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被對方拉黑。”
屏幕上的字像一道刺目的諷刺,狠狠映在他眼底。
他抿,將手機屏幕熄滅,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然后緩慢地靠在沙發上,抬頭著天花板,努力下翻涌的緒。
他告訴自己冷靜,告訴自己或許這只是惡意中傷,可腦海中那些照片、那些字句,卻如魔音繞耳,反復纏繞。
他起想去翻書緩解緒,但書才攤開一頁,他就再也看不進去。
照片、信息、瑾心的神不斷在腦海里翻滾。
一夜無眠。
第二天清晨,天還未亮,他就從床上坐起。其實,他本沒睡。
他站在洗手間鏡子前,看著鏡中那張臉眼下兩團影,蒼白得幾乎明,整個人像是被走了魂魄。
他苦笑了一下,喃喃低語:“真可笑。”
他刷牙時幾度走神,早餐也未一口,最終只是在沙發上坐了一天,反復看著手機,又反復放下。
直到傍晚,玄關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
陸瑾心換下高跟鞋,進門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傅硯辭。他臉異常蒼白,整個人倚在沙發上,像失去了生氣的木偶。
心中一,立刻走了過來:“硯辭?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蹲下,想要他的額頭。
傅硯辭下意識地后仰了一下,隨后才輕輕搖頭:“沒事。昨天沒睡好,別擔心。”
陸瑾心看著他明顯消瘦下去的臉龐,眸中滿是擔憂。但沒繼續追問,因為知道他在努力撐著,不想自己也為他的負擔。
于是輕輕點頭,聲音溫:“好吧,那你晚上早點休息。”
這句話出口的那一瞬,傅硯辭微微一震,眼中閃過一復雜。
這句昨天,是他說給聽的。那時也是輕輕笑著說“沒事”。
他們什麼時候,竟也開始對彼此說謊了?
他笑了,帶著一點自嘲,一點酸,一點近乎絕的寂靜。
“好啊,那你早點休息。”
接下來幾天,他依舊沉浸在痛苦的緒中,緒像水,一波波將他吞沒。
他試圖說服自己忽略那些懷疑,試圖忘記那些照片,卻始終做不到。
終于,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刻,他再也忍不住,抓起手機,手指抖地撥出那個悉的號碼。
電話接通前,他閉了閉眼,聲音低而克制。
“瑾心,你現在在哪兒?”他頓了頓,輕聲補充,“我想和你……見一面。”
電話那頭,陸瑾心微微一怔。
正伏案理一份關鍵項目的預算審批,原本神高度集中,但傅硯辭的聲音一傳來,的心神瞬間被拉了回來。
這不是一通尋常的電話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很輕,卻發著抖,就像是一繃到極致的琴弦,稍有一擾,就會斷裂。
原本想要開口回絕,畢竟最近公司實在太忙,一堆重要事項在頭上,時間幾乎排得滿滿當當。
但話到了邊,卻像卡住了一般。
他聲音里的那一不安,像是利刃穿過的心。
想起他這幾天的憔悴、沉默,還有那種時不時浮現的魂不守舍,終于嘆了口氣,點點頭:“好,我現在在公司。你過來吧。”
不久后,傅硯辭便出現在的辦公室。
他進來的時候,穿著那件前些日子特意為他買的風,可那服穿在他現在瘦削的形上,卻顯得有些松垮,仿佛風一吹就要散去。
他的面蒼白,眼圈烏青,眼底有一層薄薄的,步伐緩慢,像是虛一般。
陸瑾心一見到他,眉頭就深深地皺了起來,趕忙起迎了上去。
“你這是怎麼了?最近一直都不太對勁,到底是想跟我說什麼?還是你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
一邊說著,一邊手去扶他,卻被他輕輕避開。
傅硯辭低下頭,眼神復雜地看著地面,聲音低啞:“不用……我沒事。”
陸瑾心心頭一,還沒開口,他卻已經抬起頭,聲音突兀地開口: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
話音落地的一瞬,空氣仿佛被瞬間空,整個辦公室陷死寂。
陸瑾心頓時愣住,像是被人當重擊,瞪大了眼睛,一時間連呼吸都微微停滯了。
“你……你在說什麼?”眼中浮現出難以置信,“你在懷疑我出軌?”
傅硯辭沉著臉,沒有回答,只是目沉沉地盯著,指尖輕微抖。
陸瑾心到從他上傳來的冰冷緒,氣一時間涌上腦門,怒意和委屈并發,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一些:
“你居然……你居然真的懷疑我?!你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傅硯辭?”
從未想過,有一天這個深的男人,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
傅硯辭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緒震住,嚨了,語氣也冷了下來:“我有什麼理由相信你?你最近一直不回家,電話也總是躲著接。而且……”
他掏出手機,角帶著一譏諷:“而且已經有人把照片和消息發給我了。你說,你還有什麼可抵賴的?”
陸瑾心咬牙:“照片?消息?你拿出來讓我看看!”
傅硯辭冷笑著解鎖手機,找到相冊,遞給:“你自己看。”
陸瑾心接過手機,眼神凌厲地掃過屏幕卻只看到空的頁面,干凈如新。
眉頭一蹙,迅速翻了幾下,仍然沒有發現任何“證據”。
“這里……什麼都沒有。”放下手機,眼中多了一困,“你是不是記錯了?”
傅硯辭一怔,臉微變,立刻奪過手機,一一翻看短信、相冊、備忘錄……卻全都空空如也,甚至連通話記錄也沒有顯示陌生號碼。
“怎……怎麼可能?我明明看過的……”他喃喃地低語,指尖發涼,眼神渙散。
難道是……真的是自己記錯了?
還是……那一切本就是幻覺?
他站在那里,形晃了晃,神恍惚,整個人像隨時都會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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