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欣翻看著一張張明信片,都是國外各個地方出了名的風景。
如果是邊的人寄送的,沈書欣想應該會好好珍藏。
但是,眼下這個人是葉銘澤。
沈書欣原本在得知這件事后,想立刻告訴傅程宴,葉銘澤就是那個一直寄明信片的人。
但現在卻又放棄了。
傅氏的風波未平,舉報信的事像一把懸頂的利劍,連經偵都有涉足進來,不能在這個時候,再用自己的揣測和不安去攪擾他。
沈書欣將手機上慌之下拍攝的那張照片刪除了,將手中的明信片也全部撕毀,丟在了垃圾桶里。
只是,心底對葉銘澤的警戒,又壘高了一層。
這個人,遠比表面看起來更深不可測。
不會毫無防備。
……
第二天早上,沈書欣醒來的時候,邊的位置依舊空冰冷。
了惺忪的眼睛,小手放在那邊了,一點余溫都沒有。
傅程宴果然一夜未歸。
不過,他答應了會陪著一起吃早餐的!
想到這兒,沈書欣心底起了一期待。
傅程宴多半在樓下呢。
起下樓,空氣中彌漫著早餐的香氣。
保姆正在廚房忙碌,聽見腳步聲回頭笑道:“太太今天起這麼早?早餐還要等一會兒。”
沈書欣的目掠過空的餐廳:“程宴他還沒回來?”
“沒有呢。”保姆搖頭,“需要我給先生打個電話問問嗎?”
正說著,沈書欣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
是傅程宴的消息。
他像是知道沈書欣這個時間點醒過來,掐著點發的消息。
“書欣,臨時要急理舉報信后續核查,今天不能陪你吃早餐了。抱歉,乖乖吃飯。”
文字簡潔,一如他平日的風格,但沈書欣卻能讀出背后繃的節奏和力。
指尖輕屏幕,回了幾個字:“好,專心理。”
沒有多余的追問,也沒有流毫抱怨。
理解他肩上的重擔,此刻的安靜和支持,比任何言語都更重要。
吃完簡單的早餐,沈書欣便去了書房。
攤開設計草圖,線條和構圖是悉的領域,能讓暫時從外界的紛擾中離。
電子筆尖沙沙作響,將全部的心神沉浸進去。
……
傅氏集團頂層。
傅程宴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前堆著更高的文件山。
他眼底的紅更重了些,但背脊依舊直,下頜線繃,理工作的速度毫未減。
特助剛低聲匯報完證監會那邊的進展,辦公室的門竟被不不慢地敲了兩下,隨即推開。
傅玉穿著一醒目的猩紅西裝套,卷發披肩,紅奪目。
踩著高跟鞋,姿態搖曳地走進來,邊跟著一黑休閑裝的時序。
“程宴,忙著呢?”傅玉笑得風萬種,目卻像淬了冰,慢悠悠地掃過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嘖嘖,看看我們傅總,真是日理萬機啊。聽說公司最近不太平?要不要姑姑幫你分擔分擔?”
時序跟在后,眼神懶洋洋地落在傅程宴上,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好戲。
傅程宴抬眸,目冷冽如寒潭,沒有毫波。
他甚至沒有起,只淡淡開口:“姑姑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瞧你這話說的,姑姑關心侄子,不是天經地義嗎?”
傅玉自顧自地在會客沙發上坐下,時序則像沒骨頭似的倚在旁邊的扶手背上,姿態親昵得扎眼。
“聽說經偵的人都來了?陣仗不小啊。”
傅玉故作憂心,眼底卻閃著幸災樂禍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被舉報了?程宴啊,不是姑姑說你,管理這麼大一個集團,方方面面都得盯點,怎麼能出這種紕呢?這要讓董事會那些老家伙知道了,得多寒心啊。”
句句看似關心,實則刀刀往要害上。
特助站在一旁,臉難看,卻又不敢話。
如果不是份不對,他都想去說幾句,傅玉真是讓人看著心煩!
傅程宴放下手中的筆,微微后靠,指尖在桌面輕點了一下。
他臉上依舊沒什麼表,但周散發出的低氣卻讓室的溫度驟降幾度。
“不勞姑姑費心。”他聲音平穩,聽不出毫緒,“一點小問題,很快會理干凈。”
“小問題?”傅玉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掩輕笑,“程宴,你還是這麼要強。在姑姑面前,沒必要撐。要是需要幫忙,盡管開口,時序在國外也認識一些朋友,說不定能幫上忙呢?”
時序適時地抬眼,對上傅程宴的視線,眼神里帶著一種讓人看不的彩,慢吞吞地開口。
“是啊,別客氣。”
傅程宴的目終于落到時序臉上,冰冷的審視一閃而過。
他極輕地笑了一下,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不必。”他拒絕得干脆利落,“傅氏的事,自有傅氏的人理。外人,就不必手了。”
“外人”兩個字,他咬得略重。
時序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沉郁下去。
傅玉臉也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那副笑的模樣。
“程宴,你這話可就見外了。在這種時候,能幫著你度過難關的,就是自己人。”
“姑姑。”傅程宴冷聲打斷,目如刃,“我在工作。如果沒別的事,請便。”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傅玉臉上的笑容終于掛不住了。
站起,整理了一下擺,眼神冷了下來:“好,既然傅總不領,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你這次怎麼理干凈!”
說完,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轉就走。
時序慢悠悠地跟上,經過辦公桌時,腳步頓了頓,側頭看向傅程宴,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了句。
“傅程宴,保重。”
傅程宴的目落在時序背影消失的門口,冰冷而銳利。
他的指尖在桌面敲擊的節奏未變,但特助卻敏銳地察覺到空氣里彌漫開更深的寒意。
特助低聲詢問:“傅總,我們需要做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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