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洲哥哥，你怎麼這麼久都沒回來啊，還不接我電話，姐姐也是，給發消息也不回。”

姜薇抱怨的嗓音通過聽筒傳來。

男人蹲在地上，手里卷著支煙，拿遠了手機，口吻漫不經心：“看到了只貓，想逗逗。”

“生悶氣的。”

不過這子改了不。

“什麼貓？”姜薇狐疑，“這家餐廳還養了貓？”

“是吧，誰知道呢。”

“聞洲哥哥，你趕回來好不好？”姜薇央求，聽到門口的靜，回頭瞥了眼，“姐姐都回來了。”

看到姜純熙回來，一直吊著的心也落回原。

不過注意到姜純熙還是穿著來時的針織，但紅酒漬已經沒了，又起了疑心，“你出去這麼久干什麼了。”

電話另一端，“掛了，貓跑了。”

“哎——”

姜薇了聲，“什麼品種的貓嘛，聞洲哥哥，你趕回來。”

“品種啊。”

聽到這個問題，段聞洲還真深思慮起來，也沒著急掛電話。

姜薇目死死盯著姜純熙的腰肢。

沒辦法，只好真假參半地解釋：去買了件同款，有些耽誤時間。

拉開椅子坐下。

趙世民委屈地向道歉：“熙熙老婆，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做這種事了，你會原諒我嗎？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那張把眼睛都得只剩下一條的臉，居然也姜純熙看出幾分歉意。

朝趙世民搖搖頭：沒關系。

“沒事啊，小民，熙熙不介意呢，你別再難過了啊。”姜母安道。

姜純熙點點頭。

沒由來地，想到和趙世民婚后的日子，忽然覺得有幾分荒誕。

一個啞，一個傻子。

一個不會說話，一個既看不懂手語，也不識字。

彎起的角漸漸淡了下去。

拳頭——

不會結婚的。

不僅僅是和趙世民。

-

姜薇遲遲聽不到電話另一端的聲音，看了眼手機，是在通話中。

試探地喊道：“聞洲哥哥。”

“在想貓的品種呢。”男人懶洋洋出聲，“布偶吧。”

“？”姜薇明顯覺得有問題。

想一只貓的品種，為什麼要“布偶吧”？

很不確定嗎？

正要問出口，段聞洲再次重復：“一只白的卷布偶。”

姜薇沉默了。

不知道為什麼，見段聞洲對一只貓那麼上心，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會連只貓的醋都要吃吧。

姜薇實在笑不出來，但說出來的話還是在附和男人，“聞洲哥哥要是喜歡的話，我們以后也養一只布偶呀。”

“我有貓了。”

他的語氣突然認真起來，甚至有點嚴肅，“我只養一只。”

他懶得再和姜薇扯淡下去，“掛了。”

“回來了嗎？”

“走了。”

“為什麼？”著急問道，臉上的笑都多了幾分勉強：“聞洲哥哥，飯局還沒結束呢。”

“我不想和傻子一塊兒吃飯。”

“那我和你一塊兒走。”姜薇立馬拎上包，要出門，“聞洲哥哥，你現在在哪里？”

“你去哪兒。”姜母一個頭兩個大。

一頓飯吃都吃不安穩。

“我和聞洲哥哥一起走了。”姜薇睨了眼趙世民，眼神輕蔑：“你們慢慢吃吧。”

一頓飯，了兩個人。

姜母干解釋：“還好，熙熙和小民這倆孩子在就好。”

“哼。”

憋了一晚上趙廣，在段聞洲走后，總算是能發作了。

“你那個二兒打心底里瞧不起我們家小民吧。”

“您誤會了。”姜母不得不忍著脾氣，“薇薇就是說話直，沒有壞心眼的。”

姜純熙撥弄著碟子里的西蘭花。

應該是走之后，趙世民給夾的。

置事外，聽趙廣作威作福，聽姜母忍氣吞聲。

終于，這頓飯結束了。

因為姜薇那句“蠢貨”，和趙世民的婚事也沒談得，姜母自然也沒拿到錢。

雖然沒徹底打消雙方的念頭，但好歹躲過了今晚。

那就有希。

離開前，看了眼很早之前震過的手機。

男人發來的短信安靜地躺在鎖屏下方：【年前約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