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燕估計也沒怎麼留意陸危,畢竟他在信訪辦,信訪辦工作人員在縣里辦事的多,他反而下鄉走訪多,遇不上。
那次和許輕宜他們一起吃飯到,陸危原本想告訴實,但一直到現在也沒提。
一直以為是害得他罰被下放了,如果不是因為這點愧疚,估計那次吃完飯之后,也不會再跟他再聯系。
柯政良還聽陸危說了柯燕剛參加完考公的事。
問了句:“績怎麼樣?”
陸危微微勾,意思不言而喻。
柯政良稍微沉片刻,很快就安排了不事,“初五我過去拜訪你爸吧,跟他說一聲柯燕我會認作柯家的兒。
等過完年,我這邊開始著手給柯燕辦手續,現在戶口在那個縣?得遷過來,但是要問問自己的意思,這些事我到時候看著就辦了,正好退休閑著沒事。”
然后笑呵呵的,“你爸也就剩一兩年了,到時候你調回來的事上再幫你出出力,他也就安安心心退下來,你結婚的事也差不多落定,圓滿。”
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柯燕這邊的事業。
今年才考公的話,就算能調到市里,怎麼也需要時間,從市里弄到京市,那可就更不簡單了,除非自己能力非常卓越,陸危或者他爸陸逕的托舉那都是次要的。
陸危只簡單的一句:“我信。我還要在新河市任職幾年,這些時間夠歷練了,就算不是跟我同一時間調京市,前后也差不了多時間,不會異地太久。”
柯政良點著頭,“聽你這麼聊,柯燕比較適合發改委方向,或者兩辦,我到時候跟你爸提一提,他也就心里有數,知道怎麼安排。”
陸危最開始想讓柯燕進的就是新河市經濟規劃部門,讓柯燕選考的也是這個。
很多人不是沒有能力,而是缺個機會。
只要有能力,陸逕是最愿意把機會給年輕人的,何況還是他未來兒媳。
他們聊了好半天,柯太太午睡起來了,又了柯燕過去。
所以柯燕完全不知道陸危跟人聊什麼了,一直到晚飯吃過之后,柯太太回了自己屋子,柯政良問起柯燕關于把認作柯家小兒的事。
柯燕就沒想過這事,太突然,而且太高攀,看了看陸危。
陸危只是平穩的淡笑——不用看他,他做不了的主。
柯太太正眼睛不眨的看著,柯燕心里卻是很,不過,“這件事對我來說,還是太突然了,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而且怕做不好……”
“當然了,伯母很喜歡我,我可以多留一段時間陪陪。”
那意思就是想拒絕。
柯政良沒讓繼續說下去,直接發了話:“那就等你先住一段時間,咱們再聊這個事,不著急。”
這麼一句話,就把柯燕在京市的時間給拖到了一個月后。
那一個月,也不用怎麼心廠子里的事兒,方晴特別能干,對廠子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很上心,除了不接產品,真是打點得一點問題沒有。
產品方面又有許輕宜這邊從設計到模的全線監督著,所以柯燕簡直不要太輕松。
每天最主要的事就是陪柯太太聊天。
柯燕聽柯寶業說柯太太有時候會糊涂,但是呆了一個月,柯太太完全沒有糊涂過,正常聊天,正常活,線織得非常漂亮!而柯燕怎麼都學不會。
所以柯燕覺得,柯太太腦子比還要好使。
直到柯燕準備返回棠梨縣的前一周,柯太太晚上留住宿,只剩兩個人的時候,柯太太握著的手,“妮兒,要不調回來吧?你都十幾年沒在我邊上了,萬一哪天我就沒了……”
柯燕心里震了震,好半天沒說話。
柯寶業的妹妹,小時候家里都喊妮兒,柯太太是一直都把當做自己的親兒了?是以為家里把兒找回來了?
所以從來柯家開始,柯太太的狀態才這麼好?
柯燕不敢說話,甚至都不太敢大氣,在想,如果這個時候回去了,而且說以后都不會再來,如果柯太太一下子犯病撐不住了,豈不就是罪魁禍首嗎?
只要一句話,就能救一條命,甚至一個家庭。
柯燕實在是沒辦法拒絕,拿不出那個力氣。
后來柯燕去找了許輕宜。
許輕宜提前就知道這件事,陸危跟沈硯舟無話不說,提過,沈硯舟當然也就跟說了。
所以,許輕宜聽到柯燕猶豫的時候,非常斬釘截鐵,“如果是我,我絕對答應,沒任何損失,還能助人為樂,對吧?”
柯燕沒什麼朋友,所以唯一的朋友都這麼說,那麼對來說就是這題的正確答案。
于是,柯燕在京市的時間又往后延了延。
柯政良單獨跟柯燕聊了一個下午,聽他的意思,對外以后就是柯家的兒,至于戶口的問題,等愿意的時候,他會去辦妥,這不是什麼難題。
還問要不要在京市給買套房?
柯燕拒絕了,只考慮了將來戶口遷移的事,不過也只是說“考慮”。
多呆了十來天,柯政良帶著和柯太太出去應酬過兩次。
雖然只是兩次,但京市相應的圈子里已經都知道柯家的兒回來了,而且能夠坐在柯政良旁邊,跟柯政良一起聽以前的下屬聊天,主要是偶爾還能接上話,思維敏捷,理事的能力應該不輸給柯政良。
私底下大家都說柯政良把兒養得這麼優秀,卻藏到退休才帶出來,那就是不希走人脈,可見他對這個兒的信心。
陸危和柯寶業已經提前回去了的,畢竟要上班。
不過在棠梨縣也能知道京市發生的事。
柯寶業笑得非常不值錢,“說實話,早知道柯燕能我妹妹,我肯定給找個更好的對象。”
看,以前唯陸主任是天,現在柯寶業在陸危跟前說話都直起腰桿了。
陸危冷笑,“我不行?”
柯寶業笑嘻嘻,“那倒不是,關鍵是你這人懷天下,我真怕你不回去了。”
這是柯寶業的真話。
陸危這個人懷太大,太無私,眼睛里看不得污點,哪里有問題,他就想去哪里。
萬一棠梨縣的問題都解決完了,到時候又發現某個市、某個縣問題嚴重呢?他是不是還得自請調職?
雖說咱為人民服務,哪里需要往哪里搬,但是全國這麼大,他一個人搬來搬去的怎麼可能顧得過來?
他做不到平一己之力讓全國每個犄角旮旯都幸福滿,他會累死的。
柯寶業還是希他最后能回京市,雖然高不勝寒,也可能鞭長莫及,但換個角度想,位高權重,惠澤才廣,能夠一呼百應,總比兩個到跑解決問題更樂觀吧?
反正,柯寶業沒有那麼大的抱負,他做不了父母,也就做個書,想守在父母跟前,長這麼大,他在家里的時間太短了。
陸危淡淡瞥他一眼,沒說什麼。
陸危又看了一下時間,“你給柯燕打電話吧,通知結果,票給訂好,到時候你去接。”
柯寶業點頭,然后試著問:“到時候咱倆如果回京市,也要把柯燕帶上的吧?”
“看本事。”陸危道。
柯寶業挑眉。
陸主任都說看本事,那就說明柯燕有這個本事。
柯燕接到柯寶業的電話了,最近在柯家跟柯太太聊天的時候每次說到柯寶業都是喊“哥”,所以接電話的時候已經很順口了。
接通的稱呼就是“哥”。
反而柯寶業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才笑瞇瞇的道:“咱媽怎麼樣?”
柯燕說家里一切都好,“媽還給我織了一堆東西,從頭到腳都有,你也有份,一條圍巾。”
柯寶業無奈,“棠梨縣又不冷,都用不上。”
柯燕立馬提醒他:“你別跟媽說,要不然可能會失落,我都沒說。”
柯寶業張了張,果然還是兒心啊。
然后才說起正事,“你這個假期可放得夠久了,現在該回來去報道了,時間正正好,票我都給你買好了,報道的東西也給你準備得差不多了。”
柯燕一頭霧水,“什麼報道?”
柯寶業也一頭霧水,“去市里的經濟規劃部啊,陸主任沒跟你說嗎?”
柯燕驚訝之余,沉默了。
面試完之后就不關注了,是因為沒打算去,要是不去報道,難道不是自放棄?
這其中肯定有陸危的手筆,他要讓去任職。
難怪,把帶到了京市,而且還待了這麼久,正好錯過了可以提出放棄這個工作的時間。
現在時間到了,陸危倒是想起來把回去了。
他那會兒急急忙忙的往回趕,就是生怕想起這個事,然后跟著他一起回去了是不是?
否則按照他的心思,說不定還要帶著去一趟陸家,拜訪他的父母。
不過,幸好陸危沒帶去,柯燕覺得見父母這是大事,一來沒準備,二來各方面都還不,今年確實不適合。
不過跟他的幾個姐姐后來又吃過一次飯,是柯燕請客的,幾個姐姐很給面子,誰都沒跟搶,一定程度上,讓柯燕覺得心里很舒服。
想到這些,柯燕皺起眉,憤憤的想,什麼見父母是大事?就不應該想著見父母的事,跟他見什麼父母!
不過心里,已經不抗拒陸危這個人了。
回到棠梨縣的時候,柯燕故意板著臉,看了一眼車里,柯寶業笑呵呵,“陸主任沒來。”
心想,陸主任肯定知道柯燕想揍他,故意躲了沒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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