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郁直到背影消失在門口,才收回眼神。
他倚在沙發背上,對霍知岸道:“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霍知岸抬眸看了他一眼:“這個月中。”
月中。淺喜和霍郁的婚禮,在下個月。
“我們的婚禮,有機會回來麼?”
“可能不太行。”霍知岸道:
“我去的地方通不是很好,不過,我會提前包一個大紅包。”
他半開玩笑地說,臉卻不像能笑得出來的樣子。
霍郁瞧著他,點頭:“注意安全。”
霍知岸:“謝謝哥。”
霍郁看了眼門口,淺喜還沒回來。
他從西裝口袋里出一張照片,擺在霍知岸桌面上。
“這東西,你留著不好。”
霍知岸盯著那張自己和莊淺喜的訂婚照,神怔然。
他瓣發白,不深呼吸了幾口氣,抬眸震驚地瞧著他:“哥,這照片,怎麼會在你那里?”
這張照片……明明被他夾在二樓儲藏柜里。
霍郁漆黑的眼睛毫無緒,冷靜道:“席嬸給的。”
霍知岸不可思議地著他。
“哥,席嬸是你的人?”他盯著面前的男人,聲音都在抖。
“不。”霍郁搖搖頭:“只是霍宅的人。”
霍知岸想起自己對淺喜開始冷暴力那段時間,家里的保姆因為家事辭職。
席嬸是季叔從霍宅調出來,推薦給他們家的。
“是樂意看你幸福的。”霍郁看著他:“只是,事到如今,也不想看著你一直陷在過去。”
”所以,就把照片翻出來,給了你嗎?”
“你存著,有意義麼?”霍郁聲音帶著殘酷的冷漠:“這張照片,燒了吧。”
霍知岸心臟鈍痛,目浮在那張照片上,定格在莊淺喜多年前那張赧的臉上。
那張滿心滿眼都是自己,沖自己微笑的臉上。
他膛用力起伏,哽咽了數聲,兩束眼淚掉下來。
霍郁遞過來一個打火機,霍知岸遲遲不。
霍郁打火機擱在照片上:“知岸,你有一個缺點,就是太過沉浸在沒有得到的人和事里,左小也是,淺喜……也是。”
霍郁深邃的眼神盯著他,半是教訓半是提醒:
“也許你那些緒,本不是,只是一種憾。”
霍知岸一句話不說,在霍郁的注視里,抖著手,拿起打火機。
啪地一聲,打火機竄出猩紅的火苗,火焰吞噬上那張照片。
照片里,兩個格格不的影,在霍郁冷寂的注視下,化為灰燼。
飄散在煙灰缸。
霍郁寒凜的眼神恢復了沉著淡然。
“淺喜懷孕,需要人照顧,我會把席嬸調到我們家里去,剛好你要進藏,在你這邊的工作會暫時告一段落。”
霍知岸眼神失神地落在煙灰缸的灰燼里,整個人都是飄的。
“好。”
淺喜拿著霍郁的手機重新進來,霍郁道:“進藏這段時間,要隨時跟我們保持聯系。”
霍知岸呆滯地點頭:“知道了。”
淺喜還想說什麼,霍郁起拉著手,跟他道別:“好好休息吧,我們先走了。”
淺喜其實想問霍知岸什麼時候走,來不來得及參加和霍郁的婚禮。
但話到邊,又不好開口問。
上了車,霍郁啟車輛,霍知岸站在門外目送兩人。
車停在路口等前方車輛通行,淺喜隔著后視鏡看了眼霍知岸。
霍郁仿佛能窺出心聲,手把腦袋輕輕掰過來,主說:“他這個月走,來不及參加我們的婚禮。”
淺喜闔了闔眼,不知為何,心里松了口氣。
他要真來,那場面想必有些尷尬。
不過聽到霍知岸要進藏兩年,不免生出同。
對霍郁道:“他當初要是勇敢點,現在跟小也會很幸福的。”
霍郁手掌擱在方向盤上,開著車空瞟了一眼,眼底泛出淡淡的幽,沒說話。
直到今天,甚至都不知道,霍知岸喜歡著。
這當然是一件,最好不過的事。
霍郁牽起手,放在瓣重重吻了一口。
“個人有個人的命運。等他真正放下了昨天,也許,幸福就在明天。”
嗯。淺喜點了點頭。
手擱在自己的小腹上,不管昨天明天,總之今天,和未來的每個今天,心中都會蓄著滿滿當當的幸福。
想到此,反把他手拉過來,也在他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
霍郁側頭著,眉眼泛出濃郁的意。
他手不挪開,低聲道:“小寶,再親一口?”
淺喜把他手放回方向盤,笑道:
“看車!霍大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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