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我給你出氣。”他說。

出氣這種事，段聞洲向來信奉要自己手，心里才能暢快。

不過在這一點上，姜純熙尚且不夠。

也無法去做到如何利用姜薇對他的喜歡，來報復回去。

但沒關系。

他會教，而姜純熙也會學得很快。

很聰明的一個孩子。

-

姜薇氣勢洶洶地下了車。

高跟鞋“噠噠噠”地撞向地面，直奔一樓前臺，“我要見聞洲哥哥。”

稱呼過于陌生，以至于前臺一下子沒想起來，他們段總還能被作“聞洲哥哥”。

前臺不聲地將面前的人從頭打量到腳，隨后收回目，擺出職業微笑：“請問您是？我這邊幫您查一下，要是有預約的話，會有專人來帶您上去的。”

“沒有預約。”姜薇臉不悅，“我剛和聞洲哥哥通過電話，他同意了我才來的。”

“啊這……”前臺面為難，“抱歉小姐，沒有預約的話，我也沒辦法。”

“刷個卡讓我進電梯上樓，是什麼很難的事麼？”

姜薇雙手拍在桌上，上微微前傾，咄咄人，“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今天來干什麼嗎，要是耽誤了時間，你就可以收拾東西滾蛋了！”

“抱歉小姐，我只是一個打工人，還您高抬貴手別為難我，您剛才說的行為是不合規的。”

前臺心里的白眼要翻上天了，面子上還是得的微笑。

還想見段總呢。

來這兒打工這麼多年都沒見到過活的。

“我這邊只有看到預約，才能幫您聯系專人來接您。”前臺好脾氣地解釋，“要是您剛剛和段總通了電話，那現在也可以再打一通讓他下指示。”

“如果段總那邊吩咐我給您刷卡，我會照做。”

前臺只是在陳述方法，但這段話落到姜薇耳里，是讓聽出了一挑釁的意味。

冷哼一聲，“遲早開了你！”

“人力部門對我工作不滿意的話，不需要您開尊口，我就會被開除。”前臺不卑不。

姜薇剜了一眼，拿著手機走到了等候區的沙發上坐下。

電話撥了出去，但遲遲沒人接。

等得急，繞著沙發踱步幾圈后，索走到電梯門口等。

電話里的忙音還在響。

姜薇正要掛了重新打，電話通了。

得意地回頭看了眼前臺，耀武揚威的氣勢藏都藏不住，“聞洲哥哥。”

故意喊得大聲。

前臺的笑逐漸變得很命苦——

還真讓打通了段總電話？

無所謂了。

開除就開除唄。

-

“抱歉。”

悉的開頭，姜薇臉上的笑瞬間凝固。

“段總現在正在開會，不方便接聽電話，您有任何事這邊會幫您如實轉達。”

“你是助理？”姜薇看了眼通話顯示。

備注確實是“聞洲哥哥”。

不過聽著對面的聲音，心下冷哼。

這年頭助理都有這麼大的權力了，能接老板的私人電話？

等上樓，要好好和聞洲說一說這件事。

還有那個前臺！

“是的，我是段總助理，請問您有什麼需要轉達的？”

“行吧，助理就助理。你先來一樓接我上去，你們這兒的前臺啊，狗眼看人低，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回頭我可要告訴聞洲哥哥。”

“抱歉，我這邊沒接到段總的聯絡要下樓接人，今天段總的行程里也沒有會見外客這一項。”

“什麼會見外客！”

姜薇不滿地出來，“我是你們未來的老板娘！識相的趕來接我上樓，不然把你們全都開了！”

“抱——”

“你再說一句抱歉呢！”氣得幾次揚手，想把手機砸出去。

但想著還要給段聞洲打電話，生生忍了下來。

前臺逐漸進吃瓜狀態。

“我再說一遍，我是你們未來老板娘！“姜薇咬牙切齒。

助理默默拿遠了手機。

他雖然沒聽過他們家老板有這方面的意向和八卦，但要說未來老板娘，明顯是剛辦公室里敢扇老板耳的那個人，更像是未來老板娘。

“不好意思。”助理換了個說辭，“這方面的容我不太清楚，如果段總今天有和您見面的日程的話，是會事先聯絡我安排的。”

“現下我這邊沒有聯絡，不能擅自離崗。”

不等姜薇再次發作，他出聲安：“要不您先等等，段總會議結束后，我將您到訪的事轉達給段總，讓他親自下樓去接您，您看這樣可以嗎？”

眼下姜薇除了等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這麼答應。

電話掛了，憋屈地坐回沙發上，重重地將包放到一邊，抱臂環地等著。

-

頂樓辦公室。

助理將一樓大堂的監控調出來，轉接到段聞洲的筆記本上。

哪怕是過監控看，也能到姜薇的火氣。

時不時就把手機往沙發上砸兩下。

“你覺得我這個會開多久比較合適？”段聞洲問。

剛剛姜純熙是聽完了姜薇和助理通話的全過程，自然知道“這個會”就是個戲弄姜薇的幌子。

先答應姜薇，同意過來。

給了一點期待值。

來了又晾著，讓吃癟，期待值得不到滿足就會失。

但隨后又會被帶上樓，再次給期待，那麼原先的期待值，連同等待過程中的憤怒、委屈，會將二次期待值拉高。

可接著又是等待，失、生氣、委屈。

會察覺到自己被戲耍，這個時候又會有人來安的緒。

當即將要達目的的時候，再被告知距離目的地又遠了一步。

反復給予期待，再讓失，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的心態。

這就是段聞洲今天安排好的戲碼。

也是他教姜純熙的第一點。

——攻心為上。

姜純熙沉片刻，豎起了一指頭，看向男人。

“一個小時？”

點點頭。

姜薇現在這個狀態，十分鐘都等得難，更別提一個小時了。

簡直是在折磨的心。

“聽寶寶的，先開一個小時。”段聞洲顛了下，讓孩撲進他懷里，“手別松，抱著。”

姜純熙：……

不用手比劃，難不兩人靠心電應來流嗎。

姜純熙抱了一會兒，又直起沖他比劃：我也要抱你一個小時嗎？

“你嫌不夠可以加時長。”段聞洲很。

鬧著從男人上下來：不舒服，我才不要坐一個小時。

“那我現在人把帶上來。”

好吧。

姜純熙又坐了回去，出乖巧的笑：也沒有那麼不舒服。

壞蛋。

趙世民對他的評價還真是中肯。

“寶寶，你罵我會讓我很傷心的。”

“——？”

救命啊。

這個男人有讀心嗎？

“沒有，你表太明顯了，就差把罵我的話寫在臉上。”

“……”

“唰”地抬起兩只手捂住臉，這下某人可看不到的表了。

段聞洲拿開的手哄了句，“乖，罵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