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心,”他語氣急促,“我又收到那個人發來的消息了。”
陸瑾心一愣,隨即神驟變,立刻站起來:“他發了什麼?快讓我看看。”
傅硯辭沒有毫猶豫,立刻將手機遞到面前,聲音帶著一張:“這一次……這一次我剛看到!就在你眼前,還沒消失”
然而陸瑾心皺著眉,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然后,眉頭越皺越。
片刻后,抬起頭,一臉疑地向他,語氣遲疑又滿是不解:
“……沒有短信啊。”
“短信在哪里?”
“怎麼可能呢?”
傅硯辭的聲音在夜晚顯得格外突兀,他睜大眼睛,臉瞬間煞白,一把奪回手機。
“我明明……剛剛才看到的。”
他的語氣里滿是不可置信,指尖微微發,迅速著手機屏幕,試圖重新找到那條警告短信。
然而,屏幕上依舊一片空白。
沒有任何陌生號碼的痕跡,也沒有那條聲稱他會害了陸瑾心的冷漠文字。
仿佛剛剛那一瞬,只是他腦海中的幻覺。
傅硯辭整個人僵在原地,眉心深鎖,眼底的驚懼與茫然織,仿佛有某種東西從中被瞬間離。
“……怎麼可能……”
他喃喃低語,聲音輕得幾乎要被空氣吞沒。
陸瑾心看著他呆立的模樣,心口猛地一,眼底浮現出深深的擔憂。
走上前,溫聲道:“沒事的,可能是手機出了什麼bug吧。你最近太累了,不要太放在心上,好不好?”
的話輕,盡力安他的緒。
然而,傅硯辭聽了這句話,心卻微微一沉。
不信。
還是不信。
他緩緩垂下眼睫,指尖握了手機,卻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將手機收回口袋,沒有再辯解。
他知道,現在一切都顯得太荒誕了,他沒有證據,只有自己的記憶和知。而當這些東西連自己都開始質疑時,又怎麼能讓別人相信?
陸瑾心著他的背影,心口仿佛被什麼沉重的緒死死住。
閉了閉眼,下心頭的難過,默默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這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也是一樣。他突然驚慌地說自己收到了擾短信,說有人在威脅他。而接過手機檢查的時候,屏幕同樣空無一。
當時還想,是不是他記錯了,或者真的只是短暫的系統故障。
可現在,又來了一次。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結果。
不能再騙自己了。
傅硯辭的病,恐怕真的加重了。他開始頻繁出現幻覺,甚至是清晰到能描述短信容的“幻覺”。
這是抑郁癥進一步演化后的軀化表現。
頓時只覺得嚨發,眼眶發,心頭一陣陣揪痛。
不行了必須要趕找醫生。
抬眼看著還沉默坐在沙發一角的傅硯辭,眼神中充滿了心疼。
他從未向開口求救,可他的脆弱卻在一點點地暴在眼前。
或許是最近太累了,或許是那個旅行一直被擱置,沒能帶他走出去散散心。
忽然覺得,不能再等了。
明天,必須找個權威的神科醫生;必須去把藥開回來;必須,把那個未完的旅行計劃,重新提上日程。
或許換個環境,或許放松下來,他就不會再這麼繃了。
陸瑾心在心中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
照進窗簾的隙,灑落在潔白的地毯上。
傅硯辭還在洗漱,陸瑾心已經一早起床,將早餐準備妥當。吃飯時,依舊溫細心,時不時提醒他多喝點湯、不要挑食。
飯后,傅硯辭站在門口,眉眼溫和地替拿外套:“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陸瑾心笑了笑,輕輕了他的指尖:“我會的。你今天就好好在家休息。”
兩人依依惜別。
可當出了家門、坐上車之后,并沒有像往常一樣駛往公司,而是轉了方向,直奔市中心那家最知名的三甲醫院。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腳步匆匆地穿過走廊,徑直來到神科診室門口。
早在昨晚,就通過人掛好了專家號,還加錢請了人代搶,才勉強排上隊。
知道這是傅硯辭的希。
這位姓鄧的主任是全市最權威的神科專家之一,擅長中重度抑郁癥、焦慮癥等疑難雜癥的診治。
坐下后,先做了個深呼吸,然后便將傅硯辭的病,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
“他曾經確診為中度抑郁癥,最近一段時間緒反復、失眠嚴重,還出現了幻覺……甚至堅信自己看到了不存在的短信。”
鄧醫生一邊傾聽,一邊時不時點頭,手中記錄不停。期間他提出幾個關鍵問題,陸瑾心都一一作答。
十幾分鐘后,鄧醫生終于皺著眉頭合上筆記本,語氣中多了幾分凝重。
“你做得對,帶他來就診是非常必要的。他目前的狀況很典型,是重度抑郁向更深層轉化的前兆。”
“但你也不用太擔心。”鄧醫生抬眼,眼神穩重,“只要遵醫囑服藥,并配合定期心理干預,還有轉移注意力的輔助治療,比如旅行、繪畫等好活,恢復的可能還是有的。”
陸瑾心聽完,終于稍稍松了口氣,連連點頭:“明白了,那……您先開些藥吧。”
“好,我給你配一套藥,都是相對溫和的藥,適合他現在的狀況。”
很快,藥方開出。
接過后,帶著厚厚一疊盒裝藥品走出醫院。手中拎著的藥袋分量不輕,但心中卻前所未有地踏實。
夜晚。
回到家后,傅硯辭已經將書房打掃干凈,像往常一樣在沙發上安靜等。
笑著向他點頭:“我今天工作不是很忙,所以回得早。”
“嗯。”他溫應了一句,目和。
但他沒有注意到陸瑾心在換服時,悄悄將那些藥藏進了書房柜子的最底層。
不能讓他知道。
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去醫院開藥、去找醫生,他一定會有抗拒緒。不想讓他再承那些被“當病人看”的辱和防備。
要悄悄地、溫地守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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