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寧風笙開心得又笑了，跟著經理穿過一道無形的應門。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清雅淡遠的香氛。

店員彎著眼睛笑，戴著統一的“寧南如笙”刻字圍。

看見南川世爵時，那笑意多了幾分恭敬，忙不迭地朝寧風笙遞了雙棉拖：“寧風笙小姐，換雙鞋吧？地上剛拖過，怕。”

寧風笙愣了愣。沒說過自己名字？

南川世爵已經蹲下，攥著的腳踝把小皮鞋了。

棉拖是淺杏的，兔子頭的，鞋底得像踩在云里，鞋口繡著勿忘我。

“們認識我？”寧風笙好奇問。

莫斯樂了，那門口的“”就是以寧小姐為原型設計……

來這超市上班的員工，收到的員工手冊，第一頁就是有關寧風笙的介紹和照片。

以便寧風笙來到時，全方位服務好。

哪個員工敢不認識，別想在這干下去了！

南川世爵給換好鞋，起時狀似無意地握住了的手，語氣漫不經心，卻把的小手十指扣得很：“跟著我，別跑。”

“知道啦。”

超市比寧風笙想的要小，卻暖得不像話。

貨架是原木的，頂上繞著串燈，像圣誕時的壁爐。

蔬菜區在最前面，綠的菠菜紅的番茄堆得整整齊齊，每顆菜都沾著點土，旁邊立著塊小木牌：「今日采自城郊農場，帶。」

品種琳瑯滿目，還有不出名字的、來自世界各地的有機珍稀果蔬，如同等待檢閱的士兵，散發著生機。

類區的冷藏柜晶瑩剔，品紋理細膩，澤鮮亮，標簽上印著清晰的溯源二維碼和“頂級”、“空運”、“特定牧場”等字樣。

“這些啊，大部分是寧小姐喜歡的菜品……寧小姐不的香菜啦、芹菜啦，會過敏的洋蔥啊等等，這里概不出售。”莫斯見針介紹。

寧風笙“哦”了一聲，并沒有聽懂這話里的玄機。

南川世爵推來一個購車，隨手拿起顆番茄，指尖掐了掐部，又湊近聞了聞，才扔進車里……

一看就是買菜老手了。

這和以前蔥蒜不分的爺，簡直是兩樣。

莫斯嘆著，在一旁念叨著說：“寧小姐喜歡吃清炒菠菜，你看爺就專挑葉子的。爺前晚翻菜譜時還盯著茭白發呆，說寧小姐吃茭白炒……你看看，爺手里的茭白新鮮著，連泥都沒蹭掉……”

“你年紀大了，廢話怎麼那麼多？”

莫斯仿佛耳聾了，聽不到爺的斥責，又喃喃著說道：“寧小姐變植人的頭一天，說想吃紅燒牛腩，爺心心念念一直記著的，記了四年多……想等寧小姐醒來做給你吃。寧小姐剛醒那會兒，只能吃一些爛的食，爺說等你胃好些了就做給你吃。那天，爺親自選了最好的牛腩，打算做給你吃，寧小姐卻不在別墅了，寧小姐……”

寧風笙聽得似懂非懂，皺著眉，什麼植人聽不懂啊。

植就是植，人就是人，是植變的？

“笙笙喜歡吃牛腩？”寧風笙皺著眉，“牛腩是什麼？”

莫斯：“……”

南川世爵正站在品區選牛腩，聞言背脊僵了僵，一種沉默的酸楚蔓延。

“寧小姐啊，你快點想起來吧，爺的現在需要你，他在神上更依賴你，爺像小孩似的，他的心沒長大……”

“閉，”南川世爵嗓音冷，“你再啰里八嗦，別怪我趕你出去。”

莫斯無奈，他怕這些話不急著說，就沒機會了。

三天……

爺只給了自己三天時間。這怎麼辦？

南川世爵挑好牛腩，又拿了塊菲力牛排，購車已經堆了小半車菜，綠的紅的黃的，在一起像幅油畫。

“這是什麼？”寧風笙停在菌菇區，起朵香菇。

菌褶里還沾著松針，是野生的那種。

“別，臟你的手。”南川世爵看見指尖沾了點褐的菌，想攥著的手在他服上，卻見把香菇遞到他鼻前。

“你聞聞？好香呀！”

香菇混著松木香。

南川世爵一怔，往前湊了湊，鼻尖差點到的指節。

“很香……笙笙的手指頭，香。”

“不是啦，笙笙說的是這個小傘。”寧風笙咯咯笑了一聲。

南川世爵深深地盯著臉上綻放的笑容，喜歡看笑……

“野香菇燉湯很鮮，你想吃？”

“野香菇？這個小傘傘的名字嗎？”

“嗯。”

“笙笙想吃的。”寧風笙沒吃過的東西，當然想要嘗嘗。

“還想吃什麼，你指了我來選。”南川世爵心口發疼，終究是忘了，連吃的東西也都忘了干凈……

就讓選想吃的，吃的，他不能總替做決定。

寧風笙把一些新奇的、沒吃過的菜品都選了一遍。

還好這個超市里只有吃的，那些過敏源更是沒有。

很快選了兩大車的菜品，莫斯又推來個新的購車。

零食區在超市中段，隔著個烘焙臺。

剛出爐的烤腸香飄過來時，寧風笙腳步慢了半拍。

南川世爵立刻停了車，下朝零食區抬了抬：“去看看？”

那片區域比別更亮些，寧風笙走過去才發現——架子上擺的竟全是最近吃的。

南川世爵最近投喂給的零食……

“這家超市……是照著寧小姐的喜好開的。”莫斯說道。

“我的喜好？”

“是啊寧小姐，你看這個。”莫斯拿了罐德國版的牛粒，“你以前說，這個牌子的牛粒最香，就是沒有藤椒麻辣味，后來爺找廠家針對你的口味訂了批，只在這家超市賣。”

寧風笙好奇地接過那個罐子，以前說過這樣的話嗎？

“四年前寧小姐在z國念書，懷念北洲國的零食，爺就想，要是每個城市都有這麼家店就好了，你在哪都能吃到。”

那時候的寧小姐還沒蘇醒，是司音的份，爺把這個超市開滿z國，在的大學門口也開了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