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劇烈起伏著，卻又緩緩了回去。

已經不是那個守著空房歇斯底里的溫瓷了，要是重新變回以前那樣，會看不起自己。

慢條斯理的將餐盤里的東西吃進肚子，裴寂的眼一向銳利，不管是商業嗅覺，還是在這些食住行上的質量挑選，他能挑出來的總是最好的，這個餐盤里都是吃的東西，還很補，沒必要扔掉，怪浪費的。

吃飽了，剩下沒過的也沒想著要給周圍人，因為這群人目前的態度告訴，要是真這麼做了，人家只會鄙視的來一句，不食嗟來之食。

低頭繼續整理桌子上的文檔，聽到旁邊幾人突然夸張的議論。

“也不知道是哪個家族里出來的大小姐，人家明珠姐跟裴總這麼多年，都不見這樣鋪張浪費。”

“你要是羨慕，你也可以去跟人張開。”

兩人說完，自己笑了起來。

溫瓷一邊整理手中的文件，一邊開口，“想張開也得看看自己的長相，這一行不是誰都能混進來的，至你倆這歪瓜裂棗的就不行。”

兩人沒想到居然還敢回應，臉瞬間鐵青。

有時候惡意都是對著弱的人，一旦回擊，對方就會偃旗息鼓。

溫瓷覺到一道灼人的視線，抬頭看過去，就看到了脖子上掛著工牌的陸明珠。

陸明珠是凌厲淡漠的長相，很有氣場，但看過來的視線滿是審視和不喜。

溫瓷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跟這人做不了朋友。

午休時間，又關注了一下網上的輿論，有關人間小百靈死亡的言論越來越烈了，看來今晚回清筑之后，要開直播回應一下這件事。

想起開直播，的后背就是一片冷汗，曾經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害怕人群，也害怕別人異樣的眼，終日蜷在云棲灣，像下水道里不能見的老鼠。

最近一年慢慢痊愈，好不容易開始適應，但要讓直播，的口就像是被什麼揪著。

何況已經唱不了歌。

垂下睫，起來到走廊的茶水間，這里沒人，看著開水緩緩流進杯子里，忍不住張，想唱幾句，可是脖子猶如被人掐著，卡殼的厲害。

溫瓷聽到后的一聲笑，瞬間有些惱。

回頭就看到裴寂抱著雙手，靠在門口。

的手上了一下，開水差點兒溢出來。

他本來閑適的作瞬間僵住，眼看及時丟開杯子，他才松了口氣，大踏步的走近，將杯子撿起來，并且迅速關掉還在流開水的水龍頭。

“燙傷沒有？”

他將杯子放在旁邊，要去抓過的手檢查。

溫瓷的臉卻有些冷，“你怎麼來了？”

這是南邊的茶水間，他在北邊，按理說就不會來這里。

裴寂拿過杯子，給接了一些開水，又加涼水調了個合適的溫度，幫把蓋子蓋上。

他做這一切得心應手，可見以前習慣了照顧人。

將杯子遞給，眼里漾出戲謔。

“我要是不來，就錯過你像小鴨 子一樣嘎嘎的聲。”

溫瓷的臉一瞬間沉了下去，氣得瞪著眼睛看向他。

一米六八的高，在他面前不占優勢。

裴寂瞬間就將的上下住，還惡劣的使勁兒了一下，他以為剛剛發出那個聲音，是因為嗓子不舒服。

“嗓子怎麼了？冒了？”

一把搶過自己的水杯。

“不用你管！”

留下這麼幾個字，直接離開。

裴寂站在原地，愣了幾秒又緩緩跟上去，“那你剛剛是故意的吧？我記得你以前唱歌好聽的。”

的腳步頓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裴寂站在后，傾，下靠在肩膀上。

“老婆，是不是因為那幾首歌，你心里有氣？其實沒必要抓著這個不放。”

“啪！”

溫瓷抬手一掌扇了過去，但的指尖抖得厲害，所以本沒用什麼力道。

幸好這里沒有人路過，無人看見這一幕。

裴寂抿，眉宇浮起一冷獰，但他終究沒說什麼，轉離開。

溫瓷將背往后靠，靠在一旁的墻壁上，這會兒大多數人都去吃飯了，走廊靜悄悄的。

抬手飛快的在自己臉頰上了，可沒有一滴眼淚。

失魂落魄的回到工位，抬手了自己的嗓子。

那天秦酒青約去學戲曲，因為這個人在戲曲方面很有天賦，是公認的戲曲傳承人，而且上過好幾個傳統的節目，頗有名氣。

秦酒青那時候已經在接洽帝都音樂學院戲曲專業的老師職位，溫瓷對這個人的印象還不錯，可能因為秦酒青一直都很忙，兩人并未私下接過。

以前為了跟裴寂離得更近，報的不是音樂聞名的帝都音樂學院，而是跟裴寂一個學校。

只不過兩人的教學樓隔得遠，而且聲樂跟金融就不沾邊，他忙起來腳不沾地，要很久才能見一次。

但經常在學校的表白墻見到他的名字，帝大無人不知裴寂。

恰逢秦酒青聯系，當然就答應了。

兩人私底下接了幾次，對這個人的印象還不錯。

到后來，自己都不知道樓梯推攘是怎麼回事兒。

那一年里，總是做噩夢，夢見秦酒青臉上滿是鮮，掐著的嚨，不讓發聲。

久而久之，自己也畏懼唱歌了。

裴寂說唱歌像鴨 子在，或許是他無心之失，可曾經是網友們都很喜歡的人間小百靈啊。

垂下睫，努力著心里的酸，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

是早上聯系的車行，要給自己買一輛代步車，免得總是打車上下班，不太方便。

車行就在公司附近，打車十幾分鐘就到。

連忙收拾緒，趕下樓打車，沒想到會到王時雨。

還以為王時雨今天來裴氏，也是來鬧的，就像之前那樣，會揪住路過的小姑娘的頭發拉扯。

但沒有。

王時雨坐在裴氏大樓外面的臺階上，看著遠的人來人往。

溫瓷想了想，還是走過去。

“你在看什麼？”

王時雨的雙手放在膝蓋上，頭發似乎更白了，背也有些佝僂。

“我在等趙毅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