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秦霄就讓人送來了巧克力。

昨晚，和小不點約好了的，所以他一早就在等出門。

聽到外面有靜，幾次開門出去查看。

后來，他干脆等在了走廊里，站在走道盡頭的窗邊看著窗外的景，心里卻有種久違的溫暖與期待。

只是，他沒有等到小不點出來，一通電話將他回了老宅。

“秦朗那孩子又開始自殘了，五個手指頭得都是窟窿，還不讓人！你快回來看看吧……”老太太電話里焦急地說，顯然被嚇得不輕。

秦霄看著手中的巧克力袋子，心中憾，卻又不得不提前離開。

他將裝著巧克力的袋子放在了隔壁客房的門口后疾步離開。

回到老宅的時候，秦朗把自己關在房間的洗手間里，不讓任何人靠近他。

老太太守在門外，心急如焚。

一邊心疼孩子，一邊又因為現在的形到無奈，“都說十指連心，十個手指頭都被他破了，流的到都是，該有多疼的。后來，我說要帶他去理傷口，就鉆進了洗手間里，把自己鎖在里頭一個小時多了，不準人靠近。不知道還有沒有繼續再自殘。哎！真是造孽啊……”

秦霄沒什麼表，也讓人看不出緒。

提步走到洗手間門前，他輕輕地敲了敲門，聲音和，“秦朗，是叔叔。開一下門。”

大約這種神疾病的小孩，都會有一個認定的給他安全和依靠的人。

而秦霄，大概就是他的心底已經認定的依賴。

畢竟，這里所有的人當中，秦霄是他第一個認識的人，也是第一個見到的人……

門，意外地開了。

秦霄微微一低頭，就看到了看到渾是的孩。

那手指頭，更是不知道被什麼得潰爛不堪。

老太太當場就用絹捂住了，胃里翻江倒海。

好在一旁有人扶著，才不至于嚇得站都站不穩。

秦霄的眉頭微蹙了一下，面冷靜。

小男孩用一雙沒什麼的眸子默默地盯著他。

他毫無察覺地吐了一口氣，手攬過他的小腦袋，往前走了一小步，將小男孩輕輕攬在前，無聲安。

“叔叔……”過了一會兒，小孩機械地了一聲。

秦霄于心不忍，彎將他抱起，轉往外走，“叔叔先帶你去理一下傷口。你乖一點，好嗎？”

一樓的客廳里，家庭醫生正在幫晴朗理傷口。

有秦霄在，旁人才能近得了他的。

趁著他緒總算穩定下來的間隙，秦霄走到一隅的落地窗邊打電話，目過玻璃落在了窗外下的草坪上。

電話呼了幾聲后，被人接通。

“秦總。”

“郝醫生。”秦霄目從窗外收回，微微轉，落在了客廳里正在接理傷口的秦朗上，“很抱歉突然打擾您。我聽說您近兩天回國。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空？方便我過來找您一趟。”

“是之前說的那個孩子嗎？”電話那頭詢問。

“嗯。”秦霄實話實說，“孩子已經開始出現自殘的現象。”

醫生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我今天上午的航班，明天中午后才能落地。最快也要后天。但是后天咨詢中心有個公益慈善活，我必須要過去……如果……您方便的話，可以過來找我。”

秦霄思考了一下，“好。到時候我過去找您。”

結束通話之后，秦霄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看著客廳里傷那樣，卻一聲不吭的孩子，終究有些心疼……

同時，他腦子里又想起了那個糯糯的小不點。

拿起手機，給閔特助發了一條短信，“幫我多備一些巧克力。”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在發出這條短信時，向來不茍言笑的自己，角已經高高翹起。

彼時，城市的另一頭。

酒店里的唐接到了黎清歡的一通電話。

“后天有空嗎？是兒心理咨詢中心的公益活！有空的話，到時候你帶滿意和愿愿一起過來？”

唐知道的，這幾年，清歡一直有參加這個公益活的。

這也是當年生意意的時候，清歡去靈寺為祈福時在佛祖面前的許諾，也算是還愿吧。

“好啊。”唐當然不會拒絕。

……

只是，唐沒有想到，會在兒心理中心遇見秦霄。

和另一個志愿者正一人牽著一個神異樣的的小孩準備去做心理康復訓練，恰好就遇到秦霄帶著一個三四歲模樣的小男孩從隔壁的訓練室出來。

邊還跟著閔特助。

兩人神嚴肅，一邊出來一邊正側耳流著什麼。

直到轉頭撞見唐，秦霄眼底閃過一意外和震驚。

在唐的目無聲落在他側的小男孩上時，秦霄的心里免不了些許慌。

“唐……”

他急于解釋什麼的，唐也開了口，“秦總，好巧。”

“唐……”

“走吧，我們進去了，寶寶。”只是簡單的招呼，完全不給任何秦霄寒暄的機會。

唐的目已然從秦霄上移開，側頭對著手里牽著的小孩溫聲語地說。

就在走進去的那一剎那，秦霄忽然上前一步，手握住了唐的手。

唐意外，看向他。

在面前，秦霄早已沒有了曾經的清高、冷傲甚至于自信……

“我們可以聊兩句嗎？”怕拒絕，他說：“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五分鐘就好！”

旁邊的志愿者對著唐說道：“慕容太太，要不我先帶他們進去。你待會兒再來。”

秦霄很堅持。

最后，唐還是松了口。

畢竟在這里拉扯，不好看。

且如今，一切塵埃落定，對秦霄的那些恨也早已沒有了當年的猙獰勁兒。

兩人走到旁邊休息廳的一隅。

大概是有太多的話想說，卻又忽然不知道從何開口，秦霄站在唐的后，看著的背影，幾度言又止。

直到轉過來，看著他不知所措的眼眸，淡然寒暄道：“剛剛那個小男孩，就是你和喬知鳶的兒子？”

長得像的，認識他跟喬知鳶的人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