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楠換上第一件旗袍，是水墨花的一字襟。

婉約，玲瓏，散發著閨中待嫁的小人韻味。

周言垏單手解，起，一把抵在墻邊親吻，“第幾次穿旗袍了？”

溫楠攥他臂彎，聲音有點飄，“沒穿過。”

“賀延州面前呢？”他吻得含糊。

“都沒有。”

溫楠仰頭，視線開始虛焦。

周言垏今晚不溫。

雖說之前幾次也強勢過，但或許是沾染了酒水的原因，他沒憐香惜玉。

蝴蝶扣難解，沒耐心。

一扯，斷了。

溫楠心口了下，迷離又清醒，“壞了。”

周言垏將面對面抱起。

溫楠越他頭頂，俯瞰。

他眉宇間，染盡紅塵世俗。

腰落進松的墊子，周言垏吻出的地方。

“還有另外兩件。”

溫楠霧蒙蒙的眼瞳，怔過一霎。

周言垏手，握想跑的小，“想去哪？”

“你別折騰服。”

襟落，滿室春。

現在還有心思惦記著上臺穿的服。

周言垏氣笑了，撈起坐自己懷中。

猝不及防的姿勢，溫楠渾紅得滴。

周言垏指骨掐著，不給。

“不扯了，自己來？”

.......

后來的一切是怎麼結束的，溫楠很模糊。

只記得，在第二件旗袍掉不掉那會，后周言垏悶說：“不穿旗袍上臺了。”

*

隔天醒來，溫楠躲被單里，猶猶豫豫。

周言垏從帽間出來，系表帶，冠楚楚。

“那個...能幫我送套服過來嗎？”

溫楠別扭著開口，眼神是躲閃的狀態。

實話說，在床榻上，同周言垏能做到親無間，坦誠相待。

可下了床，該是什麼關系還是什麼關系。

就是還沒到，那麼“要好”的程度。

說什麼話，要求什麼事，總顯得拘謹。

男人輕掀眉眼，冷清睥睨，“不是有服嗎？”

自己的服擱在床邊柜上，擺得整整齊齊的。

溫楠赧咬，“昨天帶來的服沒想清，領口有點遮不住。”

昨晚周言垏折騰得兇。

剛低頭看了，好幾個深紅的印子，遮瑕一時半會，蓋不住。

一語，男人意味深長地笑了聲。

步子邁近，坐側，“我看看。”

扯不贏，被白白占了眼便宜。

小人臉嘟囔得鼓鼓的，蜷著子，另一邊去。

周言垏由著躲，手擱腰窩，挲那片的。

昨夜鬧晚了些。

洗完澡，便沒給穿，直接塞被窩里。

抱了一晚，不舍手。

“服遮不住，今天就留在這里。”

說完，周言垏命令自己撤回手。

再耽誤，又要惹哭了。

那斷斷續續喊他名字的求饒。

心過一分，卻劣起，不肯放過。

溫楠捂著臉，悶枕心。

知道周言垏是存心欺負，不幫。

懶得掰扯，不求了。

半晌，周言垏重新替掖好被子，手機響了。

他停頓了會，淡然接起，“喂？”

“周先生，你出發了嗎？”

臥室響著，人溫腔地詢問。

昨天宋婉凝邀約他看演出，是中午十一點的場次。

睡晚，起晚。

墻上掛鐘，十點三十分。

距離正式登臺，還有半個小時。

宋婉凝站五樓窗臺口，數著VIP進場的車輛，沒有周言垏的黑金賓利。

周言垏起，往外走，“出發了。”

房門沒關，因為會發出聲響，是忌諱著善意的謊言被破。

溫楠盯著那空的門外，心底愈發五味雜陳。

*

等到下午，印子被遮瑕牢牢蓋住后，溫楠離開西湘月舍。

賀延洲從早上九點，還在周言垏床上做夢，便奪命連環call。

只是溫楠設置了靜音，沒聽到，不在意。

在意的，是今天能不能見到溫世杰。

打車到僑園，賀延洲一淺藍運服，立別墅區門口等。

其實賀延洲，也算得上杭城圈里的好皮囊，不然不會有那麼多的，想著伺機足。

但他這副兩袖清風的瀟灑模樣，說什麼足，活生生的就是在度假。

外面流言蜚語，不聽，倒是清靜。

還能同小三躲在這，明正大出雙對。

溫楠余瞥他，沒正眼，“小杰呢？”

“你張口閉口就是小杰，我呢？”

賀延洲厚臉皮，手要去牽。

溫楠躲開，手背過后，腔調冷，“今天見不到，我退出【秋宴盛典】。”

昨天嘉海的拍品，被首場篩選掉三分之二，賀延洲是知道的。

可溫楠的“爭取”，他也聽在了耳里。

那天梁瑩過來這麼一鬧，小人的氣又漲了不。

沒關系。

越冷，越板著臉。

說明心里有他，氣消了，就過了。

賀延洲著，“小杰在里面上聽統課，我帶你去。”

*

溫楠跟著他進了那棟紅墻的別墅。

樓上，是優的鋼琴聲。

溫楠眸眶酸脹，著急上樓，卻被下來的影直接擋住。

王婷，厭惡的目瞅，“肯來找世杰啦？”

溫楠不想同解釋，側過，上臺階，又被扯住了手臂。

“我真活上輩子欠你們姐弟倆的。”

王婷有氣，全憋出來的。

這幾日，好端端的溫家太太日子過不了，被賀延洲抓來親自照顧溫世杰。

撒不來怨，還得低人一頭。

這回見到債主，不發泄個明白不舒服。

賀延洲杵樓下，抱臂，別有興致地看著兩人撕臉。

王婷還在嚼著舌頭罵，“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折騰人，你說說，你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溫楠當潑婦罵街，無視，罵的就全是自己。

王婷：“溫楠，我問你話呢。”

“反話不是全被你說了嗎？”

溫楠攥扶手回嗆，“要我拿兩千萬換小杰，我拿到了，不履行承諾的是你們。”

兩千萬！

王婷罵人的臉，錯愕過一瞬。

樓下的賀延洲，更是同樣驚愕過半分后，直接冷下臉。

“什麼，你拿到兩千萬了？”

王婷不可置信，低聲線，是喜出外的語調。

這死丫頭，居然真的能拿到兩千萬。

“我現在要見小杰，別擋著我。”溫楠推開，往上。

“誰給你的這一切？”

可不知幾時，賀延洲快步上了樓梯。

他眉目極兇。

像是籠中被折斷的鳥兒，忽然生出翅膀，飛逃離那般，令他不控。

反拽住溫楠的手臂往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