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烈面一驚,求救的眼神看向了旁的趙熠。
趙熠心領神會,登時就翹起了二郎,一邊還搖著折扇,活一副二世祖的模樣。
“若是阿宴呢,你舍得給他賜婚?”
姬無淵散漫的笑了笑,姿態不羈:“阿宴啊...”
“日后這京中但凡有他看上的,孤必命人打包好送到他榻上。”
“不管是什麼江家小姐,王家小姐,還是李家小姐......”
趙熠不怕死的道:“得了吧,表哥,現在滿京的貴都在你那選秀名冊上呢?”
“他瞧上宮里的,你也送?”
姬無淵不在意的“嗯”了一聲,大氣道:“只要是阿宴喜歡的,都送。”
趙熠震驚的朝他豎起了大拇指:“表哥,您是真大方啊!”
“怎麼,你也想要?”
姬無淵挑眉,角的笑意明顯。
趙熠頓況不妙。
突覺周風陣陣,汗都要豎起來了。
他太悉姬無淵的格了:他這表哥笑起來,準沒好事!
果然,下一刻就見他笑著開口。
“不如孤下旨,將林將軍家的嫡長賜給你如何?”
趙熠聞言瞳孔猛地一震,手中的折扇都掉到了地上。
“表哥,我錯了!”
說著,他自覺的掌起,一副委屈的模樣賣慘。
“我賤,表哥大人不記小人過……”
開玩笑!
滿京城誰人不知,這林大小姐潑辣,形健壯,力大如牛。
平日里不就打打殺殺的,未婚的夫婿都被打跑了兩個。
而這林將軍為人狂,高壯,一向護短,更護犢子。
如此彪悍的一對父,他這副小板可怎麼消的了。
然姬無淵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不似作假,看得趙熠心驚擔,求救的目投向了對面的謝之宴。
謝之宴見狀輕咳了兩聲,淡淡的開口:“說正事吧,阿淵不能出宮太久。”
話一出口,在場幾人都收起了方才的玩笑之態。
趙熠如臨大赦,率先開口:“表哥,你此番聲勢浩大的下旨選秀應當不只是為了……開枝散葉吧?”
話說到后面,氣勢變弱。
姬無淵勾了勾,拿過桌上的茶,不聲的輕抿著,令人難以捉。
“陛下登基這兩年,力都在朝堂,確實忽略了后宮。
“如今后宮無主,六宮事務,全由戚太后一人掌控。”
“的侄戚貴妃,在后宮更是一家獨大。”
“兩人沒暗中為戚家牟利。”
“而戚家仗著自己背靠戚太后,近年來行事越發囂張。”謝之宴沉聲道。
“甚至頻頻在私下里籠絡朝臣,四斂財。”
裴烈大驚失:“戚家這是要做什麼?”
“難不要反?!”
謝之宴冷笑了一聲,原本深邃的眸子如今寒意森森。
“他還不敢。”
“如今陛下將朝堂大權一一收攬在手,禮部、都察院、翰林院……已經沒有戚家的位置!”
趙熠驀地收起折扇,恍然大悟:“所以,戚家這一年來私下頻頻派人傳信北境之地,是想拉攏鎮北王姬無妄!”
謝之宴點了點頭。
“哼,戚家真是貪心不足,野心昭然!”趙熠氣憤道。
“表哥,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姬無淵笑了笑,但笑意未達眼底。
他指節彎曲,用指尖敲了敲桌面,緩緩道:“戚家不能留了。”
短短一句話,已是定了戚家的結局。
除了謝之宴,其余兩人皆是面驚愕。
趙熠最先開口:“表哥,這樣做會不會太沖了?”
“戚太后非您生母,當初與戚家助你登基,有從龍之功,若是你貿然對他們下手,那不孝不義,迫害功勛之臣的惡名,你便坐定了。”
姬無淵冷笑:“孤從不在意這些污名。”
“只不過直接下手,確實會有些麻煩。”
因為他不確定戚家盤踞這麼多年,是否還藏有后手。
但,這些人宛如他的中刺,拔不得,也咽不下。
實屬麻煩,卻又如鯁在。
但若是任由其發展,遲早有一日北境與朝堂聯合,形翻天之浪。
“與其揚湯止沸,不如釜底薪!”謝之宴肅然道。
姬無淵角的笑容加深,指尖不不慢地加重敲打著。
“不錯,這場選秀大典,便是一個開端。”
“哼,這朝堂的風向,吹向他們戚家太久了,是該變變了。”
謝之宴頓時了然,臉上是如出一轍的諱莫笑意:“前朝,后宮,息息相關。”
“牽一發而全,不可小覷。”
“不僅如此,我這近日還得了個消息,或許正是用來對付戚家的一個突破口。”
“哎呀呀,你們兩就別賣關子了,快說來聽聽。”趙熠著急道。
謝之宴墨的眼瞳宛若幽潭,深不見底,薄薄的輕抿著。
“近日,有幾對外地夫婦,大老遠跑來京城報,都道他們家中的兒無故失蹤。”
“事發時間,短的一個月,長的達幾年。”
“奇怪的是,類似這樣的子無故失蹤事件在他們附近的鎮子上經常發生。”
“而他們,四報皆無果。”
趙熠雙眸睜大,瞬間明了:“你的意思是這事與戚家有關!”
“沒錯!”
“大理寺查到的結果,這些案件的背后,無一例外,都有戚家的手筆。”
謝之宴話語未停,嗓音愈發冷沉:“除此之外,京中的幾起殺案,也都與戚家有關。”
“而各方調查的蛛馬跡都指向同一個人。”
“誰?”趙熠雙目圓睜。
“戚家二房的長子,戚貴!”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姬無淵手中的茶盞應聲而碎。
他揚著角,似笑非笑:“戚家當真是好的很!”
悉姬無淵的人都知道:他笑得有多好看,殺人的時候就有多狠。
后面的事可想而知。
戚家怕是無法善了了!
……
而此時,二樓的某一雅間。
悠揚聽的琴音,從雅間緩緩傳出,那優婉轉的曲調讓人不由自主沉迷其中。
“啪啪啪……”
江晚棠慵懶的倚靠在人榻上,笑著拍手稱贊道:“好曲,行云公子不愧是尋歡樓的頭牌!”
“容貌俊就罷了,琴技也是一絕!”
行云輕笑一聲:“貴人謬贊!”
說罷,他起走到江晚棠前,俯,目一瞬不瞬的看著。
“貴人從一開始,就沒正眼瞧過行云吧。”
“那又如何。”
江晚棠彎了彎,笑容嫵勾人。
行云一怔,目晦暗幽深,逐漸向欺近。
“行云自進了這尋歡樓,遇見的子不知繁幾。”
“還從未見過有人如貴人這般鋒芒四,好似一把剛出鞘的寶劍。”
“實在是令行云……心馳神往!”
“姑娘既來此地,又為行云豪擲千金,那是聽彈琴,多不劃算……”
“今夜,月,人,不如一起輕松快活!”
他眼神一瞬不瞬的鎖定,眼底的熱切幾乎直白。
江晚棠角上揚,臉上的笑意越發明,像極了夜間勾人心魄的妖。
笑看著眼前男子,沒有說話。
行云見狀仿佛到了鼓舞,緩緩靠近了的子。
“貴人放輕松,一切給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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