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雷彈和炸箭還有多？”

“因為他們放棄了抵抗，飛雷彈的消耗比預期小了三左右，我們至還有萬顆左右，炸箭的話估著還有兩三百。”

“足夠了！”

洪承疇點了點頭，臉冷了下來：“傳令所有超炮和三弓床弩，瞄準積雪堤壩中間位置，既然他們想逃過去，那就全了他們！”

“末將遵令！”

對洪承疇的軍令，孫應元只是微微一怔，便立刻明白了洪承疇軍令的意思。

一旦積雪堤壩決堤，如此大面積洪水涌出，這湖中的軍士十有八九都會被水嗆著，然后死亡。

至于對面的朱蒙率領的大玉茲聯軍，也完全不用擔心。

如此高的堤壩隨時都會決堤，他們只要不蠢就不可能在堤壩正下游的方向，所以也不用擔心堤壩決堤后會淹到他們。

另外，堤壩什麼時候會決堤不好說，三五天、甚至更久都不好說，若是真的堅持半個月積蓄的洪水傾瀉而下對面的河道也是一次打擊。

重要的是洪水淹沒河谷，以至于河谷變得泥濘不堪，那伊犁河谷的牧民轉場就要耽擱了，這是大事兒。

伊犁河谷雖大，但也容不下近百萬牧民和數以千萬計的牲口所需，所以即便是他們想將牧民封鎖在伊犁河谷也是不現實的，除非朝廷能源源不斷的提供糧食。

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百萬牧民所需的糧食那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數據。

如此這般算來，倒是不如主弄決堤了。

“等一下！”

孫應元正準備離去下令的時候又被洪承疇住了：“看到湖中那些軍士的眼神了嗎？”

“看到了！”

“知道代表什麼意思嗎？”

不待孫應元回應，洪承疇繼續道：“是不屑和劫后余生，既然這樣，那本將就全了他們。

傳令所有飛雷炮排開，將所有的飛雷彈全部傾泄到湖中，先弄死一批再說。”

“啊……這……”

孫應元有些錯愕，臉上滿是擔憂之：“大將軍，您的用意末將明白，盡可能多的將準格爾三部軍士弄死弄傷在湖中，決堤之后活下來的概率就更低了。

但如此一來就會產生許多殘肢斷臂，決堤之后隨著水流下去散布在下方河床之上，整個尸好尋找，但殘肢斷臂的話目標太小了。

清理不及時，氣溫回升腐爛，極為容易出問題，河谷又是進出伊犁河谷的畢竟之路，大量牧民轉場北上，萬一……”

“反正大玉茲的軍隊和牧民也沒事兒干，讓他們清理尸吧。”

洪承疇冷笑了一聲：“行軍千余里也沒死上幾名軍士，鎧甲兵能換幾套？告訴他們，兩千斤殘肢斷臂換一套盔甲兵。”

嘶……

孫應元等一眾武將錯愕之后紛紛倒吸了口涼氣，眼中滿是興之。

你以為只是清理尸這麼簡單嗎？

不，這是在清理尸的時候給大玉茲聯軍的下馬威，瓦解他們喪失與大明對抗的信心。

;雖然說葉斯穆汗的三千銳參與了隘口的堵截，但相對整個大玉茲來說是數的。

且一戰弄死敵人幾萬自己還沒有幾個人的傷亡，這話說出去有幾個人相信的？吹牛也不是這麼個吹法吧！

而清理尸就是最好的證明。

其次，看看能不能在清理的過程中染個什麼病毒什麼的，死上一些軍士。

當然了，這一條是絕對不能明著說出來的。

“再分出兩支隊伍，去追擊兩側往山上逃的軍士，格殺勿論。”

“末將遵令！”

孫應元回應后立刻離去。

數息之后，炮管剛剛冷卻下來的飛雷炮再次開火了。

一顆顆飛雷彈落進了湖泊之中，甭管是在遼東還是扶桑、又或者是海戰以及這里，每一顆飛雷彈都是做了防水理的。

或許無法長時間泡水，但三五息保持干燥還是可以的。

對于火來說，這就足夠了。

一顆顆的飛雷彈砸湖水之中，在準格爾三部軍士和牧民的不屑眼神中轟然炸開。

一道道水柱沖天而起，一圈圈的波浪朝著四周擴散。

拼盡全力向前三五米，但可能被一顆飛雷炮炸產生的水浪沖后七八米，四周無規律落下飛雷彈炸產生的水浪讓木排在水中轉著，本就無法控制方向。

落到木排附近的，木排被炸的水浪給震翻，落到木排上的，木排直接被炸的裂開，軍士們失去了借力的地方，在水中撲騰著，口中喊著救命；

水中炸和陸地炸這是兩個概念，且要從炸火殺敵的四個方面來分析。

首先是炸的沖擊波，也就是俗話說的氣浪，陸地炸時衰減極快，形短暫的高區后迅速消散，而在形一道高速、高的沖擊波，傳播距離遠，衰減慢。

其次則是炸氣泡，陸地炸不明顯，因為會被周邊空氣迅速填充，但在水中會產生一個高速膨脹和收的氣泡，這種脈會產生多次沖擊波，并能將拽向炸中心。

再次是破片殺傷，飛雷彈外殼產生的破片以高速飛散，形扇形殺傷區，這是陸地上的主要殺傷方式。

但在水中極差，水的阻力巨大，破片速度驟降，飛行距離非常短，幾乎幾米就失去能。

最后則是熱能，陸地炸會產生短暫的火焰和高溫，雖然持續時間短，但依舊是致命的，而在水中，熱能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水中炸，前兩者完勝陸地，雖然不如陸地碎片的死亡率，但水中致傷率極高。

在這種極寒天氣且又了傷，一會兒再隨著洪水翻滾個十幾里，能活下來那真的是整個衛拉特四部的氣運都加在他上了。

可惜衛拉特四部都要滅亡了，哪來的氣運。

但這是開始，雖然飛雷炮覆蓋了陣地，將阻攔之炸的稀爛，但還是有一些木盾能湊活用用，一座座飛雷炮進湖中，快速朝著前方敵人追去，大量的飛雷彈炸開。

大量剛剛死亡的軍士飄在水面之上，湖面蔚為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