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臣澤話音剛落,在場眾人便集安靜了兩秒。
整個籃球館里的空氣都仿佛靜止一般。
大家顯然有些沒聽明白易臣澤的意思,還在琢磨他剛剛那句話里的信息含量。
他媳婦兒……那不就是容芷煙嗎?
7年前為容芷煙紋的?
臥槽!!!
終于反應過來的人全都無比震驚地向容芷煙,只見抿著下正在低頭看兒子的頭頂——
那漂亮冷艷的臉上有一種說不上是心虛還是赧然的表。
可不得心虛和不好意思嘛!
原來就是那個在7年前把易臣澤甩了,讓易臣澤煙喝酒失眠放煙花的初友啊。
胖胖的眼鏡男看了看易臣澤,又看了看容芷煙。
再看回易臣澤,再看向容芷煙……一副驚訝到瞠目結舌的模樣。
然后才一臉呆滯地代表大家問出了真相:“你老婆就是你那個初友?”
易臣澤偏頭瞥了眼自己老婆,卻只看到了個腦殼頂。
“嗯。”他邊應聲邊越過人群看向自己的特助郭浩軒。
郭浩軒接到他的眼神后,點了下頭往場館大門走去。
在場除了那幾個早就知道的,其他人無不是一臉八卦和好奇。
當然隨之而來的,還有后知后覺。
有同學恍然大悟:“難怪你每年12月都要請假去瑞士雪~”
誰都知道容芷煙畢業于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是個非常有天賦的建筑師。
的作拿了不建筑設計獎項,當時被國報道過一波。
但因為本人那時候還未回國,所以新聞熱度并不算很高。
是后來回國傳出了聯姻和私生子的消息后,才有更多人再一次關注到優秀的履歷。
所以,知道容芷煙就是易臣澤的初友后,同學們立刻就聯想到了他每年都去瑞士的事。
合理了。
又有同學問:“那你經常去公園放煙花是因為的名字里有個「煙」字?”
“牛啊,那你們這不商業聯姻啊,是門當戶對的復合。”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圍著易臣澤聊天打趣。
容芷煙卻有種被公開刑的覺,很不喜歡暴自己的私,更不喜歡被這麼多人當眾談論。
不過左邊站著一臉「嗑到了」的魏太太,右邊站著一臉「我就說易臣澤還你」的季寶樂。
容芷煙只能繼續著頭皮站在那里。
易臣澤被大家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注意到郭浩軒已經走到門口,并開門放進來兩個人。
他才輕扯角,黑眸掃向大家,有些深不可測。
“大家應該都看到最近關于我的熱搜了,能向狗仔營銷號料出那麼多細節,應該是比較悉我的人。”
大家一聽,瞬間就明白了司慕川突然之間組織這場同學會的原因。
敢今兒就是一場鴻門宴,是易臣澤要揪出那個出賣他的人。
眾人嘩然。
容芷煙這才知道原來易臣澤今天是這個目的,看向易臣澤,被易臣澤轉頭過來逮了個正著。
不等反應,他就微微抬腳朝走了一小步,手把拉到了側。
航航本來站在前面,也被帶著一起走到了易臣澤的邊。
容芷煙沒有反抗,順從地任他牽著手。
易臣澤嗓音低沉而清冽:“所以我把接到匿名料的狗仔過來了,一方面是為了澄清,一方面是為了找出料人。”
話畢,那兩個狗仔就手持專業相機走到了人群外圍。
大家給他們讓出了一個位置。
易臣澤和老婆對視,眸一片瀲滟,繾綣又溫。
他發表聲明般說:“我跟我太太是高三下學期認識的,我「四中」的同學料得沒錯,我倆是打網球認識的,后來就談了,再后來出國前一天跟我分了。”
“……”說得很含蓄,但大家都聽得出來,他是被容芷煙甩了。
易臣澤繼續道:“料的人在不知道這件事的前提下,故意向狗仔料我有一個忘不掉的初友,我很難相信你對我跟我太太是沒有惡意的。”
他像是在跟那個料者對話。
有同學出來打圓場:“我覺得也不一定是我們在場的人。”
眼鏡男支持易臣澤:“不管那個人在不在場,我都支持易臣澤把人揪出來,你們不覺得這種人太可怕了嗎?本不能深。”
大家聞言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畢竟誰也不想跟這種背后捅刀子的人做朋友。
容芷煙下意識地扭頭瞅了眼馮雅思。
怎麼說呢?
就是讓看到了「臉煞白、褪盡」這兩個詞的象化。
容芷煙懷疑都快暈倒了。
難道真是料的?
還是只是在為容芷煙竟然就是易臣澤忘不掉的白月這件事而到震驚?
算了,看易臣澤怎麼找出料人吧。
易臣澤握著的那只手,無意識地輕輕挲著的指背。
“雖然是匿名料的,但我已經拿到了料者的郵箱,那也就意味著,要順著郵箱找到你,對我來說輕而易舉。”易臣澤的目變得很冷,不再像平時一樣掛著玩味的笑。
他淡淡掃視一圈,語氣沉了幾分:“同學一場,我不要求你現在站出來,但我希等會吃飯時,你不要出現。”
“……”大家聞言紛紛放大瞳孔。
臥槽,這招狠啊。
雖然不用當眾社死,但也相當于是在同學圈里社死了。
易臣澤毫不留地強調:“并且,以后也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和我太太的面前,否則就別怪我不顧及同學面子了。”
大家面面相覷,不在猜測到底會是誰。
被過來的狗仔見狀大著膽子提了個要求:“易先生,那我們能不能拍一下您為容小姐紋的那個紋?”
狗仔忙不迭地解釋道:“哦因為網友們都非常想知道,而且紋也可以直接證明,您的初友就是容小姐,免得有些網友懷疑您只是在危機公關,不愿意相信您……”
易臣澤十分危險地挑了下眉梢,語氣譏誚:“需要我拿出7年前跟我太太時的合照證明嗎?”
狗仔見他臉不對,立馬認慫改口:“不用不用,易先生和易太太比金堅,不需要證明。就是我覺得如果不公開紋圖案的話,網友肯定還會一直討論,一直好奇,到時候可能會造兩位的困擾,您說是不是?”
明知道這只是狗仔的套路,但看著同學們也都在點頭的樣子,易臣澤轉頭問老婆:“給他們看嗎?”
容芷煙抬頭,瞪大烏黑的瞳仁看向他,眼底明顯寫著「關我什麼事」五個大字。
手被用力。
“可以。”容芷煙無語地回道。
看到老婆對自己一點占有都沒有,易臣澤有些失。
“不準拍照,你自己看過了之后口頭描述。”
說著,他把球的肩往鎖骨那扯了一下,只向狗仔展示了五秒,就小氣啦地把服還原了。
然后黑著臉說了一句:“我去洗個澡。”
就帶著其他9個人一起走去了球館更室。
剛剛只要站在易臣澤正面的人,全都看到了那紋是一簇煙花。
這又是放煙花,又是紋煙花的,傻子都知道了,「煙花」對易臣澤來說,是象征容芷煙的一個符號。
但狗仔沒有記清楚下面那串字母,連忙問邊的同伴有沒有看清楚。
同伴搖頭:“我只看到最后三個字母是RZY,容小姐的名字寫。”
“對對對,那前面還有五個字母,是什麼T什麼L……”
眼鏡男好心告訴他們:“是TLOML,「the love of my life」的首字母寫。”
“哦哦,謝謝謝謝。”
大家當著容芷煙的面討論著易臣澤肩膀上那個為而紋的紋,搞得容芷煙十分后悔今天過來看球。
跟個園里供人參觀的大馬猴似的。
容芷煙一抬頭看到季寶樂和魏太太的二臉姨母笑……
十分無奈又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們一左一右「裹挾」回了看臺。
易臣澤的同學和校友們,在互相八卦完了那個紋的圖案之后,就有人接到了司慕川打過來的電話。
“欸,司慕川讓我們先過去,他們一會兒就到。”
“那也行啊,咱們先過去唄。”
一群人回看臺拿東西,和容芷煙們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球館。
容芷煙特意看了眼馮雅思,發現好像掉了魂似的。
心里其實也好奇,到底是不是。
出去的那幫同學嘰嘰喳喳地一路聊著天往停車場走。
“欸,你們說料者到底是誰?”
“一會兒等咱們到了不就知道了,要真是咱們這群人里的,肯定沒臉過去啊。”
“那是~不過,唉,真希不是咱們這群人里的。”
“欸,你們誰要坐我的車?”
“我我我,我打車來的。”
馮雅思和另外兩個好朋友走在最后面,們仨自從聽到了易臣澤說他的初友就是他的太太容芷煙后,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半晌,其中一個生神怏怏道:“唉,我剛剛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了,難為死了。”
脾氣火的生也沒了脾氣:“嘖,真沒想到易臣澤竟然那麼,連人家跟別人生了個兒子都不在乎。”
馮雅思卻一直沉默著。
回憶了很多,從大學時代暗易臣澤,到最近易臣澤突然說自己是賀家長子,要跟容芷煙結婚,再到因為嫉妒,對容芷煙做出的種種喪失理智的事。
馮雅思發現好像都不認識自己了,一種強烈的恥愧的覺在席卷著。
容芷煙說得沒錯。
在別人的里上躥下跳,像極了一個可笑又丑陋的跳梁小丑。
三人都開了車,馮雅思開車跟在們后面,悄悄把車拐進了一條小馬路上。
把車停靠在路邊,手握方向盤,涂著口紅的被咬住,幾乎泛白。
過了良久,才突然深吸一口氣,然后吐出,似乎鼓起了什麼勇氣。
拿起手機打開微信,點開了與易臣澤的聊天框。
花了十分鐘時間,編輯了一長段的道歉+告白,打著打著字就哭了。
卑微地想要乞求易臣澤的諒解,因為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
然而,就在沉浸在這種自我中,把這段消息發送出去后——
聊天框里出現了紅嘆號,以及需要重新驗證好友的提示。
馮雅思愣住。
這才知道,原來易臣澤早就知道這件事是干的,不知何時已經將刪除了好友。
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后猛捶方向盤,趴在上面暴哭出聲。
砸出來的車喇叭聲嚇到了路過的行人。
行人側目看向駕駛座,看到了一個人的歇斯底里和崩潰。
……
籃球館里,季寶樂和魏太太在容芷煙的面前說起了相聲。
“原來你和易先生小時候就在一起過,也太甜了吧!”
“易臣澤就是超,我早知道~”
“真不愧是我認證的CP,我的眼真好。”
“你好好對人家吧,多不容易啊~”
“……”容芷煙覺得自己好像遭到了某種勒索。
渾不適。
終于,易臣澤他們洗完澡換了干凈服出來了。
容芷煙和他對視一眼,視線移開。
季寶樂看到顧崢,也從剛剛呱唧呱唧的樣子,變得安靜如。
一行人走出籃球館。
周櫟麒覺得氣氛太過安靜,便去找他的「雛」。
他大剌剌地勾住季寶樂的脖子,吊兒郎當地說道:“季寶樂,你怎麼一到顧崢面前就文靜得像個淑似的,我澤哥和嫂子都翻篇了,你倆那頁啥時候翻呀?”
這還是他們幾人重逢之后,第一次把季寶樂和顧崢的事,拿到臺面上說。
要不說還得是周櫟麒呢。
有時候真不知道他是傻,還是聰明。
反正做的事,一般人做不出來。
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容芷煙仿佛都能覺到空氣里的水分子凝結冰,然后慢慢裂的聲音。
尷尬極了。
季寶樂埋著腦袋不吱聲,一如既往地慫包一個。
向來習慣了做啞的顧崢,反倒是突然開口了。
他的嗓音是那種非常渾厚磁的低音炮,著冷靜到極致仿佛毫無人的冷意:“我早翻了。”
周櫟麒覺到自己胳膊下圈著的肩頸似乎僵了一下。
但他神經大條,又勾了勾季寶樂的脖子,晃了晃,“欸,人家顧崢都翻篇了,你怎麼說?”
季寶樂這才抬起頭,側過臉,匆匆回頭瞟了眼顧崢。
然后對周櫟麒笑道:“我也早就翻了啊,這都多久了,以前的事都是小時候發生的嘛~哎呀,確實是有那麼點尷尬,不過現在大家說開來了就好了。”
“那大家以后就大大方方做朋友?”周櫟麒說。
他又回頭看了看顧崢,詢問兩人的意見。
做個十分稱職的和事佬。
季寶樂率先開朗地點頭:“嗯,沒問題!本來大家就是朋友嘛~呵呵……”
顧崢從鼻腔里冷哼一聲。
就在這時,一行人走到了育館的大廳。
只見一群小姑娘非常激地沖過來,對著顧崢喊道:“顧崢顧崢,我們終于等到你出來了……能不能給我們簽名合影呀?”
被周櫟麒勾住脖子的季寶樂聞言定睛一看。
臥!
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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