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為拉普斯號披上一襲華服,金大廳燈火通明,巨大的水晶燈折出璀璨的芒,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
船長晚宴是這趟游行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旅客們都很期待,男士們著筆的燕尾服或考究的西裝,士們則穿著搖曳的華禮服,穿梭在宴會廳里說笑社。
應纏挽著靳汜的手臂步大廳。
為頂流大明星,穿過無數高定禮服,早就不太在意這些表面的東西了,今晚只穿了一件水藍的抹魚尾,擺如同海浪,一層一層地漾出去,雖不是全場最華麗的款式,但甫一出現,就吸引了無數驚艷的目。
可惜邊站著穿純黑西裝的靳汜,桀驁不馴的氣質在這種正式場合下,反而襯出一種危險的魅力,讓那些對應纏有覬覦之心的男人都不敢往前一步。
路易斯挽著陶桃的手,原本在跟其他游客談笑風生,見到他們來了,立刻滿臉笑容地走向他們:“Luck先生、Fortuna小姐,兩位今晚真是彩照人。”
“尤其是Fortuna小姐,簡直是今晚最璀璨的明珠。”
他邊的陶桃則穿一件香檳禮服,華麗歸華麗,但的神局促,略帶不安,就顯得沒那麼適配了。
“船長過獎了,這個船長晚宴辦得才富麗堂皇,比我參加過的很多高規格宴會,都要華麗。”
應纏出一個標準的明星式微笑,大方得,又禮尚往來地寒暄,“Tao小姐今晚也很。”
陶桃含糊地應了一聲:“謝謝。”
路易斯跟靳汜談,陶桃略微彎腰,整理擺,瞥見路易斯沒有注意,便飛快將一個小紙團塞到應纏垂在側的手里。
應纏眉梢跳了一下,面上不聲,自然地收回手,挽靳汜的臂彎。
靳汜看向自助餐桌,隨意地說:“有點口了,我們去喝杯尾酒吧。”
路易斯微笑:“請自便,千萬要盡興。”
應纏和靳汜走向自助餐桌,各端了一杯尾酒,而后就漫不經心地走向一巨大的觀景舷窗。
窗外是墨藍翻滾的深海,窗是紙醉金迷的浮華,應纏借著欣賞風景的姿勢,迅速打開手心的紙張,上面只有一行字:
「原件的確還在船上,我試問了,他親口承認。」
靳汜將紙團接過去,收進口袋里。
應纏微微皺眉,看向眼前這座奢華熱鬧的金大廳,眼前又閃過三年前那個同樣璀璨的夜晚。
和白,一個彈琴,一個跳舞,那時的們純粹是為了娛樂,為了這夢幻的旅途而已,怎麼就無端端招惹上雷吉·克雷這種惡魔,最終釀白的慘劇呢?
看著看著,忽然注意到大廳有些異樣,疑地問:“那架鋼琴呢?”
靳汜聞言也四掃了掃,那架作為裝飾用的鋼琴,一直被放在巨大的羅馬柱旁邊,但這會兒確實沒了。
他隨手攔住一個路過的服務生:“放在那兒的鋼琴呢?”
服務生恭敬地回答:“先生,非常抱歉,那架鋼琴部有幾個重要的機芯零件老化損壞,怕影響晚宴氣氛,所以暫時收起來了,等航程結束,船靠岸,會送去專業工房修理的。”
服務生離開后,靳汜扯了下角:“是怕我們再去彈奏一曲,又勾起三年前那些旅客的記憶,所以才搬走吧。”
應纏眉心皺了起來,記得……
記得三年前在里斯本靠岸的那天下午,獨自一人,失魂落魄地來到金大廳,坐在那架鋼琴前,緩緩地演奏起白最喜歡的那首樂曲。
那個曲子原本是明亮歡快的,但可能是因為的心悲傷,演奏出的曲調也自帶一種戚戚然的覺,旋律在空闊的大廳里游,吸引了路過的游客。
他們停下腳步,認出就是那個在晚宴上彈琴的孩,也都聽說了同伴遭遇不幸的消息,知道此刻是在悼念朋友,臉上便都出了同和哀悼的神。
有的默默駐足聆聽,有的還下帽子對大海的方向致意。
應纏彈著彈著,也控制不住眼淚,泣不聲,最后伏在琴鍵上痛哭流涕,直到一個服務生上前安,將攙扶起來,離開這里……
細節是,的俯在鋼琴哭泣的時候,借著的遮擋,將一個什麼東西塞進了鋼琴里……
當時覺到有危險在靠近,所以把原件復制了一份,帶走的是復制品,原件藏在船上。
想的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又想著將來警察理案件肯定要回到案發現場調查,到時候就帶著警察來指認這個地方,而郵寄給警局的是復制品的復制品。
記憶的碎片瞬間拼湊完整。
應纏立刻拉住靳汜的手臂:“我想起來了!我知道原件在哪里了!就在那架鋼琴里,琴蓋下面。”
靳汜眉骨一:“鋼琴里?”
“對,我下船前藏進去的!當時想的是,雷吉·克雷怎麼也想不到,我會把東西藏在他的眼皮底下,還是在金大廳這個最顯眼的地方。”
應纏咬著下,“但現在鋼琴被他收起來了,我們不知道在哪里……能問陶桃嗎?也許能打聽出來。”
靳汜思索了一下,然后點頭,確認無人注意到他們這個角落,便從西裝袋拿出一張便簽和鋼筆,飛速寫下幾個字:
「問問鋼琴在哪里?」
而后將紙條卷一小條,和應纏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主走向路易斯和陶桃。
“船長晚宴有什麼游戲嗎?還是說,就是這樣的社環境?那我不是白期待了麼?”
路易斯轉頭,對靳汜說:“當然不只是這樣而已,我們還準備了許多娛樂表演。”
“比如,有樂隊現場演奏音樂、專業舞者表演各種舞蹈,我們還請到了最近很熱門的那位魔師。等會兒還有獎活,賓客們也可以自愿上臺展示自己的才藝。”
“等到宴會結束,還會合影留念、贈送禮品,都是值得期待的娛樂游戲。”
靳汜一副勉強滿意的樣子:“那就期待一下魔吧。”
兩人相攜離開,的瞬間,靳汜將紙條飛快塞給了陶桃。
“……”
晚宴持續的時間很長,各種表演紛至沓來,在宴席過半的時候,陶桃找到機會獨自走向他們,低語道:
“那架鋼琴現在被放在第三層的儲室里,但第三層是船員的倉房,你一個游客過去太顯眼了,我帶你去吧……就說要表演拉大提琴,我們去挑一把琴。”
靳汜對應纏說:“你一個人在這里沒關系吧?”
應纏抿:“眾目睽睽,能有什麼事啊?你們才是要小心。”
靳汜點頭:“大概半個小時,我就會回來的。”
“好。”
看著他和陶桃離去的影,應纏的心底掠過一抹不安,但又飛快地搖頭。
不會的,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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