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面，絞機絞好餡兒，包餃子其實很快。

煮餃子自然也了蕭衍的活兒。

葉小五原本坐在沙發這邊看那些檢查報告，也很擔心HCG值太高是因為異位妊娠，一抬頭看見蕭衍穿著居家服，高長的站在開放式灶臺前在煮餃子，那畫面雖然看起來很不可思議，卻不違和。

還有點順眼，順眼到好看哈哈。

走過去，從后抱住他，把腦袋湊過去笑說：“這還是你第一次給我做飯，我也是吃上蕭老板親手包的餃子了。”

蕭衍偏頭看，挑眉戲謔：“笑這麼高興，葉小五，被我伺候爽到了是吧？”

竟然真的“嗯”一聲，埋在他背上，眼眶有些發熱，“蕭衍，我之前說，等懷孕了，我要跟你說件事。”

“現在能說了？”

“嗯，現在能說了，但是……你得先答應我，不能生氣，也不能遷怒別人，更不能去點炸彈。”

聞言，蕭衍覺得新鮮，轉摟著，挑眉問：“多大事能讓我去點炸彈？誰欺負你了？”

“你先答應我，我就說。”

蕭衍一貫對好說話，“行，說吧，我什麼不答應你？”

說：“那天回南洋，去凈恩寺燒香，我給你點長明燈的時候，其實也看見你給小小五點的長明燈了，我添了份香油。”

“當初我沒有不想要小小五，真的，是因為在蘇家貨船上被蘇放注了毒.品，后來我來紐約做檢查，發現……發現胚胎畸形，只能打掉，那時候我也很難過。”

蕭衍腔重重一頓，“那當初為什麼騙我？”

葉小五垂下眸子，又抬頭看向他，“那時候我以為嚴琛死了，還有就是……那時候的確有執念，想離開你，也以為自己能割舍這段，那會兒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有完全離開南城和嚴家的勇氣，也不敢想跟你在一起以后是怎樣的生活，也想象不出來。”

“還有……那時候我的確已經很喜歡你了，但喜歡和，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喜歡一個人更多的是欣賞，就算不舍，也能權衡利弊著離開。那時候我對你的也沒有經歷過分離的發酵，我不清楚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我只知道，我不該和你在一起。”

“種種況之下，那是我當時想到的最好的分開辦法。只是我沒想到……”

“后來我回南城，也遇見一些人，我總是會下意識的想起你，也會下意識的用他們和你比較，我發現就算時間過了很久，我還是忘不掉你，反而會在不見面的日子里，越來越想你，和你經歷的那些片刻，也越來越清晰。”

“那時候我才發現，蕭衍，其實你不是我權衡利弊的選項，你是我在里唯一的填空答案。只有你才是標準答案，別人都不行，差一點兒都不行。”

鍋里的餃子水煮沸了，快撲出來。

蕭衍卻沒管，只是定定看著。

從前不愿意去回想、細思的細枝末節，此刻在腦海里漸漸清晰，連一條線，有一團濃霧被強烈滾燙的照耀，起初有些灼痛。

慢慢地，郁濃霧散開，有無數的線照進來，那間鎖了兩年的暗房子，開始變得明亮、輕盈。

那些事其實沒有多難聯想。

但他當時氣瘋了，事后一點也不愿意去回想一一毫。

人在面對極度痛苦的時候，不想接，索就關起來，上一把砸都砸不開的重鎖，不聞不問不想。

蕭衍就是如此，他說小小五那事翻篇了，就是翻篇了，鎖住，以后再也不提，他是多干脆的人，說不提，自己也絕不會再帶腦子去回憶痛苦。

“葉小五。”

“嗯？”

“你不讓我點炸彈，是不想讓我炸誰？”

葉小五咽咽嚨，從他手里拿走盛餃子的勺，說話都結了：“……吃、吃餃子吧，餃子好了，我來盛。”

想起來了，這事幕后主導是那個姓薄的，他們和蘇放那種爛人合作，用葉小五當餌來殺他。

蕭衍角笑意很淡，很冷，平靜的毀滅，“薄寒時是吧，他怎麼那麼會找干。”

葉小五哆哆嗦嗦：“……”

完了，這是又要去炸SY大樓的節奏。

這一晚。

葉小五吃過餃子，有點累了，想洗澡睡覺。

剛拿著睡進浴室，蕭衍也徑直闖進來。

葉小五抱著剛下的上捂在前，警惕的看著他，“懷、懷孕了，不能做。”

蕭衍氣笑了，抬手在額頭輕彈一下，“想什麼呢葉小五，腦子里怎麼全是黃廢料。”

“那、那你進來干嘛？”

一起洗澡不就是為了槍走火？

蕭衍將懷里的服扯走，扔一邊去，“還洗不洗？不洗我抱你出去了。”

一頭霧水，“你進來就是為了盯著我洗澡？”

洗澡有什麼好盯的。

這浴室里，又沒第二個男人。

嘀咕：“你出去，被盯著洗澡好奇怪。”

他解扣子，放浪得很，“那一起洗就不奇怪了。”

結實的膛一下到背上，他打開淋浴，熱水灑下來。

葉小五呼吸不穩：“你別勾引我……”

他笑，“我他媽哪里勾引你了，這不是伺候你洗澡？”

葉小五拿開他大手，“……那你別。”

蕭衍倒也不堅持，說不就不，就是一只大手，一直牢牢攥住左胳膊，準確來說，是扶。

葉小五幾次揮開，他又抓回來，皺眉警告：“別，地，摔了怎麼辦？”

這房子這麼貴，浴室的地磚竟然不太防，真他媽夠垃圾的。

葉小五怔住，“你進來就是怕我摔倒？”

“不然？”

他好笑挑眉，耳邊去，講話又混又正經：“你當老子進來干嘛？我有那麼禽？”

他是想，但舍不得。

為了一時的爽，拿和肚子里的孩子冒險，他沒那麼畜生。

“……”

一只大手輕在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這里竟然又有了他的孩子。

蕭衍雙手力度不輕不重的握住細腰兩側，俯在面前，低頭親了親小腹，不帶任何，卻憐惜至極。

他張揚英俊的臉上，是扎眼恣肆的笑意。

“葉小五，真夠厲害，老子要當爸爸了對不對。”

今天過得真他媽跟做夢似的。

葉小五又懷孕了，是他的孩子，他和的孩子。

葉小五眼眶發熱，雙手撐在他肩上，一字一句的回應他：“對，蕭衍，你要當爸爸了，我要當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