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哥兒不好武,卻好酒,十一二歲的年紀,也沒有旁人教導,自己悄悄地釀出酒來,沒把任廣田嚇一跳。
於沈秋梅來講,大兒和親遠嫁,難得歸家,二兒子了神機營,更是不可能回家,唯有這小兒子將來必定是要養在邊的。
所以沈秋梅不想小兒子太過有出息,想學武倒也教,不願意學也舍不得迫,唯有讀書,小的時候沈秋梅親自教,後來大些了,也有王府請的夫子教導,如今來了嶺南,暫時耽擱,沒想到這孩子釀起了酒。
齊哥兒的事且是後話,先說任榮長和三百帶著府衛去了庾嶺商道,正是俞家的那一截道,父子二人做起了“山匪”。
沒兩日,俞家的三支商隊都在庾嶺商道出了事,貨被劫,商隊人員神失蹤,而他們運輸的正是南郡急需的糧油、布料。
這個時候俞承澤想起了楊鎧那日夜裏發的狠誓,心頭憤怒無比。
楊鎧要絕了他們俞家的商路,此事豈能罷休,先前蔣家之事,恐怕也是楊鎧一手策劃,他不想娶蔣家,便故意設下此計,毀了兩家婚事。
眼下俞承澤不得不向楊赤獻了五萬兩銀錢平息此事,還得由大兒子娶了蔣家為妻,當真是有苦難言。
好在碼頭保住了。
可楊鎧竟然還不放過他,敢在他的道上劫走他的商隊,此仇不報,他不姓俞。
俞家與劉家結盟,於是俞承澤私下見劉家旺說起商隊一事,兩家便想到海道上的胡商。
這些胡商休市本是楊鎧的計謀,可那些胡商未必甘心,暗中有人走私商船,還走的是他們兩家的碼頭。
尤其這一次轉運使重新製定了鹽引的規矩,這些胡商不出麵,決定暗中買下鹽引獲利,倒也是他們出手的絕佳時機了。
於是這兩人一商量,決定從胡商著手,搶走他們千辛萬苦得來的鹽引,想來這些胡商為了利益反而楊鎧。
俞府屋頂上,任榮長了石三百的額頭,說道:“咱們走。”
石三百犯困,這會兒清醒了,立即點頭跟上。
護國府,阿力將賬本送上,是這一次先後劫走俞家商隊後盤點的數目。
宋九看得仔細,就見父子二人回來,放下手中賬本,得知俞承澤果然中了計,心頭一喜。
一切就緒,不日便能破局,家二哥的冤也能大白於天下,再也不必躲在那桂花巷裏。
“眼下這些得來的糧食和布匹,卻是沒有辦法運送城,頗為頭疼。”
阿力歎了口氣。
水陸皆被人把控,胡商又休市,他們有什麽舉會很快被人發現呢。
宋九來回踱步,想了想說道:“倒也有個辦法,不會令人懷疑。”
阿力疑,他生在嶺南,太了解這些地方員的行事作風,絕無可能逃得過他們的眼睛,而且為了城中的百姓強行將資運城中,必定引起俞、劉、楊三家的重視。
那先前的布局,可就白費了。
宋九看向家夫君,說道:“先前阿奇說公子楚帶著蜀地的繡品、幹貨正往嶺南而來,想必也快到庾嶺商道了吧。”
任榮長點頭,夫妻二人當真是心有靈犀,特別有默契,兩人相視一笑。
這些貨由公子楚一並帶城中,既不被俞家人發現,也不會與他們護國府有何幹係。
隻是半路攔下公子楚,可得做得些,而這事由家夫君去,必不會出事。
這一路上,家夫君不知甩了多尾,還帶著三百得以曆練,皆是好事兒。
庾嶺商道的驛站裏,一襲白的公子楚正將一把陳年舊琴拿出拭,突然屋中燭火閃,公子楚皺眉,頭也沒回,沉聲問道:“何人來訪?”
“楚叔叔。”
一道稚的聲音傳來,公子楚錯愕,回頭一看,就見一對父子麵輕鬆的看著他。
認出是賢王,公子楚連忙起行禮,倒不曾想才到庾嶺驛站就遇上了賢王,看來阿奇已經將他們的事盡數告知。
任榮長抬手示意,公子楚這才起了。
三人圍坐在八仙桌前,桌案上是公子楚給三百備下的吃食,都是商隊管事從那批蜀地來的貨中挑選出來的幹幹果。
石三百覺得這一趟跟著阿爹出來可是來對了,這麽多見都未曾見過的食,說是蜀地最出名的,於是石三百抓起一塊牛幹啃了起來。
啃了好半晌,牙都酸了,但裏的牛幹卻是又麻又辣的很是過癮,一張小臉也是紅彤彤的。
“慢些吃,喝口茶潤潤。”
公子楚遞上茶水,石三百狼飲起來,轉頭差點兒吐了出來,“好苦。”
公子楚笑了,笑容還如年一般如沐春風。
中年人的公子楚,臉上看不到歲月的痕跡,唯有那雙眼睛多了歲月的沉澱,反而更加深邃迷人。
任榮長見了,心頭還有微微擔憂,心想著以後見公子楚,還是自己出來見就,他家媳婦還是不要見才好。
公子楚和煦的了石三百的額發,應下了任榮長提出的要求,待天亮後,商隊還如往常一樣往嶺南去,暗中他會派一隊人跟上他們父子,取了那批貨加商隊中。
第二日,任榮長父子二人帶著公子楚的人來到一山前,要不是知道他們的來曆,當真以為他們是山匪了,這山找的好啊,極為蔽,且在這庾嶺商道要塞,尤其還瞞過了所有人。
南郡百姓缺糧食,缺商人,天南地北的商人和工匠即將到來,卻困在了這水陸要塞之外,著實是令人惱怒。
公子楚可是見識過賢王和賢王妃的厲害,當年泰安郡主都吃了虧的,這些嶺南的員是怎麽敢的,竟想不開與賢王和賢王妃對付。
待公子楚的商隊城時,那陣仗可謂是浩大,城門圍滿了百姓。
終於有商隊敢來他們南郡了,聽說來的商隊可不是普通商人,是遠在蜀的泰安郡主安排來的人。
泰安郡主的令牌在城門亮出,傳聞得以證實,街頭百姓議論紛紛,有人猜測蜀的特產會是什麽。
沒想一城,驢車上的糧食袋子就不小心劃破落了下來,裏頭竟然有北地的粟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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