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方允被他看得心尖發，眼神慌地躲閃，長睫撲簌。

“還疼嗎？”他忽然開口，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憐惜。

方允臉頰瞬間燒得更燙，飛快搖頭，聲音輕：“……不疼了。”

其實還有些的酸痛，提醒著昨夜的癡纏，可這話……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趙廷文低笑，親昵地蹭了蹭的鼻尖，灼熱氣息拂過的瓣，嗓音得更低，帶著循循善的蠱：

“聲老公聽聽？”

霎時間，方允只覺得一熱氣直沖天靈蓋！

猛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眉眼含笑的男人。

他……讓“老公”？！

這個稱呼，不過是法律文書與外人面前的符號。

私下里，要麼喚他“廷文”，要麼便省略了稱呼。

昨夜時，他似乎在耳邊啞聲哄過，但當時意迷，本記不清自己回應了什麼。

此刻，在清醒的晨里，被他這樣近距離強勢要求……

實在有些張不開。

“不……不要！”立刻拒絕，聲音都變了調，掙扎著進被窩。

趙廷文哪會讓逃開？

輕松將從被窩里撈了出來，圈進懷里。

低下頭，用牙齒不輕不重地廝磨著的耳垂：

“昨晚不是得很好聽嗎？嗯？再一聲……乖……”

那聲低啞的“乖”，帶著無盡撥，像羽搔在心尖最的地方。

方允瞬間了一半。

昨晚他似乎……確實哄過，而好像……真的在極致的迷中，含糊地回應過……

這個認知讓當即把臉死死埋進他頸窩里，悶聲抗議：“……你騙人！我沒有!”

“沒有？”趙廷文挑眉。

手指懲罰地在腰間上輕輕了一下：“方允同志，要實事求是。組織上可是有‘記錄’的。”

“什麼記錄？！你……你瞎說！組織才不會記錄這個。”

方允又又急，在他懷里扭抗議，睡肩帶在掙扎中突然落，春乍泄。

趙廷文的眸瞬間暗沉了幾分。

睨著紅的臉，想起頸側的抓痕，心愉悅到了極點。

“快起來，小野貓。”他深吸氣，故意用了這個新稱呼，“再賴床，就真趕不上熱乎的小籠包了。”

“你才野貓！”方允聽懂了，惱地隔著被子踢了他一腳，力道卻綿綿的毫無威脅。

那嗔的模樣，引得趙廷文眼底笑意更深。

他垂眸看了一眼腕表，不再逗，低頭在發頂印下一吻：

“那就晚上再。”

話音未落，不等方允反應，整個人已被他打橫抱起，徑直走向浴室。

深度流后的第一頓早餐，方允吃得面頰緋紅。

趙廷文卻已恢復如常，一派巋然不的大領導模樣，仿佛晨間那場令人臉紅心跳的糾纏從未發生。

那份未散的燥熱，直到踏律所肅冷的空氣才被徹底下。

辦公室，空氣凝重得能擰出水來。

方允手指劃過平板電腦上麻麻的審查意見，指尖因為用力微微泛白。

屏幕上，基礎產業司退回的項目法律合規審查意見，如同一份冰冷的判決書。

果然，張明宇那邊并未因昨天的晚宴有任何松。

篤篤篤——

敲門聲突兀響起。

“請進。”方允未抬頭，余已捕捉到一抹寶藍影推門而。

“方律師，這麼早就在忙了？”秦嵐臉上堆著前所未有的熱切笑容，步履輕快地走到方允側。

的聲音也比平時高了八度，刻意營造著稔，底下卻不住那份激：

“真是辛苦了。走，到我辦公室歇會兒，我給你泡杯參茶提提神，順帶聊聊項目的事。”

秦嵐這份過度的殷勤，方允心如明鏡。

昨晚酒店門口那短暫的、卻極沖擊力的一幕，顯然在秦嵐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方允心底無聲輕嘆，面上卻維持著恰到好的微笑，目終于從屏幕移開，投向秦嵐：

“秦總，我沒事，時間迫，茶就不必了，我們直接聊正題？”

秦嵐笑容微僵，但旋即又燦爛起來。

拖過椅子在方允對面坐下，前傾，眼里是抑不住的探詢芒：

“方律師，”低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昨晚可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那位……那位親自來接你的，是……？”

沒敢說出那個名字，只是用眼神和手勢強烈地暗示著。

方允端起一旁的水杯，輕輕抿了一口，借此整理了一下思緒。

放下杯子，抬眸迎上秦嵐熱切的目，臉上依舊是溫和有禮的微笑，但眼神卻變得清晰而疏離：

“秦總。您是我老板，也是我非常敬重的前輩。在工作上，您一直是我的領路人，我非常謝您的信任和栽培。”

頓了頓，語氣平緩卻字字清晰：

“至于我的家庭況，屬于私人領域。我不希任何私人關系，影響到我們在金純粹的職業合作。”

方允目坦然而堅定，直視著秦嵐：

“我只是我，方允，金律所的律師，‘新路’項目的首席法律顧問。我的工作態度和能力，不會因為任何私人份而改變。您真的不用這麼客氣。您這樣，反而讓我力很大，覺得不自在了。”

這番話，不卑不，既表達了對秦嵐的尊重，又極其明確地劃清了界限。

工作就是工作，不要把私人關系帶進來，更不要因此改變相模式。

秦嵐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一下，隨即變得有些訕訕的。

當然聽懂了方允話里的意思。

震驚過后，理智也稍稍回籠。

明白，方允這是在提醒：不要試圖利用這層關系，更不要表現得太過骨。

“……是是是，你看我！”

秦嵐立刻調整表，恢復了幾分往日作為合伙人的干練，但那份熱絡和小心翼翼依舊難以完全抹去。

“是我考慮不周。方律師說得對，工作就是工作，咱們金能有你這樣的‘定海神針’，靠的是實打實的專業能力，跟其他任何因素都沒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