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垏正式上宋家拜訪的事，溫楠是在辦公樓的茶水間，聽人提起的。

“我就說嘛，哪里有人放著大明星不娶，要一個之前被人劈過的。”

“就是嘛！不是長得好看的人，都有好命。”

“來了，來了，小聲點，免得人家哭哭啼啼到江助理面前告狀。”

溫楠站飲水機前倒水，握杯柄的手，骨節凸起，泛白。

原來周言垏昨日不在，是去了宋家，而不是故意躲著。

“溫楠，袁書找你。”

一同事，過來茶水間喊。

“袁書？”

溫楠對并不是很悉。

只是上次培訓時，進過培訓室，江航有引見過。

同事點頭。

溫楠放下水杯，“好，我這就來。”

——

推開行政辦公門，是白職業套裝的袁虹。

馬尾梳得凌厲，上揚的黑眼線，有著很強的睥睨。

初職場的溫楠，在面前，是上不了臺面的娃娃菜。

“溫楠？”

“是，袁書。”

溫楠站得筆直，面容干凈。

袁虹抬眉，上下審視著，優越的自我介紹，“周董的執行書。”

一般書，沒有頭銜。

只有袁虹，一人有。

在鼎盛，是一個非常有權利的人，從第一次見面，江航就同溫楠科普過。

并且囑咐，見到，繞著走。

尤其是在他同周言垏，都不在的況下。

只可惜，江航沒預算到，周言垏已經不會再站在邊了。

“袁書，是有什麼吩咐嗎？”

溫楠雙手輕疊在前，規矩，不迫。

袁虹角斂，腳下的黑高跟，近的白帆布鞋一步。

“這里是五百萬，拿了，要比主持一場達上億的拍賣秀，來得輕松。”

看著袁虹遞出的支票，溫楠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袁虹眼神鄙夷，直白挑明，“溫楠，你進這雙城項目，背后靠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周董希你能識趣，拿著錢走人。”

溫楠覆眸，思忖。

想起之前，阮玥差點流產的事。

從容，“袁書，在工作上我并沒有做錯什麼，而且是同雙城項目簽了合同的，周先生要這般要趕人，我想知道原因。”

“溫楠，明知故問就失面了。”

袁虹冷笑，錯開一步，去拉側邊的百褶窗簾。

“你來鼎盛，雙城，不就是為錢嗎？不勞而獲，或許是令人下不去臺階，但因你一個人，取消了小周總的心，那就太不值了。”

“合同里的違約金會作廢。”

袁虹回頭，冷冷盯視，“我說得夠清楚了，錢收下，退出雙城項目，離開小周總。”

聽到周言垏的名字，溫楠心口蜷。

袁虹再次走近邊，肩線傾斜，氣場不減。

往手里塞支票，“小周總同宋家聯姻，不能出什麼輿論的差錯，你也吃過虧，別為難彼此。”

今天，袁虹是代替周淳輝來的。

周言垏收在邊做事，高調推上雙城項目的舞臺，難免起爭議。

何況嚴峰，是宋婉凝的叔叔。

輿論面前，添磚加瓦是肯定的。

周淳輝惜面，撤了雙城項目周言垏的努力泡影。

雙重夾擊，溫楠無路可逃。

“我不接這樣的打發，我要申請見周董。”

“你沒資格見。”

袁虹冷聲拒絕，“不是所有小蝦小蟹，嚷著要見周董就有的，識趣點，別讓周董同小周總為難。”

——

下午，周言垏回來。

瞥見溫楠的工位是空的。

“溫楠呢？”

隔壁的同事起，回復，“周總，溫楠中午就回去了。”

“回去了？”

周言垏眉宇深深蹙起，邊的江航。

江航同樣納悶，“沒收到溫小姐要提前早退的消息。”

同事小聲補充，“溫楠早上見完袁書，就說自己不舒服，先走了。”

周言垏指骨攥，“袁虹人呢？”

他下聲線，俊朗的面孔倏地發沉。

同事虛虛仰眸窺探，那烏的黑眸，瘆人般凌厲。

“袁書，好像...還沒走。”

話落，周言垏即刻轉抬步。

不到一分鐘，行政辦公室的玻璃門，像要被震碎了一樣。

“周總發這麼大脾氣？”

隔壁探頭。

同事拿手機，點溫楠微信頭像，【溫楠，周總找袁虹出氣了。】

——

連續近十幾通的電話，周言垏仍然聯系不到人。

直至晚上九點多。

他在一家北城小有調的酒吧，見到第一次醉酒的溫楠。

哭淚人。

弱弱的，趴在林佳邊。

“好了楠楠，你不會喝，不要喝。”

林佳把酒拿開，去搶。

散落的烏發纏在細白的脖頸上，白的簡約T桖，束在牛仔短的腰間。

因為爭搶的作，折起來一小截布料。

有氣無力地嚷著，“佳佳，你給我，我能喝。”

這還是周言垏頭一回，見到這樣的。

酒確實可以讓人麻痹一時的緒波，但上頭，就如周太太那般，了癮。

又如他一樣，了較真的“不會醉”。

他長直邁，被側的陳晉抬手，擋了下來，“有林佳在。”

“為了個已經不要你的男人，不值得。”

林佳余掃過，卡座外的兩個拔高的影。

邊的腔調倏地跟著很生氣夾起，給溫楠灌苦口婆心的話，“他已經去同別人訂婚了，你就該清醒。”

溫楠不會喝酒。

一杯酒稍高的尾酒下去，整個腦子棉花。

紅著小臉嘟囔，“佳佳，你剛剛不是還給我打氣，說有苦衷嗎？”

“什麼苦衷，沒有苦衷，人家都不要你了，我不準你再喝，再想，再哭了。”

林佳不讓辯駁，抓手，摁自己肩。

而接連兩句的“不要你”，一下子就擰了溫楠下一委屈發泄的開關。

不搶酒了，抱著林佳埋頭哭。

“是不是我太沒用，所以一直不是錯過，就是被丟下。”

溫楠吸鼻子，淚一下就浸染了全臉。

林佳紙給，安，“胡說，是他們沒福氣，是....”

“把給我吧。”

周言垏等不了半分。

繞過陳晉的阻擋，走近，手，向林佳要人。

林佳警覺兇抬眸，看被陳晉帶過來的始作俑者。

“你怎麼還有臉來這里，我們溫楠是這麼好欺負的嗎？說不要就不要，說給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