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栩搬起凳子，往前面挪了兩厘米。看似了一下，實則半點都沒。

陸時序找了個話題，緩緩開口。

“部隊那邊已經給你學校打過招呼。實習證明會從軍醫院重新開一份新的調過去。下個月你就能順利拿到學位證書。”

“國的軍醫院有十幾所，你想去北方還是南方工作？”

軍醫院那麼好的單位，能進去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還能選嗎？

“我，都可以。”

“你喜歡南方，還是北方？趁著分配指標沒下來前，我可以幫你作一下。”

陸時序問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看得戚栩有點兒不好意思抬頭。

“我是南方人，自然更習慣南方的環境氣候。”

環境氣候是其次，主要是媽媽在南城。等工作以后，方便幫媽媽轉院。

這些，戚栩都瞞著，不敢多說。

“南方，好。我們家集團也在南方。日后，可以多關照你些。”

終于，戚栩微微抬眸，對上陸時序灼熱的視線，輕輕回了一句。

“謝謝你，陸先生。”

“不用這麼客氣。既然你管老三三哥。你也可以不用我陸先生。”

戚栩頓然明悟，試問道。“難道，我要你二哥？”

這稱呼聽起來親昵，可陸時序一點也不喜歡。他已經有妹妹了，本不需要多一個妹妹。

“我陸時序，你可以我阿序。”

阿序，這麼曖昧的稱呼，戚栩才不出口。“這不太好吧，太冒昧了。”

“那你可以我時序。”

時序和阿序，并沒有多大的差別。戚栩覺得，還是加兩個字比較妥當。

“我還是您時序先生吧。”

陸時序又不高興了。

時序先生和陸先生，有什麼區別？

“戚醫生，你是覺得不加上先生兩個字，別人就看不出來我是個男的嗎？”

陸時序不茍言笑的開了個冷玩笑，冷的戚栩打了個寒。一點兒也不覺得好笑。

“不是。我就是覺得這樣比較尊重你而已。與別無關。”

陸時序說。“我不喜歡你我先生。”

“那我總不能你小姐吧？”

“你覺的呢？”陸時序的臉，凍結冰塊。

好吧，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冷。好不容易打開的話題，瞬間又尬了。

“陸先生，我已經習慣了這樣你。”

好吧！不過就是個稱呼而已，習慣了，確實很難改口。

陸時序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他把自己的二維碼打開。讓戚栩加他微信。

“你的實習證明，還有轉調申請資料都需要電子照片。加微信，發給我。”

“還有。紙質照片你若是有現的話，就拿過來。若是沒有，就算了，我讓人去打印。”

“有有有！”戚栩又從那鼓囔囔的包里，翻出一張兩寸證件照。

“藍底的行嗎？”

陸時序接過照片一看，上面的小姑娘眉清目秀，五致，比漫畫里的靈公主還要漂亮。

“好看的。”

戚栩說。“陸先生，我問的是藍底的行嗎？若是不行，我再去重新照。”

其實，那些資料有電子照片就行了。是戚栩掏歐嘉樹簽名照的時候，不小心出了自己的證件照。

恰好，被眼尖的陸時序看到了，就想要過來。

他想看看，這小醫生的證件照，到底是啥模樣。

結果，僅看一眼，就走神了。

“可以的。就這張，好，先放我這，回頭我讓人寄到軍醫學院去。”

陸時序心滿意足的把戚栩的照片，揣進自己的口袋。

然后看著小醫生主加好友，又發送一張電子照過來。

“照片發過去了。謝謝您，陸先生。”

“謝我就給我當一天陪護。部隊有事，阿亮回去了。現在沒人照顧我。”

陸時序這借口，找的可真好。

就算部隊真有事，也落不到小小的勤務兵上。

那會兒，為了阻止老三跟戚栩去營燒烤，陸時序故意讓阿亮歸隊，給他放了一天假。

如今，阿亮不在，老三也回去了，龍弋也出院了，這空的病房，一個人也沒有。他覺得無聊，就想留下戚栩。

看在對方幫自己這麼大忙的份上，戚栩沒理由拒絕。

“那好吧。我來照看你。”

陸時序竊喜，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那辛苦戚醫生了。我的上藥時間到了，麻煩你幫我好嗎？”

上藥，可是外科醫生最擅長的事。戚栩不單給他消毒上藥，還仔仔細細的給他檢查傷口。

“皮終于沒有再潰爛，正在緩緩愈合，非常好。”

戚栩凈手后，陸時序又給找了一堆活兒。

“戚醫生，我了，想喝水。”

“戚醫生，我要吃蘋果，你幫我買。”

“戚醫生，我想吃橘子，你給我剝。”

……

“戚醫生，我還要……”

戚栩就想不明白，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這麼多病，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的，比孩子還矯。

半個小時不到，他喝了五杯水，吃了四個橘子，三個蘋果，兩個梨再加一大盒西瓜。

戚栩都懷疑他是豬八戒投胎，這麼能吃。

“陸先生，你還要吃什麼，一次說完好不好，我跑上跑下的，不累嗎？”

陸時序實在吃的太撐，又開始找別的事讓指揮戚栩做。

“戚醫生，你能幫我把床搖高點麼，躺著腰疼。”

“戚醫生，我手機沒電了，你幫我沖一下。”

“戚醫生，我太無聊了，想看書，你給我買一本回來。”

……

忙到最后，戚栩已經懶得搭理他了。這病號子分明就是故意折磨人。

其實，陸時序也不是故意找事。

因為戚栩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就想著讓忙活起來，緩解下氛圍。

省的兩個人干坐著發愣。

“陸時序你能消停會嗎？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事多的病號。”

陸時序安靜了三秒之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戚醫生，我后背有點，夠不著，你幫我抓一下。”

戚栩整個人僵化。

這種事，居然也要做？

“戚醫生你快點，幫幫我，求你了。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