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聽到了，不由得呵斥了一聲，“你過來！”

季言不明所以，微微皺眉，“爸，怎麼了？”

“我讓你過來！”季父加重了語氣，季言這才放開顧汐冉，挪步走過去。

“爸，你怎麼了，剛剛還很高興呢，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有些不明所以。

季父瞪著眼睛，盯著。

去找顧汐冉？

去找顧汐冉干什麼？

誰讓去找的顧汐冉？

季言被瞪的一頭霧水。

真不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

今天是媽媽的生日，季江北不愿意來，去找顧汐冉，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哪里不對呢？

他為什麼不高興呢？

季父也沒在顧汐冉和季江北的面前多說。

他收斂起剛剛對季言的嚴厲，笑著說，“你們回來了，快坐下吧。”

季江北牽著顧汐冉坐下，表又冷又，“以后有事找我，再去找我媳婦兒，我就翻臉了。”

他這話明顯是對季言說的。

季母有心袒護兒，可是也怕和兒子間隙更深了，左右權衡，最終沒開口。

季父也解釋了一句，“是我沒看住。”

雖然他們都沒有讓季言去找顧汐冉，但是，去了。

季江北和顧汐冉也回來了。

結果是好的。

但是，這個過程，確實不應該。

季言不該去找顧汐冉。

他們有錯在先，是沒有理由去要求顧汐冉必須過來的。

這件事只需要和季江北說就行了。

季言去和顧汐冉說了，就有點強迫的意思了。

季言覺得顧汐冉是季江北的妻子，季家的兒媳，是一定要來的。

當然，婆婆過生日，作為兒媳當然要到面前來孝敬，這個前提，是沒發生過前面那些事。

大家都懂得其中的道理，只有季言以為過去就過去了。

他們還是一家人。

是，他們還是一家人。

可是心里卻有了隔閡。

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和睦融洽。

表面再怎麼維持和平，但是，心里那層隔總是在的。

“今天，大清早趙騁就送禮過來，是你安排的吧？”季父笑著問兒子。

季江北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很喜歡。”季母接話。

雖然不是親自送來的。

但是能在生日這天，收到兒子的禮，已經很不錯了。

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沒有立場和資格去要求什麼。

“你們是下了班就過來了吧？忙一天了，現在肯定很了。”季父讓傭人上菜。

顧汐冉說去洗個手。

季江北跟著一起去了。

他們走了之后，季母看了一眼兒，“以后不許要找冉冉。”

季言不理解，“為什麼，是我大嫂啊，我哥不理我……”

季父一個銳利的眼神過來，悻悻地閉上。

“你媽說你的話，你記住。”

季父嚴厲道。

季言地抿著，心委屈。

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自己只是去找了一下顧汐冉，讓來家里參加媽媽的生日，怎麼就錯了。

是季家的兒媳。

應該來的啊。

為什麼都要說，指責。

紅著眼睛垂頭。

本來是開心的事，但是卻沒有一點喜悅之。

氣氛沉悶而抑。

尤其是季江北和顧汐冉坐在餐桌前，那種覺，到達了極致。

“嫂子。”季言忽然站起來開口。

季父季母皆是一驚。

父母最了解自己的孩子。

生怕又說錯話，季父立刻說道，“好好吃飯。”

試圖打斷。

季言卻不理，其實，知道，爸爸媽媽為什麼對顧汐冉小心翼翼的。

就是因為，為了救自己失去了孩子。

知道。

這是季家虧欠的。

也是自己虧欠的。

此時此刻，季江北的臉也冷酷到了極點。

“你要說什麼？”

季言無視所有人的目，包括季江北的。

顧汐冉心有些忐忑。

怕出事。

以和季家現在的關系，真的經不起任何變故了。

艱難的扯出一抹笑，“言言。”

“嫂子，我以前做錯了很多事，其實我都知道。”季言看著顧汐冉，“害你沒了寶寶，我也傷心難過了很久……”

說到后面，哽咽了起來。

“我也很期待當姑姑的。”

的眼圈紅紅的，鼻腔又酸又漲，嗓音沙啞極了，“我知道，你也很難過，我一直想和你道歉，但是好像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掉涌出眼眶的眼淚，“爸爸媽媽不想讓我見你，他們都怕我惹你生氣，都怕我又犯混。”

“……我特別，特別想和你說，對不起……”哽咽著，“其實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不懂事，我想請求你，原諒我。”

朝著顧汐冉深深的弓下腰，祈求的原諒。

顧汐冉震驚又錯愕。

不止是，包括桌上的所有人。

誰都沒想到，季言能說出這樣一番，通達理，真誠且有誠意的道歉。

季母激的掉出眼淚。

可應該高興的。

兒終于懂事了一回。

欣的掉眼淚。

季父也看著兒。

季江北放在桌子下的手，抓著顧汐冉的手。

這麼久以來，顧汐冉在這一刻，才有釋懷的覺。

看著季言說，“沒關系，已經過去了。”

“嗚嗚……”

季言不知道是懺悔的哭，還是傷心的哭，又或者是得到原諒開心的哭。

就好像控制不住一樣。

緒到達了那個點。

季言的哭聲在餐桌上蔓延了許久。

緒發泄完，才慢慢好起來。

用餐時，飯菜都涼了。

又熱了一遍才吃。

餐桌上很安靜，只有輕微的筷子到碟子的清脆聲。

季江北給顧汐冉夾菜。

顧汐冉比較喜歡的一道番茄魚。

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廚師廚藝不，顧汐冉吃著不符合口味，覺得酸味太重，腥味大。

皺著眉，差一點在餐桌上吐出來，生生的被住，才沒有在餐桌前，做出失禮的行為。

發現不對勁，季江北立刻把魚夾開，低聲問，“胃炎犯了？”

顧汐冉搖頭，“不是。”

小聲對季江北說，“沒馮媽做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