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江晚芙看著蕭景珩臉上愈發沉駭人的臉,眼底的諷刺笑意愈甚。
這就不了了?
眼神怨毒,語氣含笑,說出的話卻是殘忍:“蕭景珩,你明知道,江晚棠如今邊有一個更為強大的男人,有那個男人寵著,護著,沒人能傷害得了。”
“如今無權無勢的我,又如何是的對手?”
“你這般狠心待我,不過是想證明你也可以保護,甚至能夠為了護不惜為對我痛下狠手。”
“你只是在用報復我,來減輕自己上一世害死的罪惡。”
“多可笑,多虛偽的英雄夢啊!”
“哈哈哈……”
“蕭景珩,其實我們才是同一種人……”
“夠了,你閉!”蕭景珩猩紅著一雙眸,厲喝道。
上一世,江晚棠的死,是他無法原諒,也不愿提及的痛。
只要一想到渾是躺在雪地里的那一幕,他便心痛到無法呼吸。
“閉?”
“我為何要閉,你不讓我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蕭景珩,難嗎?痛苦嗎”
“你看著如今高高在上,芒耀眼的江晚棠,是不是已經自慚形穢到了泥濘里?”
“你羨慕,嫉妒那個男人,但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在他面前卑微如塵埃。”
江晚芙笑得很快意,花枝,看著蕭景珩痛苦的抬手捂著口,終于有了幾分大快人心的得意。
看著蕭景珩,一張姣好的面龐卻因惡毒顯得森可怖。
江晚芙不給他一息的機會。
“還記得嗎?”
“上一世,我剛進宮那會,你和我說,你只是將江晚棠當做妹妹,看在我的份上,才善待。”
“但是,你沒有想到吧...”
“蕭景珩,我們自相識,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喜歡江晚棠,是男人對人的那種悸。”
“你提起的時候,眼里都是無法掩飾的,是面對我時,都從未有過的。”
“可偏偏你自詡深,不愿承認自己心悅我多年,卻突然變了心。”
“就好比這一世,好比此刻,你來報復我,與我劃開界限,不過是因為你對江晚棠的愧疚,又無法做出其他彌補。”
“因為你,不得不承認,沒有你,過得更好。”
“住口!”蕭景珩猩紅的眼眸中,翻騰著令人膽寒的戾。
可是如今與他撕破臉的江晚芙,又豈會在乎。
笑得愈發暢快,肆意,唯有蕭景珩的痛苦,才能讓覺得快意。
的笑聲尖銳而刺耳,滿滿的惡意。
說:“蕭景珩,我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
后者眼神狠戾的看著,明顯不會是什麼好事。
果然,下一刻,就聽江晚芙道:“你知道上一世,江晚棠為何會墜樓嗎?”
“不是因為你將約在摘月樓……”
蕭景珩瞳孔猛地一震,渾都在抖。
江晚芙很滿意他的反應,笑著道:“而是因為在摘月樓上,看到了煙花盛放之下,抱在一起的我們……”
“哈哈哈……”
“是你害死了!”
“所以,重來一次,恨你,厭你都來不及,又怎會你?”
“你如今的這副深意切樣子又做給誰看?”
莫大的痛苦涌遍全,蕭景珩間的那抹腥甜再也制不住,驀地吐出了一大口鮮。
記憶像是水一樣,突然涌上了心頭。
蕭景珩記得,那時京城大雪紛飛,而他整日早出晚歸。
但再忙,他半夜也都趕會回來,只為了能看上江晚棠一眼,好不白等。
終于宮宴那日得空,他特意為準備了一個驚喜。
說想看煙火,他便為在京城最繁華的大街上,準備了一整條街的煙火。
他還準備了許多話,要同說。
他想和一起同淋雪,共白頭。
那日,本該是他最期待,最開心的日子。
明明一切都很好,可后來他為什麼沒有及時赴約?
因為江晚芙哭著找到他,和他訴說著宮后的凄楚和傷痛。
一邊哭,一邊后悔,說著的不得已,說著對他多麼的舊難忘。
他心了……
他安了江晚芙多久,便讓江晚棠在摘月樓上等了多久。
等到他終于離開的時候,煙火已經燃放結束,他驀然想起了摘月樓上等的江晚棠,心中滿是懊惱和愧疚。
等他快步趕到摘月樓時,看到的便是那令他悔恨終的一幕。
所以,是因為看到他和江晚芙抱在一起,才……
難怪,寧愿與他形同陌路。
思及此,蕭景珩痛苦的閉了閉眼,有淚水從眼角落。
一日之間,他真的承了太多。
蕭景珩的一顆心好似被人生生剜空了,只留下一個模糊的空。
他踉蹌了幾步,終于支撐不住,扶住了一旁的院墻,才堪堪穩住形。
江晚芙幸災樂禍的看著他,抬手指著他笑。
笑他愚蠢,笑他像個丑角兒...
明知他千瘡百孔,痛苦不堪,偏還要往他傷口上撒鹽。
說:“蕭景珩,看啊,你就是這樣一個驕傲自負的男人!”
“你無法接自己所鑄下的錯,所以你也無法面對自己的心。”
“你只會自欺欺人!用深麻痹自己!”
江晚芙說著笑著,又突然哭了起來。
放聲悲慟大哭,濺落的淚水里模糊的映出兩個影子:一個是如今滿目瘡痍的他們;一個是曾經花前月下相視而笑的一對年人...
“蕭景珩,我真后悔,重來一次,怎麼會認定你才是值得我托付終的人?”
“事實證明,我又選錯了,所托并非良人。”
“說深不壽是你,薄寡義也是你!”
“可笑我還為了你而放棄了進宮的榮華富貴,如今回首,才恍然發覺自己何等愚蠢...”
“你與姬無淵,本就是云泥之別!”
“他那樣站在云端上的男人,是你永遠都塵莫及的存在。”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放著那麼尊貴耀眼的男人不選,偏選了你!”
“......”
此時的蕭景珩,已經痛苦到麻木了。
眼前的江晚芙,于他而言,何嘗不是變得面目可憎,早已不是記憶中那個天真爛漫的模樣。
于是,兩人那段好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過往,突然就變得可笑,而不堪回首。
蕭景珩捂住心口,冷眼看著滿是憤恨和不甘的江晚芙,嗤笑出聲。
“呵,榮華富貴?”
“你配嗎?”
“姬無淵再好,他會正眼看你一眼嗎?”
“你以為什麼人進了宮都能到榮華富貴嗎?”
事到如今,兩人那點青梅竹馬的舊,早已消耗殆盡。
蕭景珩也不再顧忌,毫不留的撕破了的偽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
“你不宮,是因為你不想嗎?”
“不,是因為你在上一世已經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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