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淵微微瞇了瞇眸，角勾起一抹森冷嗜的笑意。

戚貴妃懷孕的消息不脛而走，在前朝后宮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可是陛下自登基以來的第一個孩子，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這下，滿后宮的妃嬪都坐不住了。

甚至連前朝的風向都變了。

若是戚貴妃生下皇長子，那戚家日后豈不是如日中天？

長樂宮。

江晚棠與云裳正坐在小院喝茶，修竹急匆匆的跑進來：“姑娘！姑娘...”

大著氣，話都說不明白了。

江晚棠給倒了杯水，淡笑道：“什麼事這麼急？”

“先喝口水再說。”

修竹接過杯盞仰頭一飲而盡，道：“戚...戚貴妃有孕了！”

云裳聞言大驚失，目看向了一旁同樣有些詫異的江晚棠：“姐姐...”

“懷孕了？”江晚棠蹙了蹙眉，里重復著這句話，臉上的表有些復雜。

且不說姬無淵不可能會讓懷孕，便說戚貴妃沉寂這麼久，早不暈倒晚不暈倒，偏偏在這個時候暈倒，被太醫診出孕。

這件事，怎麼看都有蹊蹺。

是真，是假，就看姬無淵的態度了。

難怪戚貴妃自足后，便安靜的過分，原來是在干大事啊！

難怪戚太后死到臨頭仍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思及此，江晚棠彎了彎，角揚起一抹笑意。

修竹不明所以道：“姑娘，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萬一戚貴妃母憑子貴，得了陛下恩寵，那你怎麼辦？”

江晚棠仍是不在意的笑笑：“那又如何？”

“不是早晚的事嗎？”

“這后宮最不缺的就是人，不是，也會有別人。”

剛說完這句，走到門口的姬無淵腳步頓住，雙手握拳。

他原本還擔心江晚棠聽到戚貴妃有孕后會不開心，特地過來看看，想同解釋一番。

可事實是，不但不在意，甚至還笑得出來。

呵...

不是，也會有別人？

這才是的真心話吧。

姬無淵強忍著，克制著自己的緒，一冷意駭人。

一旁的王福海直覺不妙，悄悄的抬眸看了一眼。

只見姬無淵原本還算平淡的臉瞬間變得沉起來，一雙狹長的眸里，浮現出冰冷刺骨的鷙。

完了...

完了！

果然，下一刻，就見姬無淵頭也不回的轉，大步離開。

姬無淵沒讓宮人通報，院的江晚棠渾然不覺。

繼續道：“不管是誰，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云裳和修竹點了點頭。

……

戚貴妃有孕，宮中許多坐不住的妃嬪都帶上禮品，前去看，或是查探虛實，或是結討好...

就連一向最是沉得住氣的白微微都忍不住前往重華宮探。

重華宮，

戚貴妃懶懶的倚靠在人榻上，著一襲煙紫的輕紗長，袂如云霧般輕輕散開。

眾人只見面紅潤，氣也極好，人也圓潤了不，一只手輕輕搭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手指上戴著幾枚致的紅寶石戒指，整個人看上如胎換骨一般，致又華貴。

不僅如此，戚貴妃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溫的笑意，渾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和的母芒。

白微微過來之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寧靜好的畫面，絞了手中的繡帕。

屋子里坐滿了各宮妃嬪，面上都是來向戚貴妃道喜的，心里卻是酸的不行。

戚貴妃心中雖是得意暢快，但是姬無淵那邊遲遲沒有靜，心中也是沒底。

按理來說，就算陛下公務纏，也該派人過來問候一聲，但是沒有。

從頭到尾，沒有半點靜。

一開始，戚貴妃還能笑著應付那些嬪妃，到最后卻是興致缺缺，連話都懶得說。

姬無淵不發話，就像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心中得不到想要的那種暢快滿足。

戚貴妃左盼右盼，終于在傍晚時分盼到了姬無淵的到來。

來人一襲黑金的龍袍，長玉立，神俊朗，是無數次幻想的模樣。

戚貴妃已經許久未曾見到過他，乍一看，眼角竟是泛起意。

好在，終于等到了...

總算是要苦盡甘來了。

然在下一刻，看清了姬無淵面上的神時，心中卻是突然咯噔一聲，有一種很不好的預。

他目幽深地盯著，不，準確來說是盯著故意凸起來的肚子。

明明是已經夏的季節，男人的周卻散發出蝕骨的寒氣。

戚貴妃冷得打了個寒，下意識的手捂了自己的小腹。

姬無淵看著驚慌失措的面容，勾笑了笑，笑意沾染了冷戾：“懷孕了？”

戚貴妃心慌的厲害，勉強出一抹笑容：“是，這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臣妾不敢怠慢。”

姬無淵嗤笑出聲：“孤的孩子？”

“貴妃確定？”

戚貴妃瞳孔猛，后背驚出一冷汗，卻只能強裝鎮定的道：“陛下不相信臣妾？”

說著，捂著肚子，跪在地上，咬著，一副盡委屈的模樣：“臣妾自知此前任妄為，惹得陛下不悅，但足期間，臣妾已經認真悔過了......”

“還請陛下看在孩子的份上，再給臣妾一次機會，這次臣妾一定不會再辜負陛下所！”

姬無淵卻突然收斂了笑意，面無表的看著。

他笑和不笑的時候，給人的覺差別太大。

笑的時候令人不寒而栗，不笑的時候就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面冷峻。

也是到此時，戚貴妃才意識到況不對。

正想開口，就聽見姬無淵冷迫人嗓音響起，帶著讓人不自覺抖的森寒意：“敢混淆皇室脈，你是在找死嗎？”

“還是說嫌你們戚家九族的命都太長？”

輕飄飄的聲調，卻讓戚貴妃瞬間癱在地，渾抖的不樣子。

戚貴妃跌坐在地，眼眸不控制的一滴一滴落著淚，誠惶誠恐的看著姬無淵，話語急切：“臣妾不敢！臣妾沒有！”

“就算這個孩子陛下不想認，也改變不了他是您的孩子事實！”

姬無淵的面瞬間變得沉可怕，冷冷著，語氣殘忍至極：“就憑你，也配懷孤的孩子？”

“你以為，孤真會你嗎？”

剎那間，戚貴妃的臉上盡褪。

搖了搖頭，渾抖，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不可能！”

“陛下明明就有寵幸過臣妾的......”

“還不只一次！”

戚貴妃拼命的搖頭，不信。

他一定是在騙！

兩人曾經的魚水之歡，榻間纏綿......不可能是假的！

若不是這些甜回憶，也不可能支撐著走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