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不好意思，這茶認，專喜歡往碎子上撲。”

這故意潑茶的行為還能做得再明顯一點嗎？

江可可咬牙切齒的：“楚嘉寧，你是舒念的狗嗎？！”

“你說什麼？你說你沒栓繩？”楚嘉寧像沒聽清，把頭偏過去，手豎在耳朵邊側耳傾聽，“那下次記得栓繩，到咬人多危險？”

江可可氣得頭頂冒煙。

是蠻橫，但是遇到比更蠻橫的，也沒轍，況且辦公室這麼多人看著，都是年人，吵吵鬧鬧的惹人笑話。

瞪了楚嘉寧一眼，轉出辦公室去找個烘干機。

記得一樓后勤部好像是有烘干機的。

摁了電梯，看著數字從三十八樓緩緩往下，終于停在面前。

氣鼓鼓的走進去。

電梯里有個人，一頭樹莓紅的短發，右耳戴寶石藍的耳釘，每頭發都囂著“我很不好惹”。

江可可沒別的本事，就是稍微有點眼力見。

三十八樓是總裁辦公室，這不是公司員工，合作方也不會有這麼花哨的。

所以，十有八九是桑總的朋友。

急忙扯出個笑來，剛才還滿是怒容的臉瞬間無比和善。

元朗的目移到前的工作牌上，在“部門”那一欄停頓會兒，眉頭一抬：“策劃部的？”

江可可連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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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念埋頭寫了一天方案，中午的午飯還是楚嘉寧和文溪給帶上來的。

剛才下班前把初稿完，保存了文件，了酸痛的脖子。

有人站在策劃部門口敲門：“舒念，桑總找你。”

這次倒不是云怡來。

滿肚子的不愿意被下去，對著來人微微笑，“好的。”

今天是個大晴天，三十八樓的很好，一眼去，街上車流穿行，人群熙熙皆是螻蟻，整個城都被踩在腳下。

是被踩在腳下的，資本家高高在上俯視，只是蕓蕓眾生中微小的一只螞蟻，沒有靠山，在世界的風雨里勉強活著，高位者隨便手指就能將碾碎。

舒念站在總裁辦公室外面輕叩三下門。

里面清冷嗓音說了句“進來”，推門進去。

辦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是如冰山冷玉般的男人，渾氣質凜然，眉骨疏離，掃過來的那一眼，是世間爾爾不眼的冰冷。

舒念站在他面前，恭恭敬敬了一聲“桑總”，眉眼間亦是冷淡，過往那八年多的時，反而把橫在他們之間的壑加壘了萬丈深塹。

彼時桑白站在深塹的頂端，俯視著，帶著些高高在上的姿態，還未察覺已漸行漸遠。

“回來了？”他問。

舒念“嗯”了一聲，等著他的吩咐。

桑白也等了半晌，沒等到的下一步反應。

他放下文件，抬頭看著：“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請假兩天，沒有跟他匯報行蹤，也沒把他從黑名單里拉出來。

這兩天干什麼去了，難道不應該跟他說一聲嗎？

舒念不知道他想聽什麼，想了一下，說：“方案已經寫完了，我加班修改一下就發您郵箱里。”

“您？”空寂的辦公室里，此時此刻這個字眼格外清晰。

前兩天鬧脾氣，休息了兩天回來還這樣拗？

他盯著舒念，明顯是想讓反省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舒念靜靜看著他，沒有以往的乖順，知道桑白在生氣這個敬語，但是不準備理會。

桑白心口一氣賭著，想到自己那天做得確實不對，他強下心里的一火，控制住了脾氣。

“過來。”他招招手。

舒念依言走過去。

修長手指從屜里拿出個致的絨盒子，遞給舒念，示意接過去。

舒念沒有手。

桑白擰的眉間又染上一不悅，起過來把盒子拍進手里。

“打開。”霸道不容拒絕的語氣，一如從前，典型的桑白式送禮。

過去他給舒念送禮，舒念總覺得不好意思，縱然眼里散著，里也說著不要。

不想讓他多花錢。

那時候他總是會這樣把禮拍進手里，霸道不容拒絕：“打開。”

往往舒念打開禮盒子，總是會滿臉的驚喜，就算他送的是塊石頭也會激得跳起來。

那是還桑白的時候。

彼時看著手里的絨盒子，舒念心里沒有一波瀾，把盒子推過去還給他。

桑白微帶著期待的臉一凝。

“禮太貴重，不收了，桑總有事直說就是。”

寶藍的絨盒子在他手里，襯得那修長手指冷白，他道：“你都沒打開，怎麼知道是貴重的？”

舒念張了張，還沒說話，他兀自笑了一聲：

“那年我送了你一束路邊采的花，你高興得不得了，花蔫了之后你還曬了干花裱在畫框里，至今都掛在客廳里。”

言下之意是，他送的任何東西對而言都是貴重的。

想到過往種種，他的臉緩和了許多，盒子又遞過來：“這次倒確實貴。是一條你喜歡很久的項鏈，打開看看？”

聲音甚至帶了些不易察覺的溫和輕哄。

舒念沒接，知道他說的是哪項鏈。

笑了一聲：“明知道我喜歡了很久，現在才送？以桑總的財力，這條項鏈還沒您一頭發重吧？”

桑白看著。

舒念眸未：“喜歡勁已經過了，以前喜歡了很久的東西，現在已經不喜歡了。”

桑白的手一頓。

舒念說：“桑總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行吧。”他把那抹不悅收起來，盒子也收起來，“我帶回去放在你的梳妝臺上，什麼時候你回去了就可以戴。”

他打開屜，把盒子放進去，轉頭看向：“給盛世的方案寫完了？”

“今晚再加班潤一下，晚點發主管的郵箱。”

“發我郵箱。”

舒念頓了一下，點頭：“好。”

“明天早上八點，你再跟著廣告部跑一下。元朗剛剛接手了一個商場，我跟他談好了，把商場最好的展位給咱們寶梵，你跟著廣告部去看看怎麼安排。”

這種小事用不著策劃部的人吧？

舒念眉頭微蹙，“最近盛世的方案要得，策劃部和研發部都在趕方案，這種事廣告部能搞定就用不著別的部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