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進。”

時知渺推門而。

院長看到，有些意外：“小時啊，有什麼事嗎？”

“院長，”時知渺開門見山，“關于派遣醫生去南城基層試點的事，我想申請，由我替換孫醫生去。”

院長愣了一下：“為什麼突然有這個想法？孫醫生老持重，是很合適的人選啊。”

時知渺條理清晰地給出理由：“第一，我比孫醫生年輕，力力更跟得上基層高強度的工作。孫醫生有嚴重的胃病，最近發作頻繁，需要系統的檢查和治療，不適合長期出差。”

“第二，陳教授多次指出我缺乏基層歷練，臨床經驗不夠全面，這次正是一個歷練的好機會。第三，這個AI醫療模型從搭建到測試，我全程參與，作練度可能比孫醫生更高。”

院長聽完：“你的考量確實很有道理。其實我們定人選的時候也考慮過你，但心外科一下走兩個主力，我們確實有點擔心。”

“當時想的方案是，要麼孫醫生和阮醫生去，要麼孫醫生和你去。后來綜合投票，才決定留下你，而且你手頭還有幾個重點病人。”

時知渺心下確實不愿和阮聽竹一起出差，但眼下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堅持道：“院長，既然院領導們都看重我們年輕醫生的培養，那就更應該給我們機會去歷練。我和阮醫生掌握了更全面的經驗，將來才能更好地服務患者，反饋醫院。我認為我可以勝任。”

話音剛落，辦公室側就傳來“咔嗒”一聲。

時知渺下意識看過去——

只見徐斯禮從洗手間走出來，一邊用紙巾慢條斯理地著剛洗完的手，一邊眼眸淡淡地看著時知渺。

顯然，他是結束會議后，就來院長這里進一步洽談，而剛才他們的對話，他應該一字不落全聽見了。

“……”

院長覺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輕咳一聲，站起來說，“小時啊，你跟徐總聊聊看，我出去接個電話。”

然后就把辦公室留給了他們。

徐斯禮將紙巾丟進垃圾桶，直接四個字給到時知渺：“我不同意。”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天，他們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時知渺反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院長定好的人選就不是你，時醫生，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隨意篡改院領導層的集決定？”

時知渺被他這公事公辦又暗含刁難的態度激起了脾氣：“既然是集決定，就可以基于更合理的理由進行修正。誰去都可以，為什麼不能是我？”

“而且，這是我們醫院部的人事安排，我在爭取院長的同意，跟徐總你沒什麼關系吧？”

“我是這個項目的最大投資人，投了真金白銀。”徐斯禮眼神銳利，“項目的每一個關鍵環節，尤其是核心人員的派遣，都直接關系到項目的敗。你說，這跟我有沒有關系？”

他一步步走近，“我再說一次，我不同意你去。”

時知渺覺得他莫名其妙！

也不跟他裝客氣了，沒好氣地說：“徐斯禮，你無事生非什麼？我去南城是為了工作，你憑什麼阻攔我的人自由？”

“為了工作？”徐斯禮盯著的眼睛，重復反問，“你敢說，你只是為了工作？”

“……”時知渺被他看得，移開了目。

去南城，確實有別的私心……

徐斯禮冷笑一聲：“心虛了？不敢說了？”

什麼為了工作，本就是為了去找在南城考察項目的陸山南！

時知渺騎虎難下，只能著頭皮繼續說：“我就是為了工作！請徐總不要過度解讀，也不要干涉我們醫院正常的工作安排！”

徐斯禮看著，又冷了一個星期了，可還是不覺得自己有錯，現在還要堅持做讓他不痛快的事，他在心里，果然是一點分量都沒有。

他了一下后牙，嗤笑：“行，隨便你，想去就去。”

說完，他不再看，大步流星地離開辦公室。

“……”時知渺恍惚了一下，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一種，徐斯禮被傷到了的覺……

辦公室陷短暫的寂靜。

直到院長回來。

時知渺下心頭翻涌的緒，再次看向院長，語氣堅定：“院長，我希您能認真考慮我的申請。”

院長一直以來都很看重時知渺，也很尊重的想法，加上孫醫生的實際況確實不太允許，他最終還是點了頭：

“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就由你和阮醫生一起去。小時啊，這次任務重，力大，辛苦了。”

“謝謝院長，我一定會努力完任務的。”

離開院長辦公室，時知渺找到孫醫生，告訴他自己替換他去的決定。

孫醫生又是驚訝又是激，連連道謝：“時醫生，真的太謝謝你了，我知道，你是諒我的況，這份我記下了！”

“別客氣，但你一定要時間去做個全面檢查，”時知渺認真叮囑，“千萬別把小病拖大病，你們家可都指著你呢。”

“哎，好，好，我一定去！”

晚上下班，回到陳紓禾的小公寓，時知渺也跟說了自己要出差去南城的事。

陳紓禾正在埋頭干飯，聞言抬起頭：“啊？為什麼啊？就為了幫老孫頂班？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

時知渺搖頭：“也不全是。紓禾，你忘了？南城啊。”

陳紓禾眨了眨眼，然后才想起來：“哦！對！肖達明！肖達明是南城人！你是想趁機去查查他的事？”

“嗯。”

時知渺夾起一青菜，“我在醫院的系統里沒找到他的就診記錄，他應該不是我的病人。我想去南城運氣，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解開這個謎團。”

總而言之，去，一是幫助孫醫生、二是積攢基層經驗、三就是為了查肖達明。

吃下青菜，就覺得飽了。

陳紓禾看的樣子：“你最近胃口真的很差，南城那邊可是無辣不歡，你又完全不吃辣，去了那邊估計更吃不下東西，我看你還是多買幾盒泡面或者自熱米飯帶著吧。”

“我有預，你這次去，肯定要吃大苦頭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