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已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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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汜將緒瀕臨崩潰的應纏圈進懷里，手掌一下一下地著還在抖的背脊，聲音低緩，帶著一種安的力量：

“佑爾，聽著，你做得很對。”

“當時那種況，你貿然沖上去就是送死，你把自己保護好，躲起來，留下證據，這是最聰明、最正確的做法——否則你現在也‘躺’在海里了，還談什麼替白討回公道？”

“所以，別自責，更別覺得對不起誰，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應纏看著他，驟然記起那段過去，無數悲傷、恐懼、委屈和后怕的緒紛至沓來，再也無法抑制，將臉埋進靳汜的口，失聲痛哭起來。

哭聲絕，仿佛要將三年前承的巨大悲痛宣泄出來。

靳汜沒有說話，只是收了手臂，將更深地嵌自己的懷里。

他下頜抵著的發頂，任由的淚水浸他前的服，另一只手則一遍遍地地拭著不斷涌出的淚水。

他沒有讓別哭了，現在就要發泄出來才好。

不知過了多久，懷里的哭聲漸漸變噎，應纏哭得幾乎力，地靠在他懷里，只剩下肩膀還在微微聳。

靳汜覺到的緒平復了很多，手拿了一瓶蘇打水，擰開瓶蓋，遞到的邊，喂喝下去。

喝了好幾口，應纏又進他懷里。

他低頭看，輕聲問：“再后來呢？你是怎麼做的？”

應纏噎了一下，斷斷續續地說：“我當時不敢表現出來，繼續假裝找不到白，很著急的樣子，去找了船上的服務生，說我的同伴失聯了，怕出意外，請他們幫忙尋找……”

“那些服務生裝模作樣地幫我開了廣播找人，也派了人四詢問……當然了，什麼都找不到，再后來，船在葡萄牙的一個港口靠岸，他們報了警……”

“警察上船搜了一遍，也說沒找到人，推測很可能是意外墜海，又聯系了倫敦警方……我全程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很害怕很無助的樣子，所以那些人也沒有懷疑我。”

深吸一口氣，努力下嚨的哽咽，眼神變得清晰銳利起來。

“船在里斯本靠岸是第九天，我下了船，立刻找了一個街邊的照相館，把手機里的視頻洗出來，裝進一個信封，寄給倫敦警察廳。”

“可是……”

咬住下，“寄出去沒幾天，比警察先來的是一群兇神惡煞的人！他們直接闖進了我在里斯本住的酒店的房間里，翻箱倒柜，明顯是在找錄像的原件。”

“我當時躲在床底下，聽著他們在上面翻找，罵罵咧咧的，他們最后什麼都沒找到，就走了……”

應纏仰起頭看靳汜，“我手里有錄像的事，只有倫敦警察廳知道，那些人能這麼快掌握這條信息，肯定是警察廳里有鬼，把我出賣了！”

“我不知道鬼是誰，也許是整個警察廳都是他們的人，所以我不敢再相信倫敦的警察，我想打電話給我爸媽，讓他們派人來接我，結果……”

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就突然被人從外面敲響。

咚咚！

應纏和靳汜的神瞬間一！

靳汜反應極快，將應纏抱起來快步走向大床，應纏掀開被子鉆進去，背對著門的方向，將自己蜷起來，裝還在睡的樣子。

靳汜則迅速整理了一下表，走向門口。

他沒有立刻開門，而是隔著門板，帶著點被打擾的不耐煩問：“誰啊？”

門外傳來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

“Luck先生，是我，路易斯。打擾了。午餐時間快到了，我在船長餐廳為二位準備了一點薄酒，不知道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二位共進午餐？”

路易斯，也就是雷吉·克雷。

應纏在被窩里的一僵。

靳汜不聲，拉開了房門。

“路易斯先生啊，”靳汜角扯出一個沒什麼溫度的弧度，語氣帶著點被打擾清夢的不爽，“這麼客氣？”

路易斯笑容可掬，目越過靳汜的肩膀，朝套房掃了一眼。

“Fortuna小姐還在休息？”他特意低了聲音，顯得很。

“嗯，昨晚沒睡好。”靳汜側擋住他的視線。

“行，船長盛難卻，等我們收拾一下，換服就過去。”

“好的好的，那我就在船長餐廳恭候二位了。”

路易斯禮貌地點了點頭，帶著他那標志的笑容，轉離開。

靳汜關上房門，落了鎖，神瞬間凝寒冰。

應纏從床上坐起來，臉依舊蒼白，但眼神已經恢復冷靜：“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靳汜走回邊：“不像。更像是不清我們的路數，主出擊來探探虛實。”

應纏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掀開被子下床，眼底燒起一團焰火：

“那就去，正好問問他，三年前，住在第十八層這間套房里的‘貴客’，到底是誰！”

·

靳汜和應纏到船長餐廳時，就聽到一曲悠揚的華爾茲音樂。

路易斯正與一位穿華麗復古宮廷風長的金發郎相擁，在餐廳中央翩翩起舞。

男人拔，人優雅，畫面頗有幾分賞心悅目。

看到靳汜和應纏來了，路易斯眼中笑意加深，放開伴的手，邁著舞步到了應纏面前。

他優雅地躬，一只手背在后，另一只手則向應纏出：

“麗的Fortuna神，能賞共舞一曲嗎？”

應纏邊勾著笑，完全看不見早上那個在靳汜懷里崩潰痛哭的模樣，從容地將手放路易斯的掌心：

“My pleasure,Captain.”我的榮幸，船長。

靳汜的眸沉了沉，但并未阻止。

兩人一起進了舞池，路易斯的舞步嫻，雖然是相擁的作，但始終保持著紳士距離，沒有任何逾越的舉。

應纏也表現得無可挑剔，姿輕盈優雅，笑容恰到好，到底是見多識廣的明星，這點演技還是有的。

一曲終了。

路易斯率先松開手，后退一步，由衷地鼓掌，神欣賞：“Bravo!Fortuna小姐的舞姿，如同昨夜一般令人沉醉。”

應纏提起擺，行了一個淑屈膝禮：“船長過獎了。”又嗔道，“可以開飯了嗎？我都了。”

靳汜大步走過來，占有地攬住應纏的腰，目冷淡地掃過路易斯：“路易斯先生也沒說吃飯得先跳舞啊。”

“哈哈哈，只是隨便一跳而已。”路易斯連忙引著他們走向餐桌，“食已經恭候多時。”

這是一頓海鮮大餐。

生蠔、龍蝦、帝王蟹、鰲蝦……琳瑯滿目，鮮氣撲鼻。

“都是今天早上剛捕撈上來的，”路易斯熱地介紹，“保證是第一手新鮮。”

靳汜為應纏拉開椅子，順勢坐下，看著滿桌的海鮮：“確實不錯。”

拿起餐巾，嗔怪地瞥了路易斯一眼，“昨晚那風浪顛得我睡都睡不好，本來都后悔出海了，不過看到這些，好像又能原諒了。”

路易斯立刻出歉意的表：“讓您度過一個不愉快的夜晚，實在是我們的失職。”

應纏隨口說：“住在頂層雖然視野最好，但遇到風浪，晃也會比下層更明顯，也不知道那些追求‘君臨天下’快的貴客們，是怎麼忍的？”

“君臨天下？”

路易斯饒有興致地咀嚼著這個詞，“我覺得，中文是全世界最厲害的語言，總是能用短短幾個字就描繪得如此有畫面，我從前也總跟我一位中國朋友學中文。”

中國朋友……

應纏握著叉子的指尖微微收，是那個結有痣的男人嗎？