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住，急救車馬上就到。”

林清歡對著第二個男人輕聲說，對方的眼睛微微了，卻沒力氣說話，只是看著，眼里滿是求生的。

就在這時，霍景突然指向遠的沙灘：“那邊有人！”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兩個穿著黑連帽衫的人影，正快速往海邊的小路跑。

司夜宴立刻追了過去，孟海也隨其后。

林清歡想跟過去，卻被地上的患者絆住。

第一個男人的開始下降，必須守在這里調整輸速度。“

我去幫忙！”霍景說完，也朝著人影的方向追去。

他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力很好，很快就追上了其中一個人影，手抓住對方的領。“

放手！”那人掙扎著，聲音沙啞。

霍景沒放手，反而用力把人轉過來，借著應急燈的，看到對方臉上戴著口罩，只出一雙慌的眼睛。“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他們的？”霍景冷聲問。

那人不說話，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朝著霍景的口刺去。

霍景反應快，側躲開，卻還是被匕首劃到了手臂，鮮瞬間滲了出來。“

霍景！”林清歡看到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司夜宴聽到聲音，立刻折返回來，一腳踹在那人的膝蓋上。

那人吃痛跪倒在地，匕首掉在沙灘上。

孟海上前按住他，摘掉他的口罩。

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臉上滿是恐懼。

另一個人影趁機跑遠了，司夜宴看了眼霍景的傷口，沒再追。“

先理這里。”

霍景的手臂被劃了道三厘米長的口子，鮮直流。

林清歡跑過來，拿出急救箱里的紗布和碘伏，快速給他消毒包扎。“

怎麼這麼不小心？不知道他有武嗎？”“沒事，小傷。”

霍景咧笑了笑，卻疼得皺了眉，“至抓住一個，能問出點東西。”

司夜宴蹲在被抓住的年輕人面前，眼神銳利得像刀。“

說，你們為什麼要那些人的？康泰生最近在做什麼實驗？”年輕人渾發抖，哆嗦著。“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個跑的，老板讓我來這里‘清理現場’，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老板是誰？”司夜宴追問。“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大家都他‘老k’……”年輕人的聲音越來越小，“他說那些人‘沒用了’，讓我們把他們理掉……我沒敢下手，只是把他們拖到這里……”就在這時，遠傳來了急救車的鳴笛聲。

林清歡松了口氣，站起對司夜宴說：“先讓急救車把人送走，這個年輕人給警方。”

司夜宴點點頭，讓孟海看著年輕人，自己則走到林清歡邊，幫掉臉上的灰塵。“

累壞了吧？”林清歡搖搖頭，看向被抬上急救車的三個男人，心里滿是疑。“

干……這和端粒酶實驗有關嗎？馬克的實驗需要大量樣本，康泰生之前和他合作過，會不會還在繼續他的實驗？”“很有可能。”

司夜宴的聲音沉了下來，“邁克爾跑了，但他的同伙可能還在繼續實驗，這些研究員或許是知道了實驗的，才被滅口。”

霍景走過來，看了眼被孟海控制住的年輕人，又看向遠的急救車。“

不管是什麼實驗，用活人，都是喪心病狂。”

他的手臂還在疼，但眼神卻很堅定，“這個‘老k’，必須找到。”

天徹底黑了下來，海邊的風更冷了。

孟海已經聯系了當地警方，很快就會有人來帶走那個年輕人。

林清歡看著空的礁石區，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慕聽聽的死，海邊的案，康泰生的實驗，這一切似乎都串聯在一起，背后藏著一個更大的謀。“

我們先回去，等警方的調查結果。”

司夜宴握住林清歡的手，的手還是冰涼的，“你今天救了三個人，已經做得很好了。”

林清歡點點頭，轉頭看向霍景。

他正抱著那個空的骨灰盒，站在沙灘上，著急救車消失的方向。“

霍，我們該走了。”

林清歡輕聲說。

霍景轉過，手里的骨灰盒在夜里顯得格外沉重。“

聽聽……”他輕聲說，“雖然做過錯事，但心里從來都不壞。”

林清歡沒說話，只是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些評價，不需要說出口，每個人心里都有桿秤。

慕聽聽的一生，有過背叛，有過不由己。

但最后，用自己的方式提醒了他們危險，而他們，也用自己的方式，守護了更多人的生命。

車子駛離海邊時，林清歡回頭看了眼那片沙灘。

夜里，海浪依舊拍打著礁石，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司夜宴，”林清歡輕聲說，“我們不能等警方調查，必須主查。

那些研究員如果醒過來，可能還會有危險。”

司夜宴握著方向盤，眼神堅定。“

我已經讓手下去查康泰生的底了，另外，國際刑警那邊也會盯著邁克爾的向。

你放心，不管背后是誰，我們都不會讓他們繼續作惡。”

霍景坐在后座，看著窗外的夜，突然開口：“我也加。”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聽聽的仇，這些人的冤，都不能就這麼算了。”

林清歡回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車窗外的路燈一盞盞掠過，照亮了車廂里的三個人。

雖然前路依舊充滿危險，但他們知道，只要彼此并肩，就沒有不過的坎。

回到市區時，已經是深夜。

警方已經帶走了那個年輕人，初步審訊結果顯示，他所說的“老k”，是康泰生的實際控制人，也是馬克的同伙之一。

而那三個研究員，確實是因為發現了“老k”在進行非法人實驗，才被滅口。“

警方已經申請了對康泰生實驗室的搜查令，明天一早就會行。”

孟海打來電話，聲音里帶著一疲憊，“另外，急救車傳來消息，三個研究員中有兩個已經離危險，還有一個還在搶救。”

林清歡松了口氣，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從撒骨灰的悲傷，到海邊的急救援，再到對謀的初探，的神經一直繃著。

現在終于能稍微放松一點，卻還是睡不著。

那些被干的人，那些藏在暗的兇手，還有未完的實驗，都像一塊石頭在心里。

司夜宴把車停在莊園門口，看著疲憊的樣子，輕聲說。“

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林清歡洗了個熱水澡，卻還是覺得冷。

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的路燈，想起海邊的那三個男人，想起慕聽聽的骨灰被海浪卷走的樣子。

只覺得自己做的好像是還不夠。

又覺得，有一種力量，在不斷推著朝前走，不斷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