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芷煙看著易臣澤沉著一張臉走開,覺得莫名其妙。
什麼都沒說呀。
就問了一下為什麼在蘇黎世買公寓,什麼時候回賀家的,他就自己開啟了「敏生氣不理人」的全自模式。
吃炸藥啦?
難不早上火沒泄干凈?
恰好酒店的送餐服務到了,容芷煙便也跟著走去了餐廳。
其實都沒注意到易臣澤是什麼時候安排這些東西的。
自己并不喜歡做旅行規劃,以前出來玩,也大多是季寶樂負責安排。
所以容芷煙的包容度就會變得很高,就算遇到不順自己心意的,也會盡力忍耐。
但目前為止,易臣澤都安排得不錯。
服務生把菜肴全部擺上桌后,就拿了小費離開了。
容芷煙看了眼,主食不是牛就是海鮮,都是喜歡的,吃哪份都沒差。
四份主食不一樣,航航選了金槍魚,于是容芷煙便選了特級安格斯眼牛排。
易臣澤還紳士,讓霏霏先選,霏霏看了眼容芷煙。
容芷煙只好發話:“選你喜歡的。”
其實在眼里,和蔣雨霏早已不是一般的主仆關系,說過不知道多次私下里不必講究那麼多規矩。
但蔣雨霏為人呆板固執,聽歸聽,做歸做,從不逾矩。
是蔣媽的親侄,這方面深得蔣媽真傳,都說侄像家姑,一點沒錯。
蔣媽是容芷煙的保姆,從容芷煙記事起,就在容園了。
協助持著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務,十分能干。
后來容芷煙要出國留學,爸爸和想為個陪讀+保鏢,蔣媽就推薦了自己學武的侄蔣雨霏。
霏霏話不多,子直,很投容芷煙的脾氣,這麼多年便一直朝夕相著。
“那我和小姐一樣,吃牛排。”霏霏說完又看向易臣澤,征得他的同意。
易臣澤點頭,自己走到了那份焗波龍前面坐下,在容芷煙的對面。
霏霏那份是菲力,在焗波龍的右邊,金槍魚的對面。
用餐時,氣氛異常安靜,倒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某人剛剛生完氣,氣低得很。
而容芷煙和霏霏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于是場面便了這樣。
好在還有個傻白甜航航。
“媽咪,我可以吃你的牛排嗎?”他扭頭盯著容芷煙的牛排,甜甜地問道。
“當然可以。”容芷煙語氣溫。
切了一塊放到了他的盤子里。
“媽咪,你吃我的。”航航大方分自己的金槍魚。
“好。”
對面的易臣澤看著他們親地分著食,吃得開心又味,頓時覺得自己盤子里的波士頓龍蝦沒那麼好吃了。
他切下一大塊龍蝦,用叉子叉起來,直接放到了容芷煙的盤子里。
“?”容芷煙抬頭看他。
他也不說話,就面無表地看著。
其實也不是面無表,那雙眸子里還是能看出一點是在跟慪氣的,那抿在一起的瓣,也仿佛在訴說著委屈。
容芷煙猜不到他的訴求,只好問:“那你要吃我的牛排嗎?”
半晌,易臣澤才“嗯”了一聲。
容芷煙切了一大塊給他,心里頭直無語。
想吃牛排早說嘛,是喜歡吃波龍的,只是猜到了兒子會和換著吃,才選了牛排。
“明天是去采爾馬特嗎?”容芷煙找了個話題閑聊。
采爾馬特是瑞士最著名的雪勝地之一,也是為數不多的夏季雪場之一,所以猜他們是去那里雪。
“嗯,明天睡到自然醒再出發,航航學的是雙板還是單板?”易臣澤問道。
他的心眼可見地變好了,餐桌上終于不再安靜。
霏霏在一旁默默看著,第一次覺得先生竟然比航航還要稚。
一頓飯終于輕輕松松地吃完。
容芷煙和霏霏準備回房間,一起把明天去雪要帶的行李整理出來。
這才知道這套公寓里竟然只有兩間臥房。
“這麼大的公寓就兩間臥室?!”容芷煙不敢置信地質問易臣澤。
易臣澤慵懶地倚在自己臥室的門框上,雙手環,好整以暇道:“我買這套公寓的時候是單,要那麼多臥室干嗎?”
浪費空間,所以他一間改了健房,一間改了影音室。
當時留了一個房間,是想著萬一以后結婚有孩子,可以給孩子住。
沒想到還真被他給未雨綢繆到了。
他倆正說著話,航航就高舉著手里的超人飛跑過來。
他跑進房間里,帶著他的超人在空中飛了一圈,里發出一些無意義的擬聲詞,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
跑回門口時,突然帶著他手里的超人「撞擊」到了易臣澤的大上——
“It's too dangerous!I knew it!(這太危險了,我就知道!)”
然后就靠在易臣澤的大上,自言自語地演起了小劇場。
容芷煙看他倆關系好,便提議道:“那要不讓航航過來跟你一起睡?”
是覺得,他倆早上都那樣了,再睡一起實在不太合適。
易臣澤在洗手間里DIY,也沒有爽到哪里去,何必互相折磨?
但易臣澤卻只是黑眸深沉地看著,然后手捂住了航航的耳朵,用型回:“我不。”
說完,他那雙捂航航耳朵的手,就向下捧住了航航的小臉,倒鉤著捧起來問道:“航航,要不要跟叔叔一起去打網球?”
航航仰著小臉笑眼彎彎:“要!”
“走,換服。”易臣澤把他的小腦袋在手掌里肆意一轉,就帶著他走了出去。
全程不給容芷煙任何說話的機會。
容芷煙都傻眼了,遠遠還聽到航航聲氣地問他:“那媽咪呢?”
易臣澤直接就把也一起安排了。
“媽咪當然也跟我們一起。”
“耶!”航航開心地歡呼起來。
他現在這個爸爸當得倒是得心應手的,看起來對航航好的,看著也不太像裝的。
那怎麼不愿意跟航航一起睡?
容芷煙默默地想,排除了所有錯誤答案后,剩下的答案就算看起來再不可能,那也一定是真的。
那就是,易臣澤估計就是想跟一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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