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鐘聲響起，已經在倒計時。

四周雖然靜悄悄的，可仿佛有喧嘩的氣氛縈繞在腦海中，席歡鬼使神差掛了江紀琛的電話，直接給陸聿柏打了過去。

打的不是微信語音，是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兩聲，到第三聲時，被掛斷。

席歡：“……”

原本激的心，瞬間像是被潑了冷水，哇涼，涼了！

“歡歡，到時間了。”孫玉媛的聲音從病房里傳來。

了眉心，轉回病房。

十二點鐘整時，跟孫玉媛會許愿。

這是南海的風俗，傳說每年這個時候許新年愿，都會實現。

席歡跟孫玉媛許了十幾年能團聚的愿。

今年，席歡還是這麼許愿的。

但孫玉媛看著玻璃窗上，席歡雙手合十閉著眼睛許愿的樣子，換了個愿。

：希絮絮能平安喜樂，滿幸福。

十二點的鐘聲一過，席歡睜開眼睛。

從一開始滿心歡喜的許愿，到現在走流程一樣的許愿，的心變化很大。

以前真覺得許愿有用，現在才明白沒用。

孫玉媛早就困的撐不住了，許完愿席歡就把床挪回去，兩個人躺下了。

黑說了幾句話后，孫玉媛睡著了。

席歡拿出手機，給李歆蕓發消息拜年。

沒敢打電話，心里提著，怕聽到李歆蕓說不肯幫再接孫玉媛。

但其實，逃不掉，該來的總會來。

的消息石沉大海，心也徹底沉谷底。

——

京北，陸家。

偌大的宅院燈火通明，陸聿柏跟陸先良陪著陸老爺子守歲，兩人流陪陸老爺子下棋。

趕著陸聿柏陪陸老爺子時，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陸先良看了一眼，是個沒存備注的號碼，他直接掛斷了。

“什麼關系不的人，以后別泄號碼，大過年的怎麼還打擾你。”

陸聿柏下了一顆棋子，像想起什麼似的，起走過去把手機拿起來，“誰讓您掛我電話的？”

他語氣不怎麼好，把原本就氣氛有些低沉的家里搞得又冷了幾分。

陸先良不解地看向他，“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重要的，他就存備注了。

“不玩兒了。”陸聿柏黑著臉，走到離陸先良最遠的位置坐下。

電話是一分鐘之前打來的。

不能就打一次吧。

拜年也好，道歉也罷，該有的誠意要有。

他薄繃，目寸步不離的盯著手機。

但手機上除了很多人發消息來拜年，再也沒了席歡的任何消息。

他臉越來越黑。

“孫子，心不好年，衰一年。”陸老爺子提醒他，“真有事就回個電話，板著臉干什麼？”

“沒事。”陸聿柏即刻把手機放下，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陸老爺子擰眉，復又看向陸先良，“手欠兒的你，有那個功夫多幫他理一份文件，閑著沒事兒掛人家電話干什麼！”

陸先良：“……”

自知理虧，清清嗓子，沒吭聲。

進新年倒計時，李歆蕓下來了，強歡笑，跟陸老爺子說著吉祥話。

年一過，一家人又聊了聊明天一早怎麼安排，該先去哪里拜年。

快散場時，李歆蕓的手機響了一下，拿起一看。

“瞧瞧，我之前還覺得懂規矩，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心上了，發個微信就當拜年了。”

把手機往茶幾上一扔，畫面停留跟席歡的聊天窗口。

陸聿柏長眸微瞇，心更差。

原來沒睡著。

沒誠意，沒良心。

“好不容易回南海一趟，多陪陪母親是應該的。”陸老爺子偏袒席歡，“你們明天去拜年，解釋一句，歡歡回南海陪母親過春節了，依我看以后把母親接過來吧，該過個團圓年。”

陸家始終沒有解釋網上的新聞，旁人識趣也必定不會多問。

陸老爺子讓他們這麼說，無疑是變相的承認新聞，席歡就是陸家人了。

但礙于母親在南海，所以沒從京北過春節，不能來拜年。

李歆蕓當即就站起來，“您這意思是，就承認了？”

“你不同意？”陸老爺子反問。

“我，不同意。”李歆蕓信誓旦旦，差點兒連晚輩對長輩的尊敬都顧不上。

陸老爺子又看向陸聿柏，“你認不認？”

陸聿柏頷首，“認。”

“那你呢？”陸老爺子問陸先良，“認歡歡這個兒媳嗎？”

陸先良思忖一番，看向李歆蕓，“鬧下去，陸家可就丟人了，我認。”

李歆蕓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兒沒當場昏厥。

“我也認這個孫媳婦，數服從多數，你不認你別吭聲，你們兩個按照我說的做，別讓別人以為我們陸家瞧不上歡歡。”

陸老爺子站起來，揮手，“散了吧。”

陸先良起就上樓去了。

陸聿柏也跟上，任由李歆蕓一個人在客廳，又氣又急。

回房間時，陸聿柏路過席歡的臥室。

江紀琛的話在他耳畔響起，他眸一沉，轉了個方向就進席歡房間去了。

坐在書桌前，看著拉開一半的屜里那個日記本，他又矛盾又糾結。

江紀琛也只是猜測，并不能完全確定。

若看了，預判錯誤，他的面子還要不要？

索不看，管喜歡誰？

反正，是必須留在陸家了，這個陸夫人的份，坐定了。

【陸總，新年快樂，席小姐一直在療養院沒出來，姓莫的最近連家門都沒出。】

葉進給他發來拜年短信，順便匯報席歡的行程。

陸聿柏角掀，‘啪’一聲關上屜，起離開，回自己臥室睡覺。

——

南海。

席歡沒有親戚走，春節連續三天都陪著孫玉媛。

每年初五，回京北。

京北初五吃團圓飯，初六七差不多生活恢復正常，陸聿柏他們便要開始工作。

席歡開學沒那麼早，就陪陸老爺子和李歆蕓。

但是今年猶豫了，還要不要回去那麼早？

正猶豫著，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短信，是航班通知信息。

每年回京北的機票，都是李歆蕓找人定，信息自發送到手機上。

這是，還讓初五回去的意思？

突然，李歆蕓的電話也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