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云野的結不自覺地滾了一下，目從墨焱的膛緩緩下移，最終定格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他“嘖”了一聲，那聲嘆息里裹著無奈和羨慕，仿佛連空氣都染上了酸的味道。

真的，沒有男人在墨焱面前是不自卑的。

哦，肖云安可能除外，那家伙的線條同樣令人咋舌，可此刻鹿云野卻覺得，自己宛如一只弱小的雛鳥。

他撇了撇，眼中閃過一懊惱，仿佛被這赤的對比刺痛了自尊。

“你真的好煩啊，墨焱都不敢這樣對我。”鹿云野滿口嫌棄，將手機隨意地丟向墨焱。

“你的電話，好煩好煩好煩，你出去接電話，好煩，現在不想看到你。”

顯然是有點生氣還直接遷怒墨焱了。

手機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線，墨焱眼疾手快，修長的手指如鐵鉗般穩穩接住。

鹿云野又“嘖”了一聲，這次的聲音里多了幾分煩躁，仿佛連尾音都沾上了火氣。

墨焱接過手機，鹿云野就已經開始趕人了。

“快出去。”

墨焱輕笑一聲：“那還是沒有辦法出去的，畢竟我的職責就是要隨保護你，時時刻刻跟在你邊，你忘記了？”

鹿云野瞪他，然后有些不開心的從冰箱里面取出一瓶冰牛就要喝。

“已經超過十點了，不是你準備喝牛的時間，而且這是涼牛。”墨焱開口提醒。

鹿云野又開始煩躁的瞪他了。

“你好煩啊。”

被嫌煩的墨焱也不生氣，反而很是自然的為鹿云野熱牛，冰牛變了熱牛倒在鹿云野常用的陶瓷杯子里面，還心的上了吸管，看來是早就習慣了怎麼伺候這位祖宗了。

鹿云野理所當然的接過牛一飲而盡，然后抱著抱枕坐到了沙發上，一副要完全無視墨焱的樣子。

墨焱到時并沒什麼其它反應，顯然是早就習慣鹿云野的小子了。

墨焱的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眼底的笑意如春水融化寒冰，溫得能滴出水來。

他按下免提鍵，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般醇厚：“云安，有事？”那聲音里帶著幾分水汽的潤，仿佛還帶著浴室的氤氳熱氣，與方才鹿云野的急躁形鮮明對比。

肖云安聽到墨焱的聲音，繃的神經微微松弛。

他深吸一口氣，將拍賣會上肖云馳捅出的簍子簡明扼要地敘述了一遍，聲音冷如鐵，不帶一溫度。

墨焱靜靜地聽著，眉頭漸漸皺起，手指無意識地挲著手機邊緣。當肖云安提到祁深與傅家的牽扯時，墨焱的瞳孔猛地收，眼底閃過一抹寒。

“這件事給我理。”墨焱的聲音沉如寒潭，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他轉頭看向鹿云野，目溫得仿佛能掐出水來：“小野老師，你先睡，我理完這點事就來陪你。”

鹿云野有些不爽的沒有挪地兒。

肖云安會來找墨焱純粹是因為現在墨焱理這些事更簡單方便一些。

當然還有另一原因。

墨焱和肖云安這邊要聊天的時候，鹿云野瞥了墨焱一眼，然后手向了桌上的零食袋子，挑了一包薯片拆開，還是辣口味的，鹿云野眼睛都亮起來，顯然因為薯片心都變好了幾分。

結果不等薯片進，墨焱已經無奈的輕笑了一聲對肖云安道：“稍等一下，有點事需要理。”

一般況下，墨焱在這種時候是不會有什麼事要理的。

只能說是邊有人作妖了。

現在墨焱邊能有誰？不就是鹿云野嗎。

肖云安倒是也并不很在意這個，等幾分鐘而已，等得起。

肖云安垂眸的瞬間，長睫在眼下投下一片翳，指尖在烏木桌沿輕輕敲打。

那“噠噠”的聲響并不清脆，反而像鈍在敲打著肖云馳的心跳。

他整個人僵在沙發邊緣，后背繃得筆直，仿佛被無形的繩索捆縛住。間干得發，連吞咽口水都了奢侈的作。

他瞥向肖云安，卻只敢捕捉到對方下頜繃的線條，那弧度冷如刀鋒，讓他不敢再抬頭。

“那什麼……哥，你到底想干什麼啊。”肖云馳的聲音帶著音，尾音微微上揚，有點小心翼翼的。他攥的拳頭抵在膝蓋上，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肖云安起眼皮的瞬間，肖云馳下意識瑟了一下，那眼神里沒有溫度，但就是讓肖云馳有些發慌害怕。

肖云安掃了他一眼，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想知道？”尾音帶著上揚的戲謔，卻讓肖云馳后背的冷汗涔涔而下。

他心想這不是廢話嗎？能不想知道嗎？

此刻他仿佛坐在即將噴發的火山口，生怕下一秒肖云安就會掀翻桌子，揪著他的領將他按在地上揍一頓。

那種恐懼是刻在骨子里的，從肖云安十六歲接管家族事務開始，他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得肖云馳不過氣。

肖云馳心里憋悶得像是塞了一團浸水的棉花，又覺得委屈。

他不過是做錯點小事，怎麼就了滔天大罪？

可肖云安進門時的臉沉得能滴出水，那些狐朋狗友嚇得酒都醒了，此刻在客廳角落，連大氣都不敢出。有人向口袋里的煙，指尖剛到煙盒邊緣，就被肖云安一個冷眼掃過來，嚇得手一抖，煙盒“啪嗒”掉在地上。那人慌忙彎腰去撿，膝蓋撞到茶幾，疼得齜牙咧，卻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肖云馳蔫蔫地癱在沙發上，脊背卻繃得像是拉滿的弓弦。他覺得自己像只被雨淋的流浪狗，在屋檐下瑟瑟發抖。

肖云安的氣場太強了，他連口水都不敢喝，生怕吞咽的作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沙發邊緣的流蘇，絨線被扯得松散，像他此刻慌的心。

“哥，你就告訴我吧。”肖云馳的聲音帶著哀求，尾音發，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

肖云安的目在他臉上停留片刻，那眼神像是能穿他的皮，直抵靈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