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笑了一聲:“殿下這個法子好,簡單一些看的不累。”
謝君一連跟著三天去集賢殿,看了三天的公文,然后寫了一篇比較簡單的心得了上去。
不能寫得太啰嗦。
心得的時候,南書房里只有夫妻兩個和吉祥。
六皇子認真看的心得,一邊看一邊心里笑,當年他經常作業給父皇,現在他能幫別人看作業了。
謝君認認真真地坐在一邊,等他反復看了三遍后才忍不住問道:“殿下,可有什麼不妥?”
六皇子咳嗽一聲后裝模作樣道:“還可以,自己看的,自己寫的,頗深。
從明兒開始,你幫忙批閱一些簡單的公文,批完之后我再幫你看看。”
謝君笑著拍馬屁:“殿下英明神武。”
六皇子看一眼:“不許說這些佞臣的話,你用黑筆,我用藍批,大家一看就明白。”
于是,第二天,謝君開始了自己的批閱公文生涯。
以為自己是幫夫君減輕負擔,不知道六皇子心里早就樂開了花,終于有人幫他看這些破公文了。
王妃讀書比他多,比他坐得住,業有專攻,讓批,讓批。
他去打仗!
很快,文武大臣們看到了公文上兩種的批復,黑和藍。
黑字風骨峭峻,帶著一英氣。
大伙兒心里稱贊,不愧是狀元之,這字寫得比大部分男子都要好!
后面跟著的藍字狂放潦草,嗯,殿下灑不羈。
黑字批閱過后,剛開始后面會加四個藍的字:已閱,照辦。
意思是本王看過了,照著王妃的意思辦。
當然,一些非常重要的公文上面只有藍批。
過了幾天,黑字后面就沒有藍的字了。大伙兒心里明白,殿下已經放了一部分權力給王妃。
過了十來天,六皇子把謝謙和裴驍了過來。
謝謙一進屋就發現了問題,婿像個甩手掌柜一樣坐那里,兒在認認真真批閱公文。
他看著坐在案桌前認真的兒,心里有些慨。
他想起年時在吳王府,有時候他跟著世子去書房,看到吳王妃批閱公文時的樣子。
歷史在重演,他仿佛在兒上看到了先皇后的影子。
那時候的衛皇后也是的,做事很認真,公文上的批復寫得認認真真。
這兩天他在公文上看到了兒的批復,字跡清晰,意思簡單明了。
不像這個小鬼,和他那個老鬼爹一樣,字跡潦草,經常敷衍了事。
你說他字丑吧,他認真起來像半個書法家,就是批復公文時,剛開始幾份公文還認真,多幾份他就不好好寫。
謝謙心里一驚,先皇后就是累死的,不能讓這個小鬼把他兒累死!
當然,現在還不是時候,兒跟腳未穩,先好好學。
“王爺,王妃。”謝謙和裴驍一起行禮。
六皇子擺手:“坐,我找你們來商議一件事。這里沒有別人,我就直說了。
“裴驍,炸藥準備了多?”
裴驍低聲道:“殿下,這里還沒找到產硝石的地方,臣讓人把我們帶來的硝石都拿去制作武,炸毀十座城池都不是問題。”
“口都封的吧?”
裴驍頭皮一:“王爺放心,都是死士,且他們做東西的時候,都是分開添加東西,彼此之間不允許通,只要發現有人竄崗,就地決!”
六皇子嗯一聲:“繼續派人往新夏去買硝石,為以后做準備。”
“臣遵旨。”
說完,他看向謝謙:“岳父,我想去瘴氣林探一探。”
謝謙皺眉:“殿下,臣進去過,走了不到一里路,惡心想吐、頭疼裂,實在是無法忍。”
“岳父,我與君商議過,往東去不太可能,打草驚蛇。我們打算從最西邊著手,那里連著大山。”
謝謙猶豫道:“殿下,那山無法攀登,難道殿下想炸山?那可不容易,我們的火藥不夠。”
六皇子下:“岳父,南詔國在這里立國兩百多年,肯定也有人去過,你去找一找,找那種以前確實進去的人。
若是能提供線索,本王有重賞。就說,就說先南詔王的那個孫子跑進了樹林,我們要進去抓過來。”
謝謙點頭,然后道:“殿下,臣之前帶著墨棋進去時,看到里面有不骷髏,估計就是想進去試一試的。”
六皇子嘶一聲:“這麼大個樹林,里頭肯定很多奇珍異寶,名貴古樹肯定也有。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毒氣。”
旁邊謝君了一句:“殿下,您有沒有看過父皇寫的游記?”
六皇子看向:“父皇寫得游記怪多的,你都看了?”
謝君點頭:“不是父皇寫的游記,還有謹和林大人在各地聽到的各種奇聞軼事。
每次他們送回京城,我都會把那些奇聞軼事拿過來看看。
有些大森林里,有些樹木會釋放毒氣,我猜這瘴氣林里肯定有很多這樣的樹木。
而且,我聽說樹林里經常有無名大火,應該有父皇說的沼澤地,沼澤地里一些氣,遇熱便著火。”
裴驍忙道:“這里人確實說瘴氣林里經常能老遠看到火沖天,有人說是里頭的神仙發怒,故而更沒人敢去。”
六皇子追問:“王妃突然提這個,可是有什麼好主意?”
謝君搖頭:“王爺,我并沒有什麼好主意,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咱們都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一起多一,說不定就能找到好辦法呢。
想把西邊的大山炸掉不太現實,我想知道,這瘴氣林里的毒氣,是一年到頭每天都有的嗎?”
這話一出口,六皇子眼睛一亮:“是啊,難道它一年到頭每天都有?就算有,總不至于一直那麼濃。”
謝謙低聲道:“殿下,如果樹林里頭真的有樹木能放毒氣,那麼這些樹木旁邊,必定有能克制它的草本。”
謝君點頭:“爹說得對,凡是毒,十步之必有克星。”
謝謙看了兒一眼,來了這麼多天,終于了一聲爹。
兒自打那天在城門口看了他一眼,從此再也沒單獨找過他,仿佛他不是爹一樣。
他知道兒大概跟婿一樣心里存了氣,聽說當日眼睛還沒好全,一個人跌跌撞撞沖進宮里。
罷了,自己的孩子,他跟孩子計較什麼呢。
他把差事辦好,不給兒添麻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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