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梔沒來之前,老爺子還會把謝林謝楠兩兄弟的未婚妻過來說些話,夏晚梔一來,老爺子眼中就只有夏晚梔和謝祁延了。
“小后媽和二伯母又在說人壞話。”謝檀不知道又從哪里冒出來高喊了一聲。
自從有了謝祁延的庇護后,在這謝家就有了底氣,聽到們議論的對象是夏晚梔,謝檀忍不了一點。
這里離餐廳不遠,謝檀說話聲音太大,謝家三嬸恐怕鬧大,揚手就要往上揮:“謝檀你胡說什麼!”
“三嬸這是做什麼?小心別了胎氣。”夏晚梔從長廊的拐彎走出來,語調雖輕,但泛著冷意。
謝家三嬸也就是將謝檀帶大的小后媽,從小到大,謝檀沒挨這位小后媽的打。
夏晚梔可以給謝家任何人好臉,但唯獨對不行。
“夏小姐說的哪里話。”謝家三嬸抬高了下,最近這段時間仗著自己懷了孩子沒做些趾高氣揚的事。
謝檀躲到夏晚梔后,小聲道:“丸子姐姐,們……”
“我聽到了。”夏晚梔牽著謝檀,抬眸看向謝家這兩位嚼舌子的嬸嬸,“我這人記仇,嬸嬸們也算看著我長大的,應該了解我的脾氣,今晚我要是回去跟我家阿延吹吹枕邊風,嬸嬸們猜猜,他會不會計較。”
謝家二嬸很三嬸嚇到臉一白,似乎是想到謝祁延那些間的手段,笑著道:“丸子啊,我跟你三嬸說笑來著,你別在意啊,你這三嬸肚子里還有孩子呢,別嚇著了……”
夏晚梔眸瞬間冷了下來。
果真是看人下菜碟的東西。
為長輩不就想打小孩兒,如今提起謝祁延卻大氣都不敢出。
夏晚梔不敢想如果謝祁延沒回來把謝檀帶在邊,謝檀的境會有多難。
“走了。”雖然看不順眼,但這是謝家,還沒有對人發難的資格,兩句話把人嚇那樣已經有點爽了,夏晚梔見好就收,帶著謝檀往南院的方向走。
謝檀樂滋滋地晃著夏晚梔的手:“去找你的阿延哥哥吹枕邊風嘛?”
夏晚梔狠狠噎住:“……”
“這種話可不能說給你哥哥聽。”夏晚梔彎腰捂著謝檀的。
“那還真是不巧,我聽到了。”謝祁延的繾綣的嗓音自后傳來,已經夜,路燈下照映著人的影子,人還落后們一截,但他的影子已經落在夏晚梔的腳下。
夏晚梔咬咬牙,孩子氣地對著那影子的頭踩了踩。
“謝檀,自己回屋去。”謝祁延本來就是來找夏晚梔的,沒想到會在長廊意外撞見一出好戲。
謝祁延現在搬去了蘭亭別院,南院就是謝檀的天下,有謝祁延罩著又有老爺子寵著,謝檀現在好吃好喝被伺候著,毫不擔心再被欺負。
“好,那我……不耽誤丸子姐姐吹枕邊風。”謝檀知道他們不留在謝家過夜,點點頭后撒歡似的跑進南院。
夏晚梔:“……”
現在的小孩兒怎麼什麼都懂。
第三個人走了,夏晚梔苦苦忍著跟謝祁延獨的尷尬,深刻地反思自己剛才為什麼要說那句話。
“老爺子在書房。”謝祁延著眸中笑意,跟夏晚梔提了正事兒。
夏晚梔松了一口氣,腳步生風:“那還等什麼,不能讓謝爺爺等久了,咱們快點過去。”
一路上都沒說話,夏晚梔還真是趕著過去的,謝祁延跟在后,一副心不錯的模樣。
到了書房,夏晚梔剛進去就被老爺子拉著坐下,像是沒看見旁邊的謝祁延似的,老爺子也不招呼,管他站著還是坐著。
“丸子來,爺爺給你個東西。”老爺子抑制不住澎湃的心,將一手工木盒推到夏晚梔這邊,“打開看看。”
盒子很大,看起來就沉甸甸的。
夏晚梔下意識看了謝祁延一眼。
“這是你謝當年的嫁妝……”
還不等老爺子說完,夏晚梔趕呲拉一下站起來:“不行不行,這禮太貴重了,爺爺,我不能收……”
開什麼國際玩笑,本來就不是真,這禮要是收了還得了。
“都是一些俗氣的東西。”老爺子把盒子打開,最上層還裝著一些小盒子。
將第一層的盒子拿出來,下面那層金燦燦的黃金條子就這麼明晃晃亮晶晶地呈現在夏晚梔眼前。
夏晚梔:“……”
半箱的金子啊。
“這小盒子里的事翡翠鐲子,還有金戒指,你們年輕人應該不喜歡這個樣式兒。”老爺子自顧自地說著,“不喜歡也沒關系,讓這小子再給你買,這些你就當古董收藏,反正都是你的,隨你安排。”
夏晚梔了,一臉為難的表。
“這不是傳家寶,是老太婆留給我的念想。”老爺子怕不收,解釋道,“我沒幾年了,想著找個托付老太婆嫁妝的人,可錢財面前,又有誰是真心的呢。”
夏晚梔聞言抬起眼睫。
“收著吧,等將來謝檀嫁人了你再當傳家寶傳給。”老爺子嘆了一口氣。
不這麼說,夏晚梔是決然不會收下的。
夏晚梔一聽當即應下:“好好好,謝爺爺放心,丸子定當不辱使命。”
老爺子樂得直笑:“該直接喊爺爺了。”
夏晚梔輕咳:“嗯,爺爺。”
一聲爺爺把人哄得樂不可支,臨走時,老爺子還語重心長地代:“在一起了就好好的,爺爺盼著喝你們的喜酒。”
“還沒那麼快呢……”夏晚梔有點慌。
可別真把自己賠進去了。
“爺爺知道,爺爺就是說說。”老爺子慈祥地看著夏晚梔,“謝祁延說不訂婚,要先談,我不干涉你們,但是也別讓爺爺等太久了。”
夏晚梔只能應承著。
回去的路上,夏晚梔滿滿的心虛和愧疚。
“怎麼不說話?”知道喜歡吹風,謝祁延即使開著冷氣也將窗開了一半。
“爺爺讓我們訂婚?”夏晚梔不知道這里面還有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不如說想讓我們結婚。”謝祁延側目。
夏晚梔被嗆了一下,干笑了兩聲:“好有負罪。”
老爺子對誰態度都一般般,但對夏晚梔和謝檀卻是極好的。
夏晚梔有點發愁。
一路愁到家,夏晚梔進去后正要關門,被謝祁延邁進來的一條擋住。
夏晚梔疑:“干什麼?”
“不是要吹枕邊風?”謝祁延微微傾。
夏晚梔嚇得死死摁著門:“開玩笑你也當真了!”
“行了,不逗你。”謝祁延敲了敲腦門,“進去給你換花灑。”
話一落,趁著夏晚梔愣神的功夫,他已經進去換鞋往浴室走了。
夏晚梔有些呆。
他怎麼知道花灑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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