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軍營。
六皇子坐在書房里看公文,謝謙在一邊幫忙。
外頭來報,竹溪王子來了。
“先生先去招待,本王稍后就來。”
謝謙起:“臣這就去。”
謝謙去了會客廳,看到廳里有三男一。
打頭的青年男子約莫二十歲的樣子,小伙子長得不賴,個頭也很高,在山南大陸算是非常高的。
旁邊有個年輕子,臉上戴著面紗。
另外一個中年男子,看起來像個文士。
謝謙看得出來,這青年男子應該就是竹溪王子。
果然,這青年男子拱手,說了一串話。
謝謙在山北時,已經通南詔語言。南詔語與山南的話有類似的地方,他連蒙帶猜能聽懂一點。
對方大概是客氣地問好,表明份。
謝謙拱手還禮,請對方坐下。
雙方語言不通,不太好聊,好在謝謙畢竟是能中狀元的人,別的事也就罷了,學習語言這塊,整個南詔都沒人能比得上他。
他一邊笑著請對方喝茶,一邊同鴨講地跟這小王子聊天。
小王子反復指著自己說了個名字,謝謙音譯了一下,阿黎。
阿黎小王子又指了指旁邊的姑娘,阿瑤。
謝謙指了指自己,報出自己的大名。
這阿黎小王子很聰明,他剛才聽到這邊的人先生,他也跟著先生,雖然他還不懂先生是什麼意思。
謝謙繼續跟阿黎小王子閑扯,問年齡,問收,問山南的氣候,雖然絕大部分時候雙方都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不過不要,可以畫畫,還可以比劃。
過了一會兒,六皇子來了。
阿黎看得出來,這位才是正主,忙跟著謝謙起拱手行禮,說了一串鳥語。
六皇子聽不懂,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然后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
雙方分賓主坐下,還是老問題,流有些障礙。
但是阿黎很清楚地表達清楚了自己的意思,他們可以歸順,但是想要六皇子這邊的厲害武!
六皇子心里罵娘,就上歸順一下,就想要本王的武?本王自己都不夠用呢!
南詔沒有產硝石的地方,可能有,只是還沒找到。
他現在急需要原材料,但是新夏那邊不可能賣給他的,對方現在對南詔過去的人非常警惕。
現在夏惠帝當家,他都可以預料到,要不了多久,雙方的貿易通道會徹底關閉。
六皇子心里也焦慮,現在這小王子上來就要武,六皇子頓時興趣缺缺,這八是想兩頭下注的墻頭草。
六皇子態度很堅決,沒有!
這小王子也沒生氣,笑著把自己的妹妹拉到人前,比劃了半天才說明白,想把妹妹獻給王上。
六皇子看了看那姑娘,一雙大眼睛,臉上戴著面紗,眼里微微有點恐懼。
六皇子收回目,指了指自己上的白服:“家父剛剛去世,本王要守孝。王子既然無誠意,還請回去吧。”
說完,他起走了。
阿黎沒聽懂,謝謙給他解釋了好久才勉強說通。
這阿黎小王子有些失,只能帶著妹妹走了。
六皇子又開始發愁,硝石短缺,糧草短缺,他哪有心思看。
再說了,什麼也沒王妃好看。
這群鳥人,就會耽誤本王的時間!
等他回書房后一陣子,謝謙來了。
“殿下下一步有何打算?”
六皇子一邊寫字一邊回他:“再打下一塊地來。”
謝謙問道:“殿下準備打哪塊地?上次我們突然出現,兵貴神速,打下溪。
如今我們火藥不足,若是貿然出手,對方全部聯合起來,我們勝算不大。”
六皇子嗯一聲:“先生可有好主意?”
謝謙低聲道:“殿下何不答應對方的要求?”
六皇子吃驚地看著他:“父皇才去世,你讓本王納妾?要不你納了吧。”
謝謙被噎的嗓子眼疼,咬了咬牙道:“殿下想多了,我是說讓殿下給對方一點火藥,不用給太多,給一點讓他們見識到威力。
若是給不出火藥,竹溪肯定倒戈,我們火藥不足,無法同時抵抗四個部落。
時間一久,對方看出我們里空虛,定然會反撲。”
六皇子哦一聲:“你跟本王想到一起去了,本王正有此意,只是不能隨便答應他們。
這樣,明天讓裴驍帶人去南邊放兩炮,炸下一個城池,竹溪肯定還會來求的。”
謝謙應聲:“殿下英明。”
六皇子抬頭看著他:“岳父,您是狀元,聰明絕頂,早點把這地方的鳥語學一學,整天對牛彈琴一樣。”
謝謙見他不像前兩日那樣消沉,心里松了口氣,小鬼你可別哭了,你爹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逍遙快活呢。
當然,這話他不能說出來,他得一輩子守著這個。
沒有任何一個帝王會放過這種有關長生的,他敢說一個字,立刻會被人抓去研究長生的。
“臣遵旨。”
六皇子這里發愁硝石的事,謝君也在發愁糧食的事。
和秦相想了很多辦法,湊到的也不多。
看來,只能加快山南攻占的速度。
發愁歸發愁,不能表現出來,每日正常去集賢殿議事,批公文,得閑時還會哄孩子,看書。
作為一個喜歡讀書的人,每天都會出一點時間看書,特別是夏元帝讓人送來的書,還有南詔本地的書籍。
得學習本地語言。
這一日,一個人在南書房看書。
看得是夏元帝的手札。
夏元帝是個寫書的人,除了那幾本游記,他還有詩集,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書籍。
那些雜七雜八比較凌,里頭包羅萬象。可能一頁紙前面幾句寫一樣事,后面幾句寫另外一件事。
看起來像是備忘錄,想到什麼寫什麼。
謝君一直很佩服老頭子治國理政的本事,故而凡是老頭子的書,都喜歡一字一句的研究。
看著看著,突然拍案而起,大聲喊道:“來人,宣秦相!快!”
外頭人嚇了一跳,火速去找秦相。
秦相聽說王妃火急火燎找他,趕小跑著趕了過來!
一進南書房,只見謝君焦急地在屋里踱步。
他來南詔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王妃如此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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