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延難得能單獨約姜純熙出來吃晚餐，大多數場合下，都會有陸聆這個燈泡在。

亮且不自知。

只有他們倆，這幾乎還是第一次。

因此，陸星延張又慎重。

原本打算約在明京知名的餐廳，但又顧慮到姜純熙會不自在，思來想去，最后還是訂了家私房菜的小包廂。

從前菜到飯后甜點，全都按照姜純熙的喜好。

準備好一切，他特意換了正裝，才去接姜純熙。

有些過分鄭重。

以至于姜純熙看到他時，都吃了一驚：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陸星延尷尬笑笑，不著痕跡地抹掉掌心因張而滲出的汗，“我們第一次單獨約會，算不算特殊？”

姜純熙還真煞有介事地思索了片刻，而后點頭：算。

兩人都有默契地沒提要和對方商量的事，一直吃到結束。

姜純熙著圓滾滾的小肚子，越發糾結。

該怎麼和陸星延開這個口。

“怎麼了，熙熙？”陸星延看出言又止，起坐到了旁邊，“我之前就說過，有什麼想和我說的不要有顧慮，直說就好。”

他循循善，“是那天在手機上說的事嗎？”

姜純熙點點頭：有些不太好意思開這個口。

“想和我要東西？”陸星延猜測。

一下子被說中，反而有些窘迫，變得支支吾吾，索頭一偏，不否認也不承認。

陸星延見這副可的小模樣，忍俊不：“我很開心熙熙主和我要東西，這至說明，熙熙把我當了自己人。”

“好啦，轉過來，熙熙。”

男人勾住的小拇指，“你想要什麼直說，我能滿足你的，都會答應你。”

他上趕著給，姜純熙反而越發覺得難為，好像在利用陸星延一般。

利用陸星延逃離姜家、逃離段聞洲。

“我的熙熙是要什麼東西啊，這麼難以啟齒。”陸星延了下的側臉，“說說看，讓我聽聽有沒有那麼難以啟齒。”

姜純熙抿，半是玩笑地比劃道：我要什麼都可以嗎？反正是哥哥能給得起的。

“什麼都可以，我給得起的，沒理由不給我的朋友。”陸星延答得認真。

提了口氣，手速飛快地比劃：那我想出國留學，哥哥幫我想辦法。

“好啊，有沒有看中的學校。”

陸星延答應得輕快，甚至開始和討論起學校來。

姜純熙寵若驚，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搖頭：沒有，只是突然想要留學。

“那是想去哪個國家？歐洲還是洲？”

問：哥哥的推薦呢？

姜純熙逐漸放松下來，邊用手機搜索，邊聽男人的意見。

懊惱自己應該早點向陸星延提出來的。

“我個人傾向于歐洲，聆兒以后要是想去留學的話，我也會推薦去歐洲，而且有長輩在哪里，會有個照應。”

“但要從熙熙專業角度考慮的話，可以去列賓院讀書，不過嘛，這得看熙熙能不能適應俄羅斯的氣候條件。”

學校方面，兩人討論了好久。

姜純熙既興又張，好幾次都試著張，只是依舊沒發出聲音。

討論得緒高漲時，挽著男人手臂，撒：哥哥會幫我出留學費用嗎？

“當然會。”

說：那我想去列賓。

其實去哪里都無所謂，能離開明京就行。

想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自己生活。

“好。”

陸星延答應。

這一切順利得不真實，姜純熙恍惚得甚至覺得自己在做夢。

掐了把自己側臉。

好痛！

陸星延哭笑不得，“傻熙熙。”

他拍著孩的背，“哦，對了，你和伯母說過這個事嗎？”

“……”

一僵，訥訥比劃：媽媽不同意我留學。

“伯母要是不同意，我也不能擅自就送你出國，熙熙。”

陸星延多了幾分為難，“后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會幫著勸勸伯母的，孩子出去看看是好事。”

姜純熙強撐著笑點頭，沒再說什麼。

陸星延是勸不姜母的。

的人生規劃早就在姜母的腦海里定型了，就像姜薇說的，在們觀念里，出國留學也只是浪費錢。

怪不得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順利得不像話。

原來上天就沒想過讓離開。

先前被姜母和姜薇拒絕，都沒什麼想法。

唯獨連陸星延都幫不了。

這一刻，姜純熙才意識到，好像折騰不了什麼，只能乖乖等著被安排。

僅僅只是那麼一瞬間，眼里的黯淡下去，整個人失去了所有的活氣。

陸星延寬：“事還沒定局，熙熙，現在就失的話，萬一伯母被我勸了怎麼辦？”

姜純熙點點頭。

數秒后，意識到剛才了個重點，問他：后天晚上吃什麼飯？

“我圣誕前不是說想請伯母們吃個飯嘛，不過薇薇的傷耽擱了。“

姜純熙記得這個事。

陸聆還嚷嚷著說要在飯桌上提親。

注視著男人，聽他繼續說：“但我不想等太久，熙熙，所以我想在元旦結束這個事，也就是后天。我家里人那邊已經都說好了，到時候我父母和我爺爺會一同出席。”

姜純熙：結束這個事？

“就是向姜家提親，你忘了嗎？”陸星延了下鼻尖。

姜純熙怔怔搖頭。

以為那只是陸聆開個玩笑。

真提親的話，姜母不可能會同意的。

“放心吧，熙熙，有我在什麼都不用心。”陸星延把抱在懷里。

孩掙了兩下，推開他：回去吧，我累了。

“……好。”

陸星延察覺到的不開心，只能盡量順著。

兩人牽著手離開了小包廂，殊不知走廊盡頭，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

還真是不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