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下套
消息來得有點意料之, 黎月箏從包廂隨便找了個借口出來,沿著方才過來的方向走。
三層很安靜,本就沒什麽人, 包廂的隔音又做得好, 只有淡淡的流水聲緩緩耳廓。
再往前走, 有一面中式屏風,黎月箏剛要拐過去,突然聽到後面傳來微不可查的腳步聲。過牆壁裝飾玻璃, 黎月箏瞥見半邊悉的影。
眼尾慢慢升起一個清淺的弧度, 佯裝沒發現繼續往前走。就在後人的手掌就要上腰後的瞬間,黎月箏轉過去, 直接抱進賀潯的懷裏。
男人反應不及,雙往後退了兩步,手臂卻穩穩地抱住黎月箏撞過來的子。
腔升起一陣麻,賀潯低頭看著懷中的人, 好笑道:“還能屈能, 現在知道對我好點兒了。”賀潯的手掌覆在黎月箏後, 住下陷的腰窩, “剛才不還裝不?黎小姐?”
“你不也配合得到位的。”黎月箏笑著擡頭看他,漂亮的狐貍眼清澄澈,像是迷蒙了層淡淡的水汽, 下抵住他膛磕了兩下,一字一頓,“嗯…賀總?”
賀潯低低笑了聲,眼神危險, “剛才說什麽,不休息更累?”
不聲的, 賀潯輕輕撥弄著散在肩後的頭發,指尖隔著單薄的襯衫料,蹭過脆弱的脊骨,順著脊線而上,“能不能有點良心,這幾個月我對你幹什麽了?”
“是和我待一塊兒待膩了,還是特意提醒我,你想和我做什麽了?”
強調的聲音分外明顯,在最後幾個字上。
兩個答案都和自尋死路無異,黎月箏抿著,盯著他看了幾秒,也不正面回答,溫聲道:“賀總,我是扯了謊跑出來的,不能出來太久,要不…我們回家再說?”
後面半句,有些意味深長。
再加上那雙眼尾自然上挑的眼睛,輕輕一彎,實在很難不讓賀潯屈服。
賀潯就吃這一套,只要是黎月箏下的套,什麽套都吃。
“裝不裝上癮了?”賀潯搭著腰間的手掌微微收,“黎月箏,我是見不得還是拿不出手,或者說。”賀潯停頓了下,聲音低沉醇厚,“你覺得這樣比較刺激?黎小姐?”
雖然周圍沒人,不過黎月箏還是被他這直白浪.的話搞得愣怔了半晌,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他眼中笑意浮現,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過黎月箏沒敗下陣來,繼續道:“那賀總是決定和我搞地下了?”
一句話,把賀潯暫時的上風打回原形。
黎月箏假裝沒注意到他眸中的霾,眉眼彎起,無所謂道:“那行,反正——”
話還沒說完,黎月箏的下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扣住。
“再往下說你今天就別回去了。” 賀潯的指腹在黎月箏臉頰上挲,目鎖著,“黎月箏,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黎月箏藏不住笑意,怎麽會不清楚。
他想要獨占,想要明正大,想要獨一無二的。
黎月箏心間一熱,迎著他的視線,緩緩上賀潯的手,掰過他的拇指,放到自己邊,若有若無地輕吻了下。
接下來的幾個字,讓賀潯的神經猛跳到幾乎斷裂。
說:“嗯,都給你。”
聞聲,賀潯的眼睛一瞇,著的下就要吻下來,被黎月箏推著阻止。
“現在還在外面。”黎月箏提醒他,“被別人看見了豈不是顯得我們很怪。”
表面禮貌疏離,背地裏幹柴烈火。
就算是公之于衆,也總得有點正常人能接的過程。
不過賀潯向來不是個正常的,也有推翻規則的資本,自然也不懂得循規蹈矩,只想做自己想做的。
“你以為他不知道我出來幹什麽?”賀潯偏冷的聲線加了幾分溫度,緩緩道:“只是他懂得什麽時候該裝聾作啞。”
聞聲,黎月箏一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賀潯口中的“他”說的是方才那位老總。
也是,在商場上爬滾打了這麽久,怎麽會連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那也忒沒眼了。
黎月箏笑了,“所以你和我說這個的原因是?”
“是要告訴你。”賀潯的指背輕輕的臉,“在這兒多待一會兒也沒關系。”
尾音落下,屏風後突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黎月箏的反應比賀潯快,不過半秒的功夫,直接推著他的肩膀往隔壁包間裏面撞。
中軸旋轉屏風門推開隙,兩相擁的人影轉進去,霎時間消失在走廊。
視野變化,線明暗替,賀潯的背部磕撞到牆壁上,卻始終穩穩地護著黎月箏。
意外于黎月箏的作,賀潯驚詫地看向,就見黎月箏搭著他的肩膀笑了笑,“你想留就留這兒吧,我得先回去。”
而後猝不及防的,黎月箏踮起腳親了下賀潯的,算是甜頭。
“一會兒記得好好吃飯,晚上見。”
說罷,直接退離賀潯的懷抱,著旋轉門中軸從另一側又推了出去。
門板一開一合再次旋轉半圈,線更替,包間就只剩下了賀潯一人。
整個過程太快,賀潯還沒有所反應,黎月箏便已經得逞全而退。
就站在門邊,一門之外的聲音傳賀潯耳中。
“不好意思,我迷路了,找不到包廂在哪兒,你能幫我領下路嗎?”
“好的,這邊請,您跟我來。”
隨著話音落下,步子聲也隨之遠去,賀潯甚至還聽到,門板傳來兩聲細微的敲聲,不用思考就知道是誰敲的門。
擺他一道跑路了還知道給他提個醒。
親一下就能把他打發了?
在空無一人的包廂裏站了足足十幾秒,賀潯了眉心,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就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突然嗡起來,賀潯邊接邊往外走。
“喂,姑姑。”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不過聽到對方的意思,賀潯還是愣了下。
“明天?”
“行,我問問。”
-
黎月箏回家的時候賀潯還沒回來,就先去洗了澡。
客廳沒有開主燈,水汽從浴室溢出來,被線染橘黃。黎月箏頂著一頭漉漉的頭發出來,邊走邊用吸水巾拭。
就在這時,玄關傳來清晰的一聲門鎖解開提示音。
黎月箏聞聲回頭,就和剛走進來的賀潯眼神相視。
“這麽早就回來了?我以為你還要晚一會兒。”
越過寬敞的客廳,賀潯的目停在黎月箏上。
黎月箏上的睡換了一條,冰緞面,淺杏。領的設計,兩條細細的肩帶掛在肩膀上。鎖骨平直,白皙的口黏了幾縷發。其餘的長發被黎月箏用巾攏起,按在腦後輕輕。
薄薄料下,看得到起伏。
昏暗線遮掩眸中星火。
“怎麽不吹頭發。”
“裏面浴室的吹風機我沒找到,來外面這間看看。”
賀潯換鞋進屋,徑直朝黎月箏走去。然後一只手掌接過的巾,幫攏著頭發,另一只手掌扣住的手腕,拉著就往浴室走。
“家裏空調溫度太低,小心吹冒。”
賀潯讓黎月箏面對著浴室洗手臺的鏡子,站到自己前。他則是去壁龕上拿下吹風機,順便把黎月箏頭上頂著的巾拿下來。
有賀潯幫忙吹頭發,黎月箏樂得清閑。
呼呼的吹風機聲響在浴室響起,賀潯的指輕輕發,從發到發尾,作輕細致,生怕一不小心扯痛,每一次撥弄都分外小心。
想著今天中午在中餐廳的事,黎月箏怎麽都覺不對勁。
按照賀潯的子,哪有吃了虧還這麽平靜的時候。他越沉默,黎月箏的警惕就越高。
偏偏賀潯還真就端得住,認認真真給黎月箏吹頭發,什麽都沒做。
黎月箏沒著急收回看著鏡中人的視線,結果冷不丁的,和賀潯的眼睛對上。
吹風機的聲音停了下來,賀潯用手指把黎月箏的頭發簡單理了理,而後看向,淡淡道:“盯我這麽久,看什麽呢?”
只片刻停頓後,黎月箏便回答:“看你有點不正常。”
聞言,賀潯輕笑出聲。子靠近了些,雙手越過黎月箏腰側,撐在洗手臺邊上,把黎月箏的環在自己前。
“怎麽不正常了。”賀潯偏頭輕嗅黎月箏的發香,眼睛卻還看著鏡子裏的人,模樣有些氣,聲音似乎也曖昧起來,“是對你太好了不正常。”
“還是沒有一回來就把你扔床上,所以不正常?”
“……”
賀潯果然只有在聊到這種事的時候話才會多些。
臉側氣息溫熱,說話時,也若有若無上來。黎月箏啞然,還沒想好怎麽回答,賀潯突然退開些距離。這回,他沒看鏡子,而是直直地注視著黎月箏的臉。
賀潯率先開口,語氣多了幾分認真。
“其實有件事兒想問問你意願。”
“嗯?”黎月箏有點好奇。
“明天有個飯局,看你想不想去。”賀潯話聲微微停頓了下,補充道:“在我姑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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