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初穗的聲音,顧淮深猛地轉頭,在看到的瞬間,眼底的暴戾稍稍收斂,但繃的下頜線依舊冷。
他大步走過來,一把扣住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微微蹙眉。
“吵到你了?”他的聲音放輕了些,可眼神依舊死死盯著。
初穗搖頭:“剛忙完,怎麼了。”
“拿了你的私人用品。”顧淮深低聲開口,毫不覺得是自己過于小題大做。
初穗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傭,輕聲道,“是我吩咐的,你別這樣。”
顧淮深抿,沉默了幾秒沒說話。
初穗上前底下的指尖了他,安意味十足。
良久,顧淮深才轉頭看向傭,聲音森冷,“滾出去。”
傭如蒙大赦,把毯子輕輕搭在沙發靠背上,慌忙退下。
初穗想住,卻被顧淮深一把拽進懷里。
他的手臂像鐵箍一樣環住,呼吸灼熱地噴在耳畔:“穗穗,你下次不要替別人說話。”
初穗被他勒得有些不過氣,手指抵在他膛上,微微掙扎:“顧淮深,你弄疼我了...”
他這才稍稍松開力道,可依舊沒放手,指腹挲著手腕側的,低聲道:“疼了才知道長記。”
初穗抬眸看他,眼前的男人突然陌生得可怕。
晚飯時,別墅里的氣氛抑得令人窒息。
傭人們全都低著頭,連腳步聲都放得極輕,生怕怒顧淮深。
...一頓飯吃得味同嚼蠟。
偌大的別墅,只有偶爾幾聲餐碗相的聲音傳來。
雨勢漸大,別墅里的氣氛越發抑。
初穗趁著顧淮深洗漱,悄聲下了樓。
走到樓梯拐角,看見今天被訓斥的那位傭正紅著眼眶拭花瓶,肩膀微微發抖。
初穗走過去,輕聲問:"你還好嗎?"
傭是新來的,見到初穗,慌忙了眼角,強扯出一個笑:“夫人,我沒事的...”
初穗抿了抿,遞過一張紙巾:“今天的事,我替顧先生向你道歉。”
傭連連擺手:“不、不用的,是我不好...”
言又止,最終還是低聲音道,“只是...夫人,顧先生最近都不讓我們您的東西,我們很難開展工作...”
初穗皺眉,最近一直忙著招團隊的事,別墅這邊就沒怎麼注意。
“顧先生他......”張姨聲音更低了,“好像特別在意您的東西被別人。上個月有個的只是幫您收了件外套,第二天就被調走了......”
初穗心頭一。
突然想起這段時間別墅里頻繁更換的傭人,想起顧淮深每次看到別人靠近時驟然沉的表...
“夫人...”張姨擔憂地看著突然蒼白的臉。
初穗勉強笑了笑:“沒事的,你先去忙吧。”
轉時,看見二樓走廊盡頭,顧淮深正靜靜站在那里,不知已經聽了多久。
顯然是洗完澡沒看見自己下樓來找人了。
回到臥室,顧淮深表現得格外溫,毫沒有任何聽墻角后被發現的異樣。
初穗還沒洗澡,顧淮深阻止了開口的作,“我把你睡都整理好了,你先去浴室洗澡。”初穗皺了皺眉,“我...”
“乖...”男人雖然是在哄,但語氣里確是不容置喙的強勢。
半個小時后,初穗從水汽氤氳的浴室中出來。
“要不要喝杯牛助眠。”他將剛剛在樓下提前泡好的牛遞到初穗面前,眼神專注得令人心慌,“你這幾天都沒睡好。”
隨后走在后,拿起吹風機,手法嫻得開始給吹干發。
初穗食不知味地喝了一口。
喝得不快,小口小口抿著,腦子在想顧淮深最近的異常。
等自己將那杯牛下肚,顧淮深也差不多已經將初穗的長發吹干,甚至還細心給抹了油。
猶豫片刻還是開口:“今天的事..那個傭人...”
“那個傭人我已經辭退了。”顧淮深打斷,語氣輕描淡寫得像在討論天氣,“不適合在這里工作。”
初穗剛剛在浴室里的那半個小時,那名傭已經被送出了別墅。
初穗握著杯子的手一僵:“為什麼?就因為了我的毯子?”
臥室驟然安靜。
顧淮深將手里的杯子拿走放在床頭柜上,抬眼看。
他的眼神很平靜,卻讓初穗后背泛起一陣寒意。
“穗穗,”他輕聲問,“你在為別人質問我”
初穗深吸一口氣:“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覺得這樣不合理。那條毯子...”
“噓。”顧淮深突然手上的臉,拇指按在上制止繼續說下去。他的指尖冰涼,聲音卻溫得可怕:“我的穗穗太善良了,總是為別人著想。”
他緩緩起,隨后又俯在耳邊低語:“可是怎麼辦呢?我見不得別人你的東西,一下......”他的手指到頸間,若有若無地挲著,我就想剁了他們的手。”
初穗渾僵,聽見他低低地笑了:“開玩笑的。不過......”他忽然收手臂將摟進懷里,“穗穗要是再為別人說話,我可能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窗外一道閃電劈過,照亮顧淮深眼底病態的占有。
夜深了,初穗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能覺到顧淮深就坐在床邊,呼吸平穩,目灼灼地盯著。
終于,忍不住睜開眼:“……你不睡嗎?”
顧淮深手上的臉,拇指輕輕蹭過的瓣,低聲道:“睡吧,我守著你。”
初穗眉頭一,忽然意識到——
昨晚自己半夜醒過一次,那個時候看見的顧淮深,也是這個眼神。
再加上今天一整天的行為,初穗終于肯定顧淮深的不正常了。
他本就沒打算讓離開他的視線。
哪怕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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