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別墅在主人不在的這小半月,靠近后山的那塊空地,被修葺出來一方規整的魚塘。
初穗驚訝。
想起半個月前在聚春庭的對話,沒想到顧淮深真的讓人去修了。
回到家后,顧淮深讓初穗先去吃飯,自己則先上樓洗澡。
向來矜貴的貴公子,什麼時候為了一個人在醫院默默待了幾個小時,還沾染了一的消毒水味,估計是聞不慣的。
阿姨見初穗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魚塘發呆,主上前:“先生對您上心了。”
“聽說您吃魚,便讓人在魚塘放了不魚苗,每天都有人專門養著。”
“是嘛...”
魚塘里水粼粼,倒映著天邊的朝霞,初穗怔怔開口,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問其他人。
——
熱搜加上生病的緣故,初穗歇了兩三天。
回京北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初穗又開始埋在工作里邊了。
才半天沒看,手機里另外一個工作號已經堆滿了未讀消息,導演副導演的、制片人的、剪輯師的,還有劇組其他工作人員的。
吃完飯后,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收拾,就打開了電腦。
忙的同時,顧淮深亦是,下午公司那邊有人過來談合作,他不得不過去。
吃完飯后,兩人倒是默契般地“分道揚鑣”。
第二天一早,初穗就趕到了剪輯室。
高弋是昨天晚上回京北的,此刻也已經來到剪輯室,桌上擺著幾杯熱咖啡和幾份分鏡頭腳本。
初穗迅速進狀態,和整個導演組一起審閱剪的片段。
看片的時候,初穗需要在高弋提出修改意見,在一旁飛快地記錄,當然,偶爾提出自己的想法。
若是一般的助理,還沒到能在幾個大導演面前提意見的資格,但初穗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
的意見,很大部分都被各方采納并使用。
剪輯是件特別費時間的工作,往往不知不覺間,一整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而接下來的幾天,除了剪輯室,初穗甚至幾乎每天還要跑不同的地方。
上午在剪輯室,下午去特效公司通細節,晚上還要和制片方開會討論預算和宣傳計劃。
基本上高弋去哪,初穗便得到哪,甚至高弋不用去的地方 還要去。
的日程表排得滿滿當當,連吃飯的時間都是出來的。
這種況,即便是在家里也不例外。
顧淮深這兩天因為公司到事,也是忙得腳不沾地。
但他每天晚上晚飯前一定會回來。
一連三四天沒在飯桌上見到,男人臉一般。
初穗提前吩咐過,這兩天的晚飯都不用等,讓顧淮深先吃。
阿姨見男主人臉不對,剛想開口詢問需不需要自己上樓初穗下來吃飯,下一秒就見他已經站起往樓上走去,知趣閉了。
夜漸深,書房明亮的燈映在初穗略顯疲憊的臉上。
前兩天臨時向顧淮深借用了書房的位置,男人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書房,以往屬于顧淮深的位置上,此刻初穗正坐著。
空氣中散著苦的咖啡味,事實上那杯咖啡已經涼了。
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顧淮深走了進來。
他洗過澡了,上穿著一件寬松的灰,目落在初穗影上,眉頭皺起。
初穗盯著屏幕了神,沒注意到書房進了人。
他來到后,手指屈起扣了扣桌面,以免嚇到:“吃飯了嗎”
初穗抬頭匆匆往他那看了一眼又快速低看屏幕,手指全程在鍵盤上敲擊:“馬上,我把這段剪輯意見整理完就下去。”
的聲音有些沙啞,顯然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啪!
顧淮深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上手在文件上點了保存后,手直接合上了的筆記本電腦。
初穗一愣,抬頭看向他,皺眉:“顧淮深,你干嘛?我還沒弄完呢!”
“先吃飯。”
初穗不語,不滿的眼神與他對峙著。
是要任何事都做到極致的格,忙起來就不管不顧,自從慢慢懂事后,在初穗眼里,健康從來就并不是排在第一位的,甚至,生命都不是。
顧淮深也沒有退步,男人俯下,雙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他的氣息撲面而來,上帶著沐浴后淡淡的木質香調,溫熱而沉穩。
他的目直直地進的眼底,聲音低沉而堅定:“阿姨說你從早上六點就待到現在,再這樣下去,你會垮掉的。”
初穗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弄得有些慌,下意識地往后了:“我沒事的,真的,馬上就好……”
初穗的“馬上就好”在這兩天格外不可信,不知道的是,前兩天顧淮深也差不多這個時間回來。
他讓阿姨上樓喊人下來吃飯,結果一連兩天得到的都是“馬上就好。”
然而結果都是在書房待到半夜一兩點才悄下樓,安安靜靜吃完微波爐里溫著的飯之后再上樓回次臥洗澡,等悄回臥室的時候已經將近半夜兩點。
狼來了的故事,聽多了就不可信了。
顧淮深沒有給繼續辯解的機會,直接手將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初穗驚呼一聲,心跳陡然加快,雙手本能地環住他的脖子。
他的手臂結實有力,將穩穩地托在懷里,仿佛輕得像一片羽。
“顧淮深!你快放我下來!”初穗掙扎了一下,但因為到現在的原因,聲音并沒有多底氣。
顧淮深甚至懶得低頭看:“你再犟我們現在直接回臥室。”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不吃飯回臥室,要做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更別提加上出差的那段時間,顧淮深至今已經將近一個月沒了。
這句話很管用,初穗立馬安靜了下來。
出書房門前,住了顧淮深:“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下去。”
阿姨并不知道剛剛樓上發生了什麼,也不清楚顧淮深是用了什麼手段才把初穗了下來。
看著兩人一前一后下樓,甚至顧淮深后初穗呼吸不穩的模樣,阿姨暗暗笑了笑。
心底欣先生和夫人心底是在意對方的。
……
半小時后,顧淮深和初穗回到臥室。
此刻坐在床尾沙發上的男人臉黑得可怕,剛剛初穗提出要去隔壁次臥睡兩天。
甚至沒等顧淮深發表任何意見,初穗已經上手收拾房間里的東西了。
從頭到尾,顧淮深一言不發,收拾多久,他就坐了多久。
良久,等到抱著東西要走出臥室門時,顧淮深沙啞的聲音才在后響起。
“初穗。”
“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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