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承澤聽後皺了眉,宋九這話有些提醒他了,楊家也不是沒有破綻的,楊家次子的生意便是破綻。
宋九將酒杯放下,接著說道:“我聽外間傳言,俞家主準備售賣碼頭,可有此事?”
售賣碼頭?三大碼頭,落在三大家族之手,誰家會想不開將碼頭出,何況眼下胡商休市,他們北碼頭的商船比平常翻了十倍,都走的是他俞家的門道。
這種閉著眼睛都能賺錢的生意,誰會想不開呢。
俞承澤微微一笑,正要含糊過去,沒想宋九一臉認真的說道:“要是俞家主真有售賣碼頭的心思,不如咱們做個易如何?我二哥是轉運使,如今鹽引之權在我二哥手上。”
“若是俞家主有心,鹽引一途,我將與俞家達長久的易,如何?”
鹽引的確是好東西,但這嶺南的鹽生意他們俞家手的不多,且都有些規矩,暗中各方勢力,尤其那些沒有冒出頭來的家族,走的都是私鹽的道。
沿海還有些私鹽場,他俞承澤要是真手了,反而搶走這些人的生意後,著這些人向他手了。
這就是楊家的謀吧,想讓他去打頭陣,與那些鹽商鋒,真要鬧起來,他堂堂俞家大族,反被這些人連累了。
於是俞承澤擺了擺手,“王妃說笑了,某雖為俞家家主,做何事也得族中長老同意,再說碼頭是俞家人的,此事某怕是做不得主。”
這是婉拒了麽,宋九頗為可惜,俞承澤還等著宋九發火,沒想隻是搖頭歎息,還說這謠傳非實害了。
“看來是我想多了,還以為俞家主會對鹽引心,也罷,鹽引並非永久,而碼頭關乎著的一族之生意命脈,我總不該強取豪奪吧。”
提到強取豪奪四個字,宋九的聲音重了些,漆黑的眸平靜地盯著俞承譯。
這令俞承澤暗自吃驚,再一對上旁邊一言不發賢王的眼神時,俞承澤連忙低下頭去,說道:“某不能做這碼頭的主,不過某在城外的莊子,尚有三頃好地,且還有圈的山頭可以捕獵,若是——”
“不必了。”宋九沒了耐心,掀眸看了他一眼後不耐煩的說道:“金銀田地鋪子,我都看不上眼。”
宋九擺手,宴席還沒有吃完,俞承澤就被管家王守來請了出去。
俞承澤出得護國府時,手向額頭,竟不知什麽時候冒出來的冷汗,好在今日算是躲過一劫,碼頭是保住了。
多虧得京城裏來的消息,得知賢王和賢王妃失勢,外放來嶺南,不然他今個兒可不敢強的守住碼頭了。
不過非要鬥個你死我活的話,他俞家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至於今日劫難之因,這委屈可不能這麽咽下了。
俞承澤回府後先後給楊府和劉府送去了帖子。
做為南郡三大族的員,劉家家主劉家旺,他擁有著西碼頭,雖說兩家的碼頭不及楊家東南碼頭的強盛,但如今胡商休市,兩碼頭卻是唯一不楊家製約的。
劉家家主倒是爽快的來了俞府與之相見,商量對策。
而送去楊府的帖子卻是沒了消息,楊鎧更沒有在他們約定的時間俞府。
一向三家有商有量的,如今隻剩下俞劉兩家了。
“姓楊的這是打算與咱們兩家撕破臉了。”
俞承澤冷聲開口,也想試探劉家家主的意思,不知真要撕破臉了,此人會站在哪一邊。
劉家旺快五十的年紀,劉家的頂梁柱,後輩中未出能人,使得劉家旺行事謹慎,五十的年紀也得在各走周旋。
“俞家主猜測的不錯,我也聽到了一些傳聞,尤其俞家主被護國夫人傳喚,護國夫人可是看中了俞家的碼頭?”
劉家旺頗有一種亡齒寒之,這讓俞承澤好了一些。
楊鎧不來,那他們北碼頭和西碼頭聯合一起,胡商休市,他們二家也不必再顧及,所有商船皆可停靠他們兩家的碼頭,盤活了市場,毀了楊鎧的計劃。
先前三家聯合,尤其俞承澤得知楊家要與蔣家結親一事後,俞承澤不僅在道、海道上替楊鎧把著關,便是自家碼頭,他不是什麽商船都能停靠的。
而且三家差錯,各有商隊經過對方的地方,都是快速放行,絕不會為難半分,但現在劉俞兩家聯合,以後對楊家的商隊自是要把關了。
兩人商量好這才各自散去。
俞承澤正在書房思索著接下來楊鎧要怎麽對付他時,下人匆匆來傳話,蔣夫人登門。
平素俞承澤與人蔣夫人相見,多是在外頭,如今蔣夫人不顧他們先前的約定直接登門來見,莫不是出了什麽大事?
待俞承澤在書房裏見到了人,就見蔣夫人雙眸通紅,眼淚汪汪。
原來昨個兒蔣夫人得到幕僚的消息後本想給俞承澤傳信,誰知他已經去了護國府。
於是蔣夫人今日大清早就去了兩人的巢——城南小院,又給俞承澤送信,哪知蔣夫人出了門後,突然有人給兒傳信,說出事,兒擔心母親安危,匆匆出了門。
晌午過後,蔣夫人沒能等著郎,這才回了蔣府,才知兒早早出了府且下落不明。
蔣夫人派人出去尋了,城中毫無消息,隻得不顧兩人的約定,直接來俞府求援郎。
蔣夫人就這麽一個兒,而且兒早已經與楊府次子有了婚約,如今突然出府一日還不得消息,此事萬不可傳出,可不能毀了家與楊府的婚事才好。
俞承澤見到人落淚,心頭難過,當即就派出府上的衛出去尋找,蔣夫人也順勢住進了俞承澤的院裏,悄悄地藏於他寢房了。
住在東院的俞夫人在蔣夫人府時便知道了此事,隻是為了自己主母的地位以及家是嫡子的未來而忍。
如今家主將人蔣夫人藏於室,俞夫人更覺麵上無,做人窩囊這樣,也沒誰了。
俞夫人好幾次想要帶著下人闖主院,最後還是被邊的婆子攔下。
天黑了,有下人匆匆來東院傳話主母,說是大公子從外頭歸來,卻並沒有走大門,而是走的小門。
俞夫人覺到不妙,想想自家大子將來可是要繼承家主之位的,萬不可有把柄落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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