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啦，冷爺爺家里有。”

“不一樣，這都是寧小姐慣用的牌子，有些還是特制的。”

“有什麼不一樣？”寧風笙想不通，在冷家生活二十多天了，不也都好好的嗎？

“寧小姐的頭發爺及其寶貝，洗發水都是找人研發調配的，防發防頭皮屑，對發質好。”莫斯走過來說道，“寧小姐別再用普通的洗發水，把頭發糟蹋了。”

寧風笙了頭發，覺得頭發好的呀。

“寧小姐不是說會掉發？用它洗，搭配這個營養油……掉發幾率會很多。”

“真的嗎？”

“還有護，你只用這個牌子梔子花的味道，”莫斯又拿起一瓶包裝的護，“你說聞起來像夏天傍晚家的院子。”

家的院子？寧風笙瞪大眼：“笙笙的？在哪？”

“……”莫斯沒辦法告訴，已經死了。

“我想見！”

莫斯眼見著捅了天大的簍子，扯了些別的話題，雖然寧小姐的思維邏輯簡單，但也沒那麼好糊弄……

他只好開溜。

臨走前，他提到那個相冊，希寧小姐能打開看看……

看著莫斯離開，寧風笙纏著傭人問。

“呃，寧小姐的變了星星，在天上呢。”傭人想起爺買的恒星，以前時不時帶著植人寧小姐在天臺觀測。

“星星？那笙笙的爸爸媽媽和爺爺呢？”

“也在天上，也變了星星。”

“笙笙原來是星星的孩子嗎？”寧風笙疑極了，“為什麼他們全都在天上？”

“好人會變星星，去天上，壞人會變狗屎，去地下……因為他們都是好人，就像天使差不多。”傭人一本正經地胡謅，還怪會安人的。

果然，寧風笙對這回答很滿意。

一小時后，廚房里熱得就像個蒸桑拿房。

南川世爵渾是汗，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他本來買了一堆食材，想做一桌子菜給寧風笙嘗他的手藝。

然而他的不允許，只一道紅燒牛腩就疲力盡！

他堂堂南川世爵，差點死在廚房！

“廢了。”徹底廢了。

“爺別這樣說，寧小姐肯定吃！吃過爺做的紅燒牛腩，一輩子都念念不忘……”

誰知道寧風笙抱著盆栽布偶蜷在沙發上睡著了，旁落著十幾個拆開的零食袋。

莫斯想醒，被南川世爵制止——

“讓睡，別吵醒。”

“紅燒牛腩爺燉了一個小時，涼了就不好吃了……”

南川世爵撿開零食袋，看樣子零食都吃飽了。

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但他只是默默地看著，眼中盛滿了無法言說的傷痛。

“爺，我把菜包上保鮮，放冰箱吧。”

“倒了。”南川世爵面無表說著，拿了空調毯輕輕給蓋上。

“爺費心費力做的怎麼能倒了？”

“我的寧風笙，從不吃隔夜菜。”南川世爵眉峰皺，“我讓你倒了。”

“隔夜菜放冰箱可以吃的，這是你辛苦——”

爺可怕的視線掃過來，莫斯不敢再吭聲了。

……

當晚，南川世爵發起了高燒。

傷口嚴重染，醫生不得不重新清創包扎。

當他從迷糊中醒來，已經是深夜。

他躺在臥室的床上，前纏著繃帶，醫生和莫斯站在床邊，臉凝重。

“爺，你的傷口嚴重發炎，再這樣下去會有生命危險！”醫生嚴厲警告，“你必須臥床休息，至兩周不能下床！”

“兩周？”他低聲冷笑，“我只還有三……兩天時間。”

沒有三天了，已經被他浪費了一天。

明天帶寧風笙去“念笙塔”，后天帶寧風笙去……

莫斯沉聲打斷他的思緒：“爺，已經是第三天了。”

南川世爵神可怕：“你說什麼？”

“你昏過去兩天兩夜……”莫斯垂下頭，深怕他發大火。

奇跡的是，爺很平靜……

南川世爵閉上眼睛，沒有回應。

“爺……”莫斯嗓音微，“要不我再找寧小姐談談？讓再留下來兩天？”

“不用，答應過的事，我會做到。”

“等爺病好了，再去找寧小姐不遲。爺現在多休養，再下床折騰會有生命危險。”

生命危險？對他來說，失去寧風笙比死亡更可怕。

“這兩天怎麼樣？”他低聲問著，關心寧風笙的況。

“寧小姐正常的。”莫斯報備寧風笙的生活作息一日三餐。

“找過我沒有？”

莫斯遲疑了下：“找了，寧小姐一直在問起你。”

“撒謊，”南川世爵冷笑，“你最不擅長撒謊！”

莫斯一撒謊眼神就閃躲得厲害。

“我說爺臨時公司有急事，去理了……寧小姐就沒說什麼。”

南川世爵的臉依然平靜而復雜：“別泄我的病，半個字不許提。”

莫斯當然清楚，不過寧小姐現在的智商，就算告訴，也不一定懂其中的利害關系。

“爺，你必須照顧好自己的……就當是為了寧小姐著想。如果你……不在了，會傷心絕的。”

“不會傷心。”南川世爵諷刺挑，現在忘得干凈，甚至恨不得再也見不到他。

“萬一寧小姐想起來了……”

“不會。”

“怎麼不會？爺你忘了，那次你假死寧小姐到那麼大的刺激，你要再死一次，說不定寧小姐一刺激就想起來了。”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劈中南川世爵。

他睜大眼睛，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瘋狂的芒：“你說什麼……？”

莫斯愣了下：？

“你說得對……”他喃喃自語，“如果我不在了……”

從前他假死，寧風笙因為太過傷心差點殉。

也許極端的刺激真的有用？

“那要是這個辦法行不通？寧小姐還是沒想起來？”莫斯預不妙。

南川世爵眼神里的倏然落下：“那就證明……寧風笙的世界，永遠都不需要南川世爵了。”

他不必再懼怕死亡，走的時候，才會踏實、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