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啊？”

楚絨真的要被他這一句話給氣死了。

果然這段時間的溫都是假象，他還是那個說話很難聽的沈厲尋。

氣得臉頰漲紅，像只炸的小貓，水汪汪的眸子瞪得圓圓的，渾繃得死，擺出了一副沈厲尋再敢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就要跟他干仗的架勢。

大哥怎麼可能不要。

要知道可是為了多見沈書辰幾面，特地來京都上學的。

沈厲尋低嘆一聲，從西裝袋取出手機，點開相冊遞到面前。

屏幕上的照片清晰刺目——沈書辰與一個人十指扣，指節纏得不可分，男人素來冷淡的眉眼竟含著溫笑意。

楚絨瞳孔驟，指尖懸在屏幕上方微微發抖。

“你P的吧？”

聲音發，眼眶已經蓄滿淚水，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視頻能P嗎？”

沈厲尋早有預料到的反應，直接劃到另一段影像。

依舊是刺眼的親昵，以及沈書辰從未在面前展過的溫。

淚水終于決堤。

楚絨猛地推開手機，整個人蜷著蹲下來，像被走全骨頭。

哭得撕心裂肺，額頭抵著膝蓋劇烈，桌上的鉛筆滾落，崩落在地摔兩半，如同此刻碎得七零八落的心。

沈厲尋手想扶，卻被抓起抱枕砸中口。

“滾啊！”

嗓子啞得不樣子，淚痕縱橫的小臉漲得通紅，

“全都給我滾！”

沈厲尋站在原地，看著楚絨蹲在地上哭得發抖的模樣，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

他垂在側的手指微微蜷起，骨節泛白，手背上青筋約浮現，泄了心的不平靜。

他的目落在蜷的背影上，結滾了一下，像是咽下了某種難以言說的緒。

他想上前，想手將攬進懷里，想掉臉上的淚痕，可最終，他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下頜線繃得極，薄抿一條冷的直線。

他比任何人都想留下，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的，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靠近。

楚絨沉浸在失的痛苦中，直到第四天清晨，終于推開房門，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出門去學校之前，把有關沈書辰的所有東西都丟進了盒子里，塞給柏叔，聲音平靜，

“放到地下室，別讓我再看見。”

“好的。”

楚絨干了眼淚，又小心翼翼將自己破碎的真心囫圇塞回腔。

大哥不喜歡，那是大哥沒品位！

追的人能從這里排隊到法國好不好！

誰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

兩年后。

楚絨十八歲生日，請了好多朋友來家里辦party。

別墅花園里燈璀璨，香檳塔在泳池邊折出細碎的金。

朋友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人抱著麥克風在唱K，聲音飄得老遠，牌桌上笑聲不斷，骰子在絨布上滾出清脆的聲響，還有人跳進泳池，水花濺起時惹來一陣笑鬧。

而楚絨卻醉醺醺地趴在臺的躺椅上，纖白的手臂垂落，纖細的指尖還懶懶散散勾著半杯沒喝完的香檳。

沈厲尋站在二樓窗邊，靜靜看著樓下的一切，幽深的目始終定格在躺椅那邊。

今晚穿了一條肩的碎鉆連，襯得如雪，寬松的擺隨著慵懶的姿勢微微落，出一截白皙如玉的大，腳踝纖細，高跟鞋早就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

長發微地散在肩頭，發間還沾著一點香檳的水汽，臉頰泛著醉后的薄紅，上的口紅被蹭得有些花了，卻反而添了幾分的慵懶。

他眸微暗，下樓，走過去，彎腰將打橫抱起。

楚絨迷迷糊糊地“唔”了一聲，腦袋地靠在他口，呼吸間帶著甜膩的酒香，混著上淡淡的玫瑰沐浴氣息，無端勾人。

他抱著上樓，腳步沉穩，掌心在的肩頭，相的地方微微發燙。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壁燈，線溫地籠罩著大床。

沈厲尋將輕輕放下，微涼的指尖撥開臉頰上的碎發，拿巾替了角暈開的口紅。

楚絨醉的時候很乖巧，睫輕，紅微微張著，呼吸綿長。

沈厲尋盯著的睡，結無聲地滾了一下。

的氣息近在咫尺，甜得像的水桃，咬一口就能溢出水來。

他終究沒忍住，俯，在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很輕，很克制，只是瓣相的一瞬，比他想象中還要，以及，讓人罷不能的甜。

他迅速退開，指腹無意識地蹭過自己的角，仿佛還能嘗到上殘留的香檳甜味。

轉離開時，男人的背影依舊拔冷峻，仿佛方才那一瞬的失控從未發生過。

直到房門關上。

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楚絨臉頰燒得通紅，指尖揪了被子，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