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將軍，您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本城……下……”

一名葉爾羌汗國的城主聽著洪承疇和郭倉的對話后，開口想詢問一下，但一開口就不知道怎麼說了。

自稱本城主吧，現在歸附大明了，城主是不可能的了；

自稱下吧，按現在的況來說是不可能讓他們繼續當的；

自稱末將吧，那也不對，你又不是大明軍中之人；

自稱草民吧，他們又喊不出口，實在是屈辱；

這種臣不臣、民不民……關系實在是尷尬的很。

看著急的……尷尬的滿頭大汗的城主，洪承疇輕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想問我們是不是準備用火炮轟擊準格爾三部首領的指揮大帳？”

“是、是、是！”

“那就看著吧！”

洪承疇輕笑了一下，說的再多也不如讓他們親眼看看。

在他們后方百余米被勒勒車圍在中間的二十四門超炮陣地中，所有人員全部就位。

若是有現代的軍迷在這里，一定會驚訝的發現超炮的人員配置和炮彈與那一段戰火紛飛的火炮配置幾乎一致。

負責作三野戰炮臺（高低機和方向機）、負責裝彈的裝填手、負責取彈的彈藥手、負責加裝燧發裝置的信管手、負責指揮的炮長……以及負責阻敵的護衛。

“高低好！”

“方位好！”

“目標鎖定！”

“彈藥裝填完畢！”

“引線拉出！”

……

“一號炮就位！”

“二號跑就位！”

……

一道道很專業的名詞從忙碌的火炮軍士口中喊出，每一個崗位的軍士喊出一句，側面的炮長就重復一次。

等所有程序完，炮長就舉起了手中的紅旗沖著后方的火研究院的員稟報著。

這是經過多次實戰得出的流程，尤其是遠程殺的時候必須集中統一指揮的。

看似很雜，但二十四門火炮完所有準備也僅僅只是用了不到二十息的時間。

“全都有！”

“放！”

火研究院火炮司的員高喝一聲，手中的大一號紅旗幟揮下。

火把靠上了極短的引線，隨著火花的跳躍，所有負責作的軍士都蹲在了地上，張大了大著。

在外人看來很稽，但這是無數次的經驗教訓。

剛開始他們不清楚，但隨著耳破裂聽力阻、臟傷等況出現后，火炮司就開始了索，然后就出現了現在的景象。

所有人……包括火炮司的員們都的盯著引線，心臟也隨著火花的跳躍而劇烈的跳著。

雖然在京城那邊已經試功了，且功率很高，但那里可不是伊犁河谷這種極寒的地方，且又運輸了幾千里，誰知道會不會出現意外況。

一旦沒有按照預定計劃炸，那麼敵人的首領就會撤湖中了，談不上后患無窮，但總歸是麻煩一些。

所有在超炮邊的軍士都在極短時間聽見了轟、噌、砰……三道刺耳的聲音。

;低沉的轟……那是發藥在閉炮膛引，產生高溫高氣。

噌……是高氣沖出炮口，劇烈膨脹，周圍的空氣，形一團巨大的沖擊波的聲音。

砰……炮彈飛出飛出炮口后撕裂空氣的聲音。

二十四顆燧發裝置的尾翼炮彈劃過虛空，在極短的時間過了一千余米的距離，達到頂點之后又快速朝著目標砸了下去。

雖然速度極快，但那不屬于現場任何一種炸火的形態，還是被不準格爾三部的軍士給捕捉到了，下意識的抬頭看著天空。

從明軍進攻開始，火力雖猛，但從未有如此遠距離的火出現過。

反倒是明軍一方在進攻前就下達了明確的指令，戰場上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管，他們的目標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將飛雷彈傾瀉到敵人的陣地上去。

短暫的失神，那就要接失去生命的后果。

而大帳中的圖爾等人則也是第一時間看到了數道劃過虛空的、還帶著黑煙的東西，且是向著自己而來的。

他們就算是不知道那是什麼，也知道冒著煙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時間皆是驚駭不已。

“敵襲！”

“敵襲！”

“快躲避！”

“保護大汗！”

“趴下……盾牌呢！”

……

反應倒是快，應對也非常的正確，但可惜反應是需要時間的。

沒有人會想到大明竟然有程超過三四里的火，嗯……也不對，大明有程達到十里的紅大炮。

但那玩意輕則五六千斤，重則八九千斤甚至上萬斤，冬季翻山越嶺就已經很離譜了，還帶著萬斤的紅大炮，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在一團的慌中，二十四顆帶著尾翼的燧發炮彈落到大帳和周邊。

轟……

轟……

火和黑煙升騰，繼而劇烈的炸聲響起。

“漂亮……哈哈哈……”

看著炸，洪承疇松了一口氣，哈哈大笑了幾聲：“讓他們不要停，繼續轟擊！”

其實不用他下達軍令，超炮那邊就已經在作了。

超炮的炮彈是和飛雷彈一樣的，發火藥和炸火藥是一的。

不用再向以前一樣發一顆后需要用抹布給炮膛降溫、清除里面發火藥然后留下的殘渣，然后倒發火藥、搗實等等復雜作。

發速度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幾乎是在第一顆燧發尾翼彈炸后的三五息時間，第二就已經完了裝填且點燃了引線。

三五息的時間看似很長，快的話能跑出百余米。

但炸后一片狼藉，大多在地上還沒有起或者只是剛站起來準備逃走，第二波再次襲來。

整個大帳方圓百余米被煙塵籠罩。

而在同一時間，陣地這邊也開始了加速掌心雷不要命的往前扔著，飛雷炮和三弓床弩等以之前兩倍的速度推進著。

閃爍的火……

騰空的黑云……

劇烈的轟鳴聲……

時不時飛上半空中的殘肢斷臂……

這是后方觀戰葉爾羌汗國眾人眼中的場景。

這一刻，他們沒有人在說話，因為被眼前的場景給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