不得。
“這是我老婆孩子,你這麽關心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老婆孩子呢!”
陳墨也是好的了自己的寸頭。
“這不是……從你們認識到相知、相……再到現在孩子都有了,替你們高興嘛。”
張兵知道陳墨是出於真心關心,還是耐心一一回答。
“雅之好的,孕吐不算嚴重,產檢也按時去做了,醫生說孩子很健康,至於男孩還是孩……這個無所謂,我都喜歡!”
“一切都好就好……對了,孩子滿月酒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
“就你現在這旅行速度,估計等我小孩出生了,你都還沒到西藏呢。”
“反正你到時候通知我就行,不管我那時候在哪,天涯海角都趕過來喝你們這杯喜酒!”
這時,樂隊員又在催促了。
“兵哥,再不走趕不上高鐵了。”
張兵點點頭,拿起自己的背包。
“小墨,我們先走了,演唱會你自己好好加油。”
“等等!”
陳墨掏出房車鑰匙扔給張兵。
“你們樂隊人多,還有這麽多樂和行李,開房車去柳州方便,坐高鐵到地方還要打車太麻煩。”
啪!
張兵下意識的一把接住拋來的鑰匙。
“我開走了車,你怎麽辦?”
“比亞笛老板等會還要和我合唱,跟他要輛車開是給他麵子,他還敢收我錢?”
陳墨指指後臺角落還在背詞的王船夫。
“房車上的拍攝材我早就拆下來了,用來做這次演唱會的直播設備了,你就放心開走就是了。”
張兵看了看手裏的鑰匙,又看了看陳墨,最終還是把鑰匙放進了口袋,又拍了拍陳墨的肩膀。
“對了,你的桃花劫躲是躲不了……送你一句話,自己想辦法執生吧 —— 向死而生!”
說完,張兵就帶著樂隊員匆匆離開了後臺。
陳墨看著他們的背影,裏喃喃自語。
“媽的,這些神怎麽就喜歡玩猜謎遊戲——向死而生是什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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